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并沒聽到張佳佳驚恐的叫聲,于是皺了皺眉,把鑰匙插入了防盜門內(nèi)。
奇怪的是,即使插入了鑰匙,門依然無法打開,哪怕連敲門都無人回應(yīng)。
虎哥心道一聲不好,連忙拉開撞門的小彪,掏出手槍,當(dāng)機立斷地朝著防盜門連開了兩槍。
“砰!砰!”
子彈穿透防盜門,留下兩個黑黝黝的彈孔,接著他一腳猛踹。
“嘭!”的一聲。
大門開了,然而門內(nèi)的景色卻讓他驚呆了。
只見防盜窗被拉出了一個30多公分的口子,一條麻繩系在橫桿上拖到了外面,并隨著風(fēng)來回搖擺著。
房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昏迷的斌仔躺在角落。
他的褲子被當(dāng)成了繩子把雙手反綁著,而嘴里塞著兩雙臭襪子,看樣子好不狼狽!
“X的,給我起來!”
虎哥一個箭步?jīng)_到斌仔面前,拔掉他嘴里的臭襪,然后伸出手,“啪啪啪”的甩了幾個耳光。
斌仔臉被打紅了,強烈的痛楚讓他悠悠地醒了過來。
“人呢?人去哪兒了?”
虎哥見他眼睛睜開,還未等他說話,便抓著他肩膀急切問道。
斌仔皺了皺眉,混沌的大腦顯然還未清醒。他回憶了一番,突然發(fā)現(xiàn),他只記得被人襲擊了,然后昏厥了過去。
于是他張了張嘴,吃力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虎哥青筋瞬間賁起,一把就把他推在了地上,然后朝他猛踢了過去。
“廢物!廢物!真他X廢物!”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一邊踢著斌仔,一邊叫罵了起來。
要知道虎哥之上本來還有一個豹哥,豹哥就是由于放走了一個商品,最終導(dǎo)致被龍哥砍了200多刀,活活砍死了!
他一想到龍哥回來,得知更重要的肉豬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他就有種不寒而栗的恐懼感。
就在這時,在窗邊查探的小彪突然吼了起來:
“虎哥,我發(fā)現(xiàn)他們了!他們往樹林逃了!”
虎哥動作一滯,連忙沖到了小彪身邊,然后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朦朧的月光下,一男一女在急速地奔跑中,雖然看不清長相,但他們無疑就是鄭飛和張佳佳兩人!
虎哥雙眸突然爆發(fā)出劇烈的寒芒,他連忙朝小彪吼道:“馬上派人給我追!”隨后便跟著小彪沖出了大門。
然而就在離開房間的一剎那,他忽然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冷冷地看了斌仔一眼,一絲猶豫都沒有,舉起手槍,就朝他的腦袋打了過去。
“嘭”地一聲巨響,白的、紅的流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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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fēng)在耳邊呼呼作響,汗水從臉上一滴滴下落,四周一片靜寂,除了周圍樹林傳來的知了和青蛙叫聲外,就只有兩人急速前行的腳步聲了。
快走!快走!
鄭飛拉著張佳佳已經(jīng)跑了四個多小時了。在這四個小時中,他們一刻都不敢停息,自從逃入了樹林后,鄭飛就發(fā)現(xiàn)身后有數(shù)十道手電筒光芒跟了過來,他想都不用想這是有人追過來了!
他一臉凝重,一邊根據(jù)朦朧的方向感朝著環(huán)山河前進,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避追捕他們的人。
要不是之前系統(tǒng)跳出來一個彈窗:“【當(dāng)前命運值180】,【斌仔;死亡;命運值+180】”他都差點忘了他是個有系統(tǒng)的人。
是啊,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系統(tǒng)在關(guān)鍵的時候一點DIAO用都沒有。
【幸運果】這么坑爹的東西就不說了,就連快遞的24小時機制,都讓他郁悶地想吐血。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的張佳佳疲憊的聲音:
“大,大哥哥,前面,前面就是,環(huán)山河了!”
鄭飛臉色一喜,連忙拉著張佳佳跑了過去,只要過了環(huán)山河,他們就能到盤山公路找別人幫助了!
“快點!快點!”
他一邊催促著張佳佳,一邊急速的奔跑著,然而身后的燈光卻緊追不舍的跟了過來。
就在兩人快接近環(huán)山河的一座用圓木搭建的破爛木橋時,一瞬間,數(shù)十道燈光照在了鄭飛和張佳佳兩人身上。
他們被十多個馬仔包圍了,而背后卻是水流湍急的環(huán)山河。
鄭飛和張佳佳心里一驚,害怕地向后退去,然而就在這時,身后卻傳來了小彪的聲音:
“就知道你們會往這里逃!哼哼!逃?。∧銈冇斜臼略偬影?!”
小彪一臉得意之色,仿佛是甕中捉鱉的老漁民。
張佳佳嚇得花容失色,她看到小彪一步步向她逼近,不禁貼緊了鄭飛。
“大哥哥,我們該怎么辦?”
