“看來齊堂主和葬花樓是打算隱瞞這個消息不讓江湖人得知了?”余錢開口問道。
“……是。雪落公子臨走前吩咐,靜觀武陽局勢,不用給小侯爺幫忙?!饼R絲絲猶豫了一下,才答道。
“你們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朱攸的蹤跡?”余錢繼續(xù)問道。
余錢直呼朱攸的名諱讓齊絲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們一眼,欲言又止。
“你是驚訝我們圖倫人怎么會直呼朱攸這個女人的名字嗎?”余錢冷笑,“我們可汗病重不治,新的可汗即位,她就應該嫁給現(xiàn)在的可汗為妻。而她竟然執(zhí)意帶著兒子大歸,我們憑什么還要尊敬她?”
齊絲絲嘆了一口氣,沒有接余錢的話,而是繼續(xù)回答道:“我們是在距離武陽八十里外的一間山神廟發(fā)現(xiàn)長公主的行跡的?!饼R絲絲道。
”你們憑什么確定那就是朱攸?”余錢忽然插口。
齊絲絲遲疑了一下,余錢兩根手指彈了彈手中的瓷瓶。齊絲絲迅速回答道:“是的,我們在昨夜已經(jīng)派出人手去沿路查探,雖然雪落公子嚴令不得出手,但任何與長公主相關的蛛絲馬跡都不得放過。只是目前還沒有發(fā)現(xiàn)長公主與圖倫人或者小侯爺?shù)娜私佑|的跡象。所以我們還不能完全確定是否就是長公主本人?!?p> 聽到齊絲絲這句話,我的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倒不是這個消息的真假引起了我的注意,而是朱攸這個人。
最近這幾天,我一直覺得武陽城目前的局面實在是太過詭異混亂了一些。我知道這是因為小侯爺朱牧有意如此,而程雪落雖然貌似驚鴻一現(xiàn)來了沒多久就離開,但肯定留下了人手布置了暗線在背后推波助瀾。
但還是太亂了一些,連青鸞山主,田空雨這樣的人都來了,更別說云集城中的諸多江湖人士。單單為了一株九轉(zhuǎn)朱蓮嗎?我覺得不至于如此啊!
而且人雖然多,卻貌似在等待著什么時機,此刻的武陽城像是一個點燃的爆竹,直等到火捻燒完的時刻。
這個時刻是什么時候?
爆竹爆炸之后,這些紛紛跑到武陽的人們又能得到什么?
我本來在心中推演了無數(shù)次,卻總覺得信息不完全,實在沒有辦法得到一個靠譜的答案。而此刻,聽到朱攸的名字,我忽然眼前一亮。
朱攸是誰?遠嫁圖倫的長公主,如今攜幼子歸來。此刻出現(xiàn)在武陽的這一個是真是假姑且不論,她的出現(xiàn)就意味著一個強烈的信號——權力!
確切的說,是皇權。
這世上比九轉(zhuǎn)朱蓮更吸引人的東西不算太多,但總還是有。但能夠具有這么大的吸引力的,皇權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
可是朱牧并不能夠公開說起,所以他用了朱攸和九轉(zhuǎn)朱蓮兩件事來吸引人們的關注。這次朱攸歸來,圖倫人表面上并未為難,所以華夏與圖倫之間雖說終有一戰(zhàn)斗,但暫時還是打不起來的。那么朱攸和親這三年來取得的和平之局面就很得人心了。
當今皇上體弱多病,小侯爺在朝中勢力龐大一言九鼎,朱攸如果站在小侯爺?shù)纳砗蟮脑挕?p> 但這與那些普通的江湖人有什么關系?多半也是人云亦云的烏合之眾罷了。比如我,唯一的目標就是九轉(zhuǎn)朱蓮,可惜這個討厭的朱牧把水攪得太混,讓我無從下手。
為今之計只好利用這團亂局……
我腦子飛轉(zhuǎn),很快就想到了這里,而余錢才剛剛把一粒藥丸塞進齊絲絲的口中。齊絲絲一怔,剛要拒絕,只聽余錢冷笑到:“齊大堂主,放心我并沒有想要毒死你,但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放了你讓你在后面追殺我們。這粒藥保你一個時辰之后恢復如初,至于這一個時辰嘛,就要委屈你一下了?!?p> 我當然不可能殺了齊絲絲,可也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所以余錢抬手一指,我立刻聽命把齊絲絲拎起來塞進了一段矮墻之后,即使有人來到這間破草房外面也不可能發(fā)覺齊絲絲的存在。一個時辰里這荒涼破敗的地方會有別人來嗎?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安置好齊絲絲我拍了拍手,愉快地就要往外走,余錢忽然拉住了我,道:“戈蘇哥哥,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是不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注視著余錢微微眨了眨左眼,意識到這是在給我打暗號,于是我咽下了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關于余錢眼部易容的評價,老老實實地答道:“你這句話本身是沒有錯的,但我不知道你用在這里是什么意思。你是說那個女人嗎?我很是花了一番功夫的。你別看那只是一根小小的麻針……”
“算了這些復雜的詞兒問你也是白問。我們走吧,趕緊回去跟主上匯報?!闭f著余錢拉著我的衣袖快步走出了房門。
“你怎么看?”走出了很遠,余錢低聲問我。
“我的看法就是你今天忽然把我們倆打扮成這副樣子,是不是早知道齊絲絲在查朱攸的事?”我好奇地想要印證一下我心中推算出的事情。
“沒錯。風公子在小侯爺身邊聽說了這件事,所以跟我提了一句?!庇噱X并不隱瞞。
看來你們兩個聊了不少?。?p> “不算多,但涉及到的事情的確千頭萬緒。怎么,有什么不對?”余錢瞇著眼看我,一臉的好奇探問。
沒什么不對,只是隨便驚訝一下而已,不然我什么反應都沒有,似乎有點兒說不過去。
余錢鼻子里哼了一聲,快步往前走去。
“哎余姑娘請留步!別走啊!”我大步跟上,一邊走一邊問道,“根據(jù)我的研究,一個女人說起自己和別的男人的交往,我身為一個與你生米已經(jīng)煮成熟飯的男人,一定要表現(xiàn)得敏銳與戒備,不然你反而會生氣。當然,也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比如質(zhì)問你們這對奸夫**背著我在干什么!這就屬于完全的過火了。所以請問我剛剛的表現(xiàn)你是否滿意?”
“神經(jīng)?。 庇噱X狠狠地等了我一眼,用力甩開我抓住她手臂的手,就要走開。
我連忙拉住她,問道:“你還沒給我講講那個什么真言香呢不許走!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這么神奇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