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用人類的語言解釋,就是“會使用魔法的野獸”,實際上,使用魔法只是魔獸的主要特征之一。
覺醒了魔法的幼蟒帶著被殺死的鼠兔回到湖心島上,周圍的魔獸已經被嚇跑了。
幼蟒沒有覺醒的日子,可能是小動物們最舒坦的日子,因為可以放心大膽的來湖邊飲水洗浴。
現如今,幼蟒已經覺醒成為魔獸,盡管還很弱小,但野獸們的直覺都不是擺設,它們知道這條殺死了鼠兔的蟒蛇和那些只會簡單魔法的低級魔獸不一樣。
野獸的本能直覺不會有錯,幼蟒的本能更不會有錯,覺醒之后,空氣中的魔法力量在它的身體,尤其是頭部匯聚之后,幼蟒甚至擁有了非常低微的智慧。
它感受到了身體中的魔力,這些魔力和湖水和相似,給它無比親近的感覺。
以此同時,深藏在血脈里的神秘天賦也開始起作用。
當幼蟒回到湖心小島之后,還沒來得及享用鼠兔,它小小的腦袋里就涌現出很多無法理解卻有可以輕易使用的魔法。
湖水在它的注視之下,再一次化作繩索飛舞起來,隨后慢慢變粗,知道和他的身體一般大小才停了下來,隨后,在它的意念控制之下,狠狠的抽打在島上的泥土之中,揚起一蓬濕乎乎的爛泥。
隨后,幼蟒似乎來了興致,控制著水花變成自己的樣子,變成湖邊小動物的樣子,玩起了戲法。
一會兒之后,幼蟒似乎累了,放開了對湖水的控制,湖水跌回水面,激起陣陣浪花。
幼蟒看看地上的鼠兔,終于也感覺餓了,張開大嘴開始進食。
連皮帶肉將鼠兔吞入腹中,幼蟒感到一陣困意襲來。
它知道,自己又要蛻皮了,就爬進樹下的土洞里。
土洞已經被它擴張了不少,但也只能勉強容下對它的身子。
盤起身子進入土洞,幼蟒就睡著了。
被那天的灰色霹靂擊中之后,湖心樹就一直是半死不活的焦枯狀態(tài),僅剩的幾片葉子也沒有掉落,但新的也一直沒有長出來。
但這一次,幼蟒入睡之后,焦枯的樹枝上竟然奇跡般的發(fā)出了嫩芽。
如果這還是在春夏時節(jié),也沒什么稀奇,但現在已經是入秋之后了。
毫無疑問,這是幼蟒身上的異變帶來的。
不光是湖心樹,湖心島上的花花草草也開始飛快的瘋長,原本低矮的小草甚至將雌蟒遺留下的軀殼都遮蓋住了。
幼蟒在沉睡,卻不知道,那只巨鷹飛在數千米的高空中,注視著湖上的一切。
當它注意到湖上的植物異常生長之后,雙眼露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芒。
它知道,那只幼蟒,已經覺醒成為魔獸。
它更是知道,盡快殺掉幼蟒,查探島上的灰色護罩,是多么重要。
自古以來,鷹類飛禽就是蛇類的天敵,作為擁有魔法和智慧的魔獸,這種敵對狀態(tài)不光出自本能,更來自靈魂之中的敵意,因而顯得更加直接和殘忍。
注意到這個異象之后,巨鷹每天都來查探湖心小島的動向。
幼蟒一睡就是七天。
這一天,湖邊的小動物幾乎都忘了它的存在,早把幾天前的恐懼拋到腦后,正悠閑地在湖邊飲水嬉戲。
幼蟒悠悠醒來,渾身發(fā)癢,就開始在樹洞里不住地蹭四周的泥土。
但這一回,四周的泥土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幫它磨掉身上的舊麟皮。
試了幾次之后,幼蟒爬出土洞,開始在靠近樹根的樹干上摩擦身體。
它沒有注意到萌發(fā)嫩芽的湖心樹,只是感覺粗糙的樹皮能磨掉自己的舊麟皮之后,更加用力的在樹上蹭個不停。
半天之后,幼蟒終于蛻下了身上的舊皮,嶄新的、嬌嫩的新皮露出灰白的顏色來,透明的身體再也看不見了,身子也漲到了近兩米。
這一會兒,它覺得渾身舒坦,歡快的跳進水里,清洗了一番身體,才注意到重新煥發(fā)生機的湖心樹。
歪著腦袋,幼蟒有些奇怪的打量著樹冠,卻又想不明白。
緊跟著,來自身體的饑餓感分散了它的注意力,它把目光轉向了湖邊的動物身上。
小心的潛入水中,慢慢的而靠近河岸,它找了一只體型稍小一點點野羊。
“嘩!”
水花四濺,幼蟒猛然躍出水面,張開大口直直咬向野羊!
“咩!”
