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斬草除根
“駕!”
梁元垂得了將令,披掛驅(qū)馬,當先領(lǐng)了三個都指揮使去城外調(diào)集三千馬軍為先鋒。此時大仇得報,他心里說不出的暢快,意氣風(fēng)發(fā)的在馬背上向白慕秋和趙吉抱拳,隨即一聲怒喝風(fēng)馳般的出了宣武門。
白慕秋目送對方離開后,便立即著手準備招來剩余禁軍統(tǒng)領(lǐng),本來這些人不怎么看的上一個太監(jiān)身份的白慕秋,可當?shù)弥w武被誅殺,一切都是這個年齡偏小的小人兒在背后出謀劃策,腦袋靈光一些的將領(lǐng)頓時感到背后發(fā)寒。
用一些不起眼的小謀,組成一大串連環(huán)局,想想就覺得濮王死的不冤。再加上原本濮王嫡系的人被清除,此刻反對的聲音幾乎是聽不到的。
白慕秋看向小皇帝,此刻趙吉正津津有味的望著被懸掛在旗桿的那顆腦袋,不由嘆道:“如不是小寧子一直忠心耿耿為朕謀劃,說不得掛在上面的就是朕了。”
“奴婢以為陛下見不得血,所以才著人將趙武的腦袋掛高一點,沒想到陛下還勢見得血光,這可是大喜征兆啊?!卑啄角镌絹碓接X得自己進入諂媚奸妄的角色,拍馬屁也越來越不著痕跡。
趙吉得意的說:“畢竟朕好歹也是太祖嫡系,如何見不得血。換做是普通人,或許朕還有些不忍,但趙武這廝頭顱,朕是不懼的!朕現(xiàn)在恨不得將他取下來,當蹴鞠踢著玩兒?!?p> “那奴婢現(xiàn)在就讓人取下來?!?p> 趙吉尷尬的干咳一聲,“三軍將士還看著呢,你這奴才肯定想要朕出丑,朕才不會上當?!?p> 說笑一陣,白慕秋便不再耽擱,此刻看看時間,梁元垂差不多也該出發(fā)了,那些接到通知的朝內(nèi)大臣也差不多火速趕往宮中,想罷,白慕秋便當即一躬,拜道:“陛下,時辰差不多了,前軍已經(jīng)出發(fā),如今該是陛下中軍出征了?!?p> “什么?”趙吉聞言臉色頓時一白,“朕也要出去打仗嗎?可朕什么都不會啊?!?p> 白慕秋解釋道:“陛下,光是有虎符為憑,仍是不夠的!那薛延既然敢公然和趙武那廝混在一起,腦子決然是不差。如奴婢前去,他依舊可以說陛下和濮王被挾持,打著清君側(cè)的旗號攻打城池,那就麻煩了。所以奴婢斗膽請陛下隨行一趟,然陛下的安全,奴婢自然與高斷年和金九保護,到時陛下只需要登高一站,堵住那廝的話頭,這人便出師無名,如果還敢反抗,只會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p> “可...可...如果他的部下都擁戴他造反呢?”趙吉結(jié)結(jié)巴巴道:“那朕處在戰(zhàn)場當中,且不是很危險?”
白慕秋心里一黯,搖頭道:“陛下無須害怕,畢竟人心隔肚皮。咱們有三萬兵馬在手,那薛延也不過六七萬,而且大多都是廂軍構(gòu)成,戰(zhàn)力不如禁軍的,他手下的將領(lǐng)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絕對不會支持?!?p> 思慮兩下,趙吉點點頭,“既然小寧子敢這樣說,朕就相信你。”
隨即在小黃門的攙扶下去了內(nèi)間換衣,白慕秋轉(zhuǎn)過身,直面殿前眾軍士,用著十五六才有的嗓音,卻說著氣氛肅穆的話。
”.......濮王授首......下一個該是薛延了.......眾軍將士聽令.....吾皇決定親征...”
下方調(diào)走了一部分軍卒后,依舊顯得滿滿當當,閉目片刻,忽然城門方向傳來馬車的聲音,不是一輛,而是十多輛馬車,行武出身的軍卒一眼就看出里面裝的東西很多,而且很重,離的近一些的將士還聞到了護送兵卒身上的味道。
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們心里一駭,二十多輛馬車里,裝的都是人了吧?
果然,在馬車停了以后,帶頭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讓人將里面東西一個個推搡出來,都是被繩子捆成一串,丟在地上讓他們一個個排好隊。
看著這些人穿著的是官服,眼尖的人立刻知道那是濮王在朝內(nèi)的黨羽,眼里的恐懼感漸濃,不由望向了帥臺上那個小小的身影兒。
濮王黨羽被排成了一字型跪在地上,白慕秋緩緩睜開眼睛,開口道:“剛剛咱家閉上眼睛在傾聽,傾聽風(fēng)里帶來的聲音,你們聽出來了嗎?”
良久,他又道:“咱家乃是少年人,知道的也不多。你們當中或許有許多瞧我不起,也有許多人畏懼咱家,但今日風(fēng)吹來的聲音告訴灑家,食君之祿,擔君之憂。你們看看那排跪著的人,你們覺得他們是人嗎?咱家覺得他們像狗!濮王家里的惡狗,欺凌幼主,助紂為虐,這樣的臣,這樣的王,拿來做什么?”
他視線慢慢轉(zhuǎn)向那群跪著的人,“你們的主人已經(jīng)把腦袋掛在了上面,作為狗!你們可有覺悟?”
“閹賊!你不得好死!”
“太祖啊....你顯顯靈啊.....漢之宦官禍亂又要重演了?!?p> “小公公饒命......”
“濮王趙武......謀奪皇位,其罪且能在我們?陛下!太后!請出來為我們評評理??!”
不知什么時候,有個官員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叫罵著,拖著被綁著的手臂,沖向帥臺,沖向那個小小的身影,臨到高臺下,當著無數(shù)兵將的面,歇斯底里的大喊,想更近一步,卻被一道鐵鏈飛過來纏住。
“殺了他!”
話音剛落,兩柄鉤子從廊下飛出,嵌入琵琶骨,手持鐵鏈那人雙臂向外一撕,硬生生將那人分成了兩半,滾燙的鮮血從中間噴灑,一部分落在帥臺上,一部分淋在前面禁軍將士的身上。
白慕秋冷冷瞧了一眼碎尸,面無表情伸出右臂高高舉起,恰逢初陽升起,一排森冷的刀光出鞘,“濮王黨羽.......”
手臂下?lián)],隨即怒吼,“一個不留!”
排排刀光落下,血柱漫天,人頭滾落。
白慕秋深吸一口氣,不再看向那邊,大聲道:“吾皇征伐,中軍為御攆,出發(fā)!”
隨即,人如云,席卷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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