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里縣,隨著馬超大軍的退去,守城的將士包括高順在內(nèi),都松了口氣,這一仗,在高順的征戰(zhàn)生涯中,不算最危急的,但絕對是最慘烈的一仗,西涼軍在馬超的指揮下爆發(fā)出來的戰(zhàn)斗意志,哪怕高順事后想起來都有些心寒,那種悍不畏死的戰(zhàn)斗方式哪怕是在曹操的精銳之師身上也從來沒有體會過。
一邊派出探子監(jiān)察馬超的動向,一邊派人打掃戰(zhàn)場,同時派出信使前往長安報捷,這一仗損失不小,卻也成功將西涼軍擊退,算是解了長安之圍的一大半危機,剩下的曹軍,如今反而不足為慮。
次日一早,高順召集徐盛、陳興以及大小將官在槐里城議事。
“可曾探得主公消息?”帥位之上,高順眉頭深鎖,向情報官詢問道。
“昨日主公與郿縣一帶大破西涼軍,西涼軍連夜過了郿縣,一路往西涼而去,至于主公,在那之后便不知去向?!鼻閳蠊龠B忙答道。
“不足兩千騎兵,大破侯選兩萬大軍,還陣斬侯選,主公朕乃天將也?!标惻d聞言,不禁感嘆道,其余武將也是興奮莫名。
“西涼軍危機雖解,不可掉以輕心,文向?!备唔橖c點頭,目光看向徐盛。
“末將在!”徐盛出列,插手行禮。
“文向性格沉穩(wěn)細膩,于你三千人馬駐守三城,其他人隨我出征,進逼新豐!”高順沉聲道。
“喏!”徐盛躬身領(lǐng)命,經(jīng)此一戰(zhàn),高順已經(jīng)在眾人心中建立了足夠的威信。
“將軍,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标惻d猶豫了一下,躬身道。
“但說無妨?!钡目戳岁惻d一眼,高順點頭道。
“將軍可知,如今長安民間盛傳我三人還有魏延將軍心生反意,欲反投曹賊,將軍此時沒有主公軍令,擅自調(diào)動兵馬,恐怕日后會有小人讒言。”陳興小心道。
“哦?”高順目光微微瞇起,看向陳興,又看了看其他人,淡淡道:“不知陳將軍有何高見?”
“不敢。”陳興連忙搖頭道:“只是末將以為,將軍如今當避嫌為上,不宜擅自動兵?!?p> “不然?!备唔樎勓悦碱^舒展了一些,搖頭道:“軍情緊急,豈容遲滯,高順自問無愧于心,有何可怕,若因此貽誤戰(zhàn)機,才非忠臣所為,我意已決,即刻點兵,若主公日后怪罪,便由我一人承擔?!?p> 陳興默默地松了口氣,點頭道:“既如此,末將愿隨將軍前往?!?p> 正要起身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小校沖進來,來到高順身前,朗聲道:“將軍,長安傳來的信箋?!?p> “哦?”高順濃眉一軒,伸手接過竹箋打開,目光在竹箋上匆匆瀏覽了一遍,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將軍,究竟是何事?”陳興疑惑的看向高順。
“自己看?!备唔樢膊换卮穑苯訉⒅窆{遞給陳興等人穿越。
“臨機決斷?什么意思?”一名武將看著竹箋上的內(nèi)容,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恭喜將軍,看來主公并未懷疑將軍,還給予將軍臨機決斷之權(quán)?!标惻d有些羨慕的看向高順,臨機決斷,那就是獨領(lǐng)一軍的意思。
“即刻點兵!”高順目光掃向眾人:“諸將還有何異議?”
“謹遵將軍號令!”陳興等人連忙拱手答道。
……
作為河內(nèi)太守,繆尚最近一直很忐忑,雖然名義上效忠曹操,但實際上早在年前,便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袁紹的招攬,暗中投靠了袁紹,最近本已經(jīng)準備找機會對外宣布,偏偏在這個時候,司隸校尉鐘繇突然到來,并且直接讓大將曹彭接手了自己的兵權(quán),將河內(nèi)的駐軍幾乎抽調(diào)一空。
雖然知道對方的目標是呂布,但繆尚心中依舊忐忑,生怕被鐘繇發(fā)現(xiàn)自己的秘密,還好,鐘繇很快便親往新豐掌控戰(zhàn)局,讓繆尚松了口氣,只可惜好景不長,這才不過幾天的時間,突然傳來有人在河內(nèi)徘徊的消息,更讓繆尚心膽俱裂的是,為首的武將,竟然是呂布!??!
他不是應(yīng)該在長安,在鐘繇調(diào)動的西涼大軍和曹軍的圍困下焦頭爛額嗎?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河內(nèi)?
繆尚甚至有種立刻卷鋪蓋走人的沖動,再待下去,恐怕要被鐘繇和呂布這么嚇來嚇去的活活給嚇死。
“大人這兩日,氣色不佳,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繆尚正在想著自己的心事,大廳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一名文士,不知為何,對方儀容不俗,偏偏每次看到此人,繆尚總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說實話,雖是上官,但繆尚內(nèi)心里,對這位名叫李尤的中年文士有些忌憚,不過對方的能力確實出眾,自對方到來之后,無論軍事民生,河內(nèi)都是蹭蹭蹭的往上漲,唯一有些沖突的就是,當初自己決定暗中投降袁紹的時候,他勸阻過,不過自己并未聽取,此后對河內(nèi)的事情便不再上心。
“先生來的正好,尚有事請教先生?!笨娚羞B忙站起來,將李尤引入座上,自己才坐下來,苦笑著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呂布嗎?”名叫李尤的文士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復(fù)雜之色,看向繆尚苦惱的樣子,搖頭道:“此事原本不難。”
“哦?”繆尚目光一亮,連忙道:“先生可是已經(jīng)有了妙計?還請先生救我。”
“一,最簡單的,大人自知不敵,何不開城請降?”李尤淡然道。
“呂布不過一介武夫,寒門都不算的賤種,也想要我效忠于他?”繆尚想都不想的答道。
“大人至少也該為這滿城百姓考慮,戰(zhàn)火一起,難免殃及無辜?!崩钣饶樕祥W過一抹淡淡的嘲諷之色。
“絕對不行!”繆尚毫不猶豫的答道:“請先生再教我一計?!?p> “那便召集河內(nèi)豪族,各大豪族門下家丁護院召集起來,尤估算,也能聚集數(shù)千之眾,再假意投降,將呂布引入城中,暗中伏兵于甕城之中,待呂布進城之際,立刻關(guān)閉城門,萬箭齊發(fā),呂布縱有霸王之勇,也難逃一死。”
“這……”繆尚聞言,看著李尤淡淡的表情,心底不禁一顫。
“計策已出,至于用或不用,全憑大人決斷,尤身體不適,先行告退?!笨粗娚歇q豫不決的樣子,李尤搖了搖頭,本就只有兩個選擇的事情,既然不愿意投降,那也只有一戰(zhàn),這種事情都能猶豫半天,當真是無膽匪類,告辭一聲,也不等繆尚作答,徑直轉(zhuǎn)身離去。
“先生……”張了張嘴,卻見李尤已經(jīng)離去,不禁無奈的看著外面,良久,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對著門外大聲道:“來人,去請郡內(nèi)各大望族前來議事。”
已經(jīng)走遠的李尤聽到繆尚的叫喊聲,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呂布,看你能否躲過此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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