野羊驚叫一聲,撒開蹄子就要跑。
如果換做是以前,它可能跑得掉,畢竟幼蟒躍出水面的速度不是特別快。
但如今,覺醒了魔法的幼蟒,已經不是這只動作敏捷的小野羊能夠甩脫的獵手了。
手腕粗細的水鞭從湖中甩出來,直接把剛跑出去不到三米的野羊抽翻在地,幼蟒撲上去就是一口,狩獵結束。
周圍的動物在幼蟒出水的那一刻就四散跑開,跑得快的甚至已經已經蹦出了數十米,但見幼蟒捕獵得手,居然都齊齊的停止了奔逃,開始吃起周圍的青草嫩葉,仿佛剛才的血腥獵殺不曾發(fā)生。
這就是弱小的野獸在魔獸面前的生存哲學。
只要獵手吃飽了,僥幸逃過一劫的獵物就會放下恐懼,為了生計繼續(xù)進食。
作為成功的獵手,幼蟒滿心歡喜,得意的叼著小野羊,準備回到小島上享用。
而在下一刻,這個新人獵手,就成了另一個獵手捕殺的目標——
天空中的巨鷹早就已經注意到了離開湖心的幼蟒,它小心翼翼的降低高度,趁著幼蟒捕獵成功、放松警惕的事時機,飛速俯沖下來,鋒利的腳爪準備將口銜小羊的幼蟒一舉拿下!
“唳——”
勝券在握的巨鷹嘴里發(fā)出得意的鳴叫,下一刻,它的腳爪即將抓住幼蟒。
幼蟒得意洋洋的回到湖邊,幾乎都沒有察覺到來自天空的危險,就在那一聲幾乎讓它魂飛魄散的啼鳴之中,鋒利的鷹抓已經來到了身前。
湖邊的野獸四散奔逃。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來自血脈之中的本能壓制住了幼蟒理智智慧之中的恐懼,帶著它的身體拋下獵物,間不容發(fā)之間躲開了巨鷹的必殺一擊。
巨鷹沒能抓住幼蟒,身體已經來到了地面附近,卻也并不著急。
豐富的捕獵經驗有也銘刻在它的血脈之中,它知道如何繼續(xù)追擊獵物。
腳爪落地,巨鷹扇動巨大的翅膀,釋放出屬于它的魔法,兩道旋風頓時就把狼狽翻滾的幼蟒吹得暈頭轉向。
巨鷹這低下高傲的頭顱,尖銳無匹的鷹嘴狠狠地朝著幼蟒七寸的心臟部位啄去。
這一回,幼蟒似乎再也沒有避開的可能了。
但幸運在一次降臨在幼蟒身上,那只被咬住的小羊還沒有死透,被幼蟒扔下之后,四蹄亂蹬,居然踢到了巨鷹的腳爪。
這一記蹬腿對巨鷹來說,和撓癢癢沒什么區(qū)別,但它的嘴卻歪了一點點……
鷹嘴擦著幼蟒的七寸,啄喘了幼蟒的尾巴。
“嘶……”
幼蟒痛呼一聲,刺溜一下子鉆進湖水。
“刺啦!”
巨鷹沒有松嘴,直接撕掉了幼蟒近半米的尾巴和身體。
幼蟒逃回水里,水面上飄起絲絲血水,它的身影卻飛快的游回了湖心島。
“唳!”巨鷹憤恨的大叫一聲,撕碎了小羊,撲閃著翅膀靠近湖心島,卻再一次被灰色護罩攔了下來,還受了些輕傷,只得悻悻離去。
湖岸邊在一次靜下來,小動物們再也不敢靠近。
幼蟒躺在樹下,心有余悸的看著斷掉的尾巴和不住流血的身體,毫無辦法。
許久之后,血流慢慢止住,但幼蟒的體力已經嚴重不支了。
七天沉眠,半天蛻皮,滴水未進的它,遭受天敵襲擊,又失去了尾巴,身體狀況已經糟糕透頂。
它很想去岸邊撿回小羊的尸體吃下,卻又怕巨鷹去而復返,死亡的恐懼戰(zhàn)神了饑餓。
天色暗了下來,銀月升起,月光灑滿湖面,也透過稀疏的樹葉照在昏昏沉沉的幼蟒身上。
隨后,異變陡生!
滿湖的月光,竟然變得如同煙霧一般流動起來,隨后,幼蟒的身體就像風口一般,將這些月光吸收到了體內。
這一幕,詭異到了極點,卻也安靜異常。
下半夜,月亮終于要落下去了。
“嘶——”
幼蟒突然仰起頭,張開了眼睛,嘴里發(fā)出的嘶啞的聲音,像是慘叫,整副身體繃得筆直。
片刻之后,幼蟒的身體放松下來,張嘴說出了一句話:“想不到,我蕭湛竟然投生到了一條長蟲身上!接引仙使,你果然是個烏鴉嘴!”
索絡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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