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劇般的宴會在一個小太監(jiān)挨板子下,輕描淡寫的失去了意義。
濮王趙武意氣風發(fā)的帶著隨從出了皇宮,一名小太監(jiān)早已恭候在此,轉(zhuǎn)達了小皇帝趙吉的歉意,并用天子御駕送皇叔回府。
往日趙武不是沒有坐過天子御駕,只是今日特殊,見到皇帝示好,心里自然萬分大喜,于是讓王府車夫上去檢查一番后,自己這才喚過車內(nèi)一人同乘。
掀開車簾,一個肌膚如白雪的女子,蒙著臉從車內(nèi)下來,渾身散發(fā)著一種難以形容的魅力。同樣恭候在宮外的伍嵐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他不是官身進不得皇宮,只得騎著馬在外干等著,此時見到濮王王駕內(nèi)居然藏有女子,當即心里就有點不高興,自己為你皇位出謀劃策,竟不如一介女流,可他也無可奈何,濮王文治武功都算的中上,也是極有機會登基大寶的人,只是好色了一點。
看看前日戲月樓里,濮王說的那番話就知道了。
這時六乘御駕駛了出去,伍嵐和林云遲相互拱手問候一番,便驅(qū)馬在馬車左右兩側(cè)陪同緩行,至于車內(nèi)傳出女人的嬌呼、嬉鬧,全當自己沒聽見。
御駕內(nèi),濮王靠在柔軟的毛毯上,享受愛妾的按摩,嘴里哼五音不全的小曲兒,神情說不出的得意。
“殿下,今日百官聚宴似乎讓殿下很高興呢,能說給奴聽聽嗎?!泵梨職馊缣m,丹唇輕啟,糯糯之音讓趙武渾身舒坦。
“此乃朝堂之事,你一介女流不知為好?!壁w武輕輕勾上她嫩滑的下頷,說道:“你只需服侍好孤,這才是你的事情?!?p> “不嘛…..奴家就要聽?!泵梨街?,撲在他懷里撒嬌道:“奴家在馬車里悶的心煩意亂,好不容易快睡著了,殿下又闖了進來,奴家不依,殿下賠我?!?p> 濮王迷戀的摸著這個美妾的青絲,道:“勝雪啊,你別怪孤王,要怪就怪你生的太美,把你留在王府里,孤王又不放心,王氏又是個善嫉的人,孤就怕一走,她會害你?!鳖D了頓,語氣輕佻又說道:“再說,孤王愛你,巴不得把你日日捆在身邊?!?p> “奴也想日日在殿下身邊?!眲傺┠﹃醯拈L須,“不如殿下休了王夫人吧?!?p> 濮王搖搖頭,“王氏雖然善嫉,可并未犯錯,休了她對孤沒有任何好處,反而給百官帶來不好的印象,弊大于利,甚為不妥?!?p> 正當倆人你情我濃之時,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高呼,濮王一個激靈起身掀開車簾,就見兩個身影相疊,轉(zhuǎn)眼間又分開,下面那道身影重重砸在車廂一側(cè),趙武看清那是自己得力幕僚伍嵐。
“抓刺客!”
趙武高呼一聲,也沒看清那人是誰,取過佩劍正要出去,卻被美妾勝雪拖著胳膊,嚇得瑟瑟發(fā)抖,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趙武心里一軟棄了出去抓人的想法,外面就聽金鐵交鳴數(shù)聲,不時有人傳來慘叫,可見那刺客功夫了得。
陡然,車廂猛然一震,濮王抽出利劍往車窗一攪,劍身一抖似是被人擋住。必定是那刺客徘徊在御駕車廂周側(cè),當即道:“愛妾稍安,待孤王會會此人?!?p> 話畢,正待出去,一襲黑色閃過,大掌轟然擊碎門扇蓋了過來。勝雪大驚,往后一縮,無人察覺之下,嬌嫩似雪的手微握,蓄勢待發(fā),突然見濮王躲過敵人一擊,化險為夷,又變回楚楚可憐的模樣。
“哪里走!”趙武怒喝一聲,追出去就見那黑衣人又與林云遲拼了幾招,腳下生風從衛(wèi)兵肩上一踩,如展翅飛鳥幾個騰挪消失在黑幕當中。
林云遲單膝朝濮王跪下,慚愧道:“殿下請責罰,林某無能,讓刺客驚了王體,還傷了伍先生?!?p> “伍先生傷勢如何?”趙武一甩王袍,大步去看望伍嵐情況。
林云遲檢查了一下傷勢,吁出一口氣,“殿下放心,伍先生只是受了點外傷,再加上收到驚嚇,所以昏迷了過去?!?p> 濮王“唔”了一聲,沉聲道:“立刻打道回府。”說完上了馬車。
“遵旨。”林云遲拱手,目送濮王上車,轉(zhuǎn)身叫道:“所有人加速前進,速回王府!”
車內(nèi),濮王趙武一臉陰沉,這輩子不是沒遇到過刺客,但此次出現(xiàn)的時機為什么恰恰是百官宴后?
“殿下在想什么?”勝雪輕輕拿過佩劍掛好,一副賢惠女人模樣,“是不是此次百官宴,殿下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大人物?”濮王聞言,突然大笑起來,“愛妾啊,你糊涂,這天下還有誰有孤王大的?”
勝雪微微擔憂道:“會不會是陛下派來的刺客?如此,奴擔心這武藝高強刺客還會再來?!?p> “愛妾無慮,孤王肯定不是吾那侄兒。他身邊除了一個會點武功的小太監(jiān),便無人可用,孤剛剛看見那刺客身影乃是身高體胖之輩,與那小太監(jiān)相差太遠,而且孤安插在趙吉身邊的探子從未提過有次相貌特征的人物,應該不是宮內(nèi)的人?!卞醭烈髌蹋劾镆琅f凝重,“既然不是宮內(nèi)的,那幕后之人還真藏的深啊,到底會是誰呢?”
一個時辰后,回到了濮王府,趙武準備召集其余心腹過來商議此次刺客事件,就見林云遲急匆匆在門外求見,焦慮道:“殿下,伍先生出事了?!?p> 趙武拉開門扉,“怎么回事?”
“殿下……最好親自看看?!绷衷七t臉色煞白,哆嗦著說。
“廢物!”趙武怒哼一聲,讓其在前面帶路。
偏屋側(cè)房,熏著香料的內(nèi)間,木榻上伍嵐臉無人色,已沒有聲息。
林云遲說道:“殿下,伍先生原本之前還氣息均勻,可回到房間沒多久,就慘叫一聲死了,全身的骨頭碎成粉末,醫(yī)無可醫(yī)。”
“好歹毒的武功!”濮王聽完,倒吸一口涼氣,“你在江湖多年,可知道是什么武功?”
林云遲搖搖頭,“回殿下,從未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