她害怕地扯著鄭飛的衣服,渾身都在顫抖著。
鄭飛哪里知道該怎么辦,他緩步后退著,一邊用余光掃了一下身后的環(huán)山河,一邊問道:“佳佳,你會游泳嗎?”
張佳佳連連搖頭,她這十多年不是在看書就是在做研究,哪來時間學(xué)游泳啊!
見到張佳佳搖頭,鄭飛眉頭皺得更緊,自己游泳水平也是一般,還要帶個不能游泳的,難不成他們真的完了?
就在這時,小彪突然吼了起來:“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話音剛落,這些馬仔拿著刀具,就朝他們猛撲而來。
然而就在這時,鄭飛靈光一閃,突然做了出驚人的舉動。
只見他拿著彈簧刀架在張佳佳的脖子處,然后吼道:“你們誰敢過來,我就立馬殺了她!”
張佳佳難以置信地看著鄭飛,她想不通剛剛還好好的大哥哥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兇狠,然而當(dāng)她看到鄭飛意味深長的眼神時,她就明白了,他是在欺騙對方。
小彪一臉陰沉,張佳佳可是龍哥關(guān)照過的肉豬,他怎么敢讓她受傷,但是看他們的樣子,傻子都知道這是在演戲。于是他咬著牙沒有發(fā)話,讓兄弟們慢慢接近著。
見眾人依然圍了過來,鄭飛一咬牙,手腕猛地一抖,張佳佳的脖子上出現(xiàn)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小彪一驚,連忙吼道:“住手!”
鄭飛見周圍的馬仔漸漸散開,心中不禁噓了一口氣。
割破張佳佳的皮膚可是他最后的底線了,如果這都沒用,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跳河賭命了,但幸運的是,鄭飛猜的沒錯,張佳佳對他們非常重要,他們不敢讓她受傷!
“你們別過來,誰過來我就弄死她!”
他露出兇唳之色,一邊反抱著張佳佳,一邊朝著木橋緩緩后退。
然而正當(dāng)他踏上木橋中間位置的時候。
“嘭!”的一聲巨響,鄭飛便感覺肚子好像有什么東西拉扯了一下,隨后一股由內(nèi)而外的疼痛席卷了他的大腦。
還未回過神,又是“嘭!”的一聲巨響,大腿處傳來灼燒般劇烈的疼痛,隨后腳下一軟,身體便倒入了水中。
“噗通”一聲,濺起滔滔水花,他沉入了水中不見了蹤影。
張佳佳回過神,連忙大叫著鄭飛,準備跳下水去救他。然而就在這時,木橋邊的馬仔們沖了過來,把她牢牢地抓了起來。
這時,虎哥拿著槍慢慢的走出人群。
他一臉陰沉地看了眼哭得帶雨梨花的張佳佳,然后對小彪道:“小彪,你找?guī)讉€兄弟把他給我撈上來,我只要見到尸體!明白嗎?”
小彪站定身體答復(fù)道:“是!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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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河水如同尖銳的細針,不斷地刺激著鄭飛身上每一寸肌膚。
眼前是綠得猶如毒液的河水,好像只要身處于其中,就會讓身體慢慢溶解。
好冷!好冷!
明明肚子、腿上傳來的疼痛好像被炎熱的熔巖覆蓋,但是身體卻如同處在冰冷的極地,僵硬得連動一下都異常艱難。
我這是怎么了?
意識陡然回神,鄭飛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中槍跌入了環(huán)山河中!
他低頭看眼還在流血的肚子,瞳孔都不禁放大了!
難道我要死在這里?
不!不可能的!我不會死!我還不能死!
無盡的恐懼瞬間充斥了他的腦海,面對死亡,他就好像一個孩童被死神凝視,顯得無比孤獨、無助。
疼痛逐漸擴散,然而鄭飛卻開始在水中掙扎了起來。
他咬著牙,一臉猙獰地拍打著水面,讓自己浮了上去。
然而,絮亂的水流無情地牽扯著他的身體,就像控制木偶的細線,讓他始終接觸不到岸邊。
嘩!嘩!嘩!
耳邊回蕩著水流沖擊的聲音,一抹香甜的血腥味漸漸飄來,體力卻猶如瀉了閘的堤壩,揮動的四肢也越來越沉。
河水涌入了他的鼻子、耳朵、嘴巴,他的表情也從猙獰變得僵硬了起來。
清晰地意識漸漸地模糊了起來,仿佛隨著河水的波動漸漸沉入了暗不見底的深淵。
不知何時,大腦已經(jīng)變得一片空白,唯一停留的感想就是覺得這水好美!好美!
漸漸下沉的鄭飛輕輕地舉起手臂,看著穿透水面的幾道白光,不禁覺得有些遺憾,畢竟他還不想這么早死。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詭異的屏幕突然出現(xiàn)在他眼前!
那是一個異物,被河水所排斥的異物!
鄭飛的眼睛陡然睜大,原本死寂的雙眸涌現(xiàn)出驚人的光彩!
因為那屏幕上寫著:
“永恒快遞,【龍血米】已送達,請簽收!”
“永恒快遞,【假死草】已送達,請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