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樓的火熱激烈,二樓的雅靜讓一行人突然有些適應不過來,剛剛還置身在喧鬧的環(huán)境中,只上了一層樓,卻好似發(fā)生了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
不僅裝飾上變得雅致,偌大的一層樓,只能聽到依稀的琴聲,除此之外并無人聲。
“為何只聞琴聲卻不見彈奏人?”姚肆小聲問著楮孟,因為放眼看過去,她只能看到或畫畫,或下棋,或寫字的比試擂臺,卻不見有人彈琴。
辛習染走在她旁邊,趕緊搶先答道:“音試都在隔間內,這也是為了隔音,你想想,若是大家都在外面比,那成什么樣子了,到底是聽誰的啊?!?p> 姚肆瞄他一眼,默默認同的點頭,心道這設計也是頗合理的,又想起適才婁玉丹的話,她遲疑了一瞬,問道:“你真是陽山書院的學生?”
辛習染眉毛一揚,故意做出夸張的表情:“你竟是不信,我騙你做甚,又沒好處。你若不信,問問他-----他也是?!?p> 他朝裘霽努了努嘴,姚肆一驚,扭頭看著裘霽:“你也是?”
裘霽斜她一眼,沒有答話,衛(wèi)札倒是不想冷落了她,笑道:“我們少爺可是今年院試的案首,三年后就可參加鄉(xiāng)試,這三年便在陽山書院學習?!?p> 案首!姚肆心中驚詫,想不到這個看上去沒什么人情味的人,竟還是院試的第一名,全國參加院試的人如此之多,他能成為案首,可見其實力之高深。
辛習染癟了癟嘴顯得不高興,“我也只是比他少了幾分而已,若不是我考場上心猿意馬想了別的,今年案首說不定就是我的了?!?p> “次次考試你都跟在我后面,也是難為你了。”裘霽忽的開口淡淡道。
辛習染臉上一囧,惱羞道:“我----你以為我想啊,分明----分明是你這怪人,次次都在我之前,也不知腦袋怎么長的?!?p> 姚肆看他二人斗嘴,覺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二人關系也真奇怪,若說是好友,可也不那么親熱,若說不是友人,似乎又有些說不過去。
辛習染見她笑了,惱羞立馬消散,欲圍過去,卻被楮孟率先抬手抵住他額頭,一副不讓他靠近的母雞護雛的架勢。
辛習染掙了掙,掙不開,又惱了,“我跟姚妹妹說話,你擋著我作甚。”
張口一個姚妹妹閉口一個姚妹妹,聽得楮孟火冒,擒住辛習染的額頭不讓他掙脫,怒聲反問:“什么姚妹妹,你再這樣厚顏無恥,我便帶著小妹走了。不與你們這群人為伍?!?p> 辛習染滿臉委屈的看著姚肆,“姚妹妹,我見你年紀比我小,叫聲妹妹怎么了,他都可以叫你妹妹,為何我不可以?”
這----這能相提并論嗎?!姚肆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是不會與楮孟做對的,遂道:“他是我大哥,你卻是剛剛認識不過一個時辰的人,能一樣嗎?!?p> “怎么就不一樣了,反正他也是隨便叫的?!毙亮暼靖蛏呱瞎魉频睦p著不放,“你們二人一看就不是親兄妹?!?p> 楮孟臉色終于寒了,怒道:“我們是不是親兄妹,干你何事?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計較我們的關系?”
眼看二人要吵起來,姚肆為免關系尷尬,趕緊勸道:“你們都別說了,整個樓都是你們的聲音,沒看到別人已經不滿了嗎?!?p> 楮孟到底要識禮數(shù)些,也意識到自己失了態(tài),松手閉嘴不言。
辛習染嘿嘿一笑,揉了揉別捏疼的腦門,半點不知羞的湊到姚肆身邊,很是不知好歹的問道:“你們定不是親兄妹,莫不是------”
“你若敢說私奔,我便甩你兩個嘴巴子。”姚肆瞪著他。
辛習染撓了撓頭,雖然沒有說話了,可眼神在姚肆和楮孟身上意味不明的轉悠,看的姚肆心里不舒服。
姚肆猜他若是不知道答案,恐怕會一直逮著這問題不放,終于還是很沒好氣的解釋道:“我們是結拜兄妹,大哥是我父母收的義子?!?p> “哦-----”辛習染拖著長長的恍然的音,臉上表情開心起來,立馬改變態(tài)度沖楮孟作揖道歉:“大哥,小弟剛才多有失禮,還請大哥看在小弟年幼無知的份上,就別計較我一個小孩子的過錯了。”
楮孟臉色變了幾變,終于沉著臉甩袖不予理會,姚肆錯愕的看著辛習染,心中暗道,這應該是她見過的最厚顏的人了。
此時裘霽和衛(wèi)札已經走遠了,三人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等姚肆走近了,衛(wèi)札挪挪挪,挪到姚肆身邊,小聲道:“小丫頭,辛少爺是京城出了名的無賴兒,就是我們少爺也是盡可能的不與他計較,你以后啊,多防著他點兒,被他纏上,就好比被惡鬼纏上了。”
姚肆驚愕,不至于這么夸張吧,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衛(wèi)札,衛(wèi)札卻狠狠點頭表示肯定。
“衛(wèi)札----你跟我們姚妹妹說什么吶,若是讓我知道你說了我壞話,我一定剝了你的皮?!毙亮暼拘诌值膰蟻恚每吹奶一ㄑ畚⑽⒉[著,叫人不由得心中一緊。
衛(wèi)札咳了咳,臉上有些不自在,姚肆見狀,趕緊給他打圓場,“他問我名字吶。”又對衛(wèi)札道:“姚肆-----你們叫我姚肆即可?!?p> 衛(wèi)札也算是氣度比較好的了,聽后臉皮動了動,默默抿嘴點頭,“我記下了,我去跟咱們少爺說。”然后一溜煙的跑到前面去。
姚肆對自己名字早就沒成見了,對她來說,名字不過是個代號而已,好聽不好聽有什么關系呢,其本質是不能改變什么的。
前面衛(wèi)札與裘霽咬耳朵,姚肆盯著裘霽的背影,心里忽然想起上次因為他,自己丟了一塊肉,后來還是大哥給賠了,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要不要找機會叫他賠呢?這人冷冰冰的不愛說話,恐怕說了他未必會理。
可若是不說,難道那責任讓楮孟擔么,她倒不是真的在乎那肉,只是覺得那件事與大哥沒什么關系,與裘霽倒是關系挺大,憑什么他跟沒事兒似的呢。
姚肆想了想,追著裘霽跑過去,裘霽走的快,姚肆兩條腿跟車輪似的轉個不停,勉強與裘霽并肩而走,眼睛不時地往后者側臉上看。
眉骨上的劍眉銳利如刀,高挺的鼻梁,還有微微抿著的唇,俊美的側顏像是被精心勾勒過的線條,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可單是從側面看過去,那渾身散發(fā)出的一副生人勿擾的模樣,還是讓姚肆不知道如何開口。
姚肆只顧著看裘霽想著心事,卻沒注意到前面的路,走著走著,只聽她陡然“啊”的一聲,卻是被倒在地上的椅子一角絆了一跤,人也跟著往前撲。
在這里摔個狗啃屎,那才是丟人啊,姚肆想哭的心都有了,眼看著自己與地面越來越近,她只能認命的閉眼。
卻在這時,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道將她攔腰抱住。
淡紅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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