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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大武神

第九章

逆天大武神 飛飛飛龍 3037 2016-08-14 13:32:06

  斬刑臺上的枯葉堆積了好幾層,灰塵厚厚的附在其中,那些斑駁的暗紅色痕跡徹底干涸。宣京已經(jīng)很久沒有處死過犯人,死刑犯的消失,標志這座城市,乃至這個國度的治安很成功,天下承平。

  然而今天,經(jīng)過簡單的清掃,又將作為處死刑犯的場所。風從遠處吹來,吹起了枯黃的落葉,那些褐紅的色的土張開大口,等待新鮮食物的注入。

  圍觀群眾很多,在娛樂缺乏的帝京,對于殺人這種盛景總是很向往。只有見過殺戮的人,才會反感戰(zhàn)爭,從未見識過的人,反而隱隱地有些期待。

  囚犯的身份很高,高到這些平民都要仰望的角度,越是如此,越是讓人興奮。不管是誰,雖然表情不一,但是頭與身體分離開的聲音如出一轍。

  如果你覺得囚犯是三駙馬,那便是大錯特錯。蕭正知道,他沒那個能力,也沒那個膽量處死護國公主的夫婿。中興帝哪怕再想削弱世家的力量,也不會拿章菁做犧牲。因為多年前,章菁就已經(jīng)替他犧牲了太多太多。

  但是三駙馬死了,死在去刑部的路上,所以他受到了牽連,走上了斷頭臺。

  “覺得很無辜是吧,他才是最無辜的。我不管你的抱負有多偉大,不管是不是為國為民。我只知道,你的令牌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封郎死在平湖縣的路上,這就足夠讓你去死?!?p>  章菁平靜的面容,透露著冰冷至極的冷酷。

  洛國無人敢動三駙馬,但是敵國敢。他們無時無刻都想毀了護國公主,而這一次,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平湖縣至京城的短短距離,讓他們擁有了動手的可能。而且,一石二鳥,既毀了護國公主,又毀掉了這個一心想壯大洛國的狀元郎。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p>  刀斧手摘掉死囚令牌,雙手掄起大鍘刀,勢要一刀斷頭。

  “刀下留人?!?p>  女俠從天而降,擋在蕭正面前,“不許你們殺他?!?p>  周圍兵丁居然手足無措,不知道要阻止,還是不阻止。監(jiān)斬官面露為難之色,還在猶豫間,章華已經(jīng)解下繩索,拉著他朝著刑場外跑去。

  一聲冷笑響起,弓箭的破空聲傳來。章菁在對面閣樓上射出這致命的一箭,“我的好父皇,看來你真的很在乎這個狀元郎?!?p>  若是沒有皇帝授意,一個章華,如何能夠帶走蕭正。

  箭已發(fā),迅如奔雷,章華進入了奇妙的境界,他仿佛看見了箭的軌跡,所以她轉(zhuǎn)身,擋在了蕭正的面前。箭插入她的胸口,“姐姐,你放過他好不好?!?p>  蕭正摟著她雙肩,猶在震驚之中。血侵濕了衣裳,像一朵盛開的蓮花。“章華,你怎么樣了,章華?!笔捳е龏^力狂奔,“讓開,讓開。”

  高大樹木后的張亮臉色慘白,汗水一滴一滴滑落。牽引箭頭偏離一寸,這么精細的控制力,讓他耗盡了力氣,一夜所得的修煉就這樣浪費掉。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在指引,一定要這么做,毫無理由,毫無道理。

  章菁當然看懂了章華中箭后的祈求,放過他?可是誰又曾放過興山,放過封易,放過我?

  所以她冷酷的再次彎弓搭箭,你們都不讓他死,但他必須死。

  長劍如星落九天般在閣樓上閃現(xiàn),她必須要做出選擇,箭出,蕭正亡,她自己也會死在這絢爛的星光下。主要的仇人還沒死,所以她還不能死。

  章菁放棄了射出利箭,反手將弓箭上揚,格擋劍光。

  咔擦,弓弦應聲斷裂,這把百煉弓在對方的長劍下,居然脆弱的如同薄紙。等她看清來人的相貌時,長劍鋒利的劍刃已經(jīng)擱在脖頸上。

  這是一個中年人,他的目光悠遠的如同天空中最深處的星星般難以琢磨。

  “放棄吧,你殺不了他的?!?p>  章菁倔強地道,“我看你還是殺了我吧,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他的。”

  中年人只是輕輕一笑,“劍圣一門所鼎護的人,除非自己想死,否則,他人便絕難殺死。你的執(zhí)念并不在他身上,去吧,荊國楚溯才是你最放不下的那個人。”

  章菁臉色蒼白,“你怎么知道,你又是誰?”

  中年人收劍入鞘,劍發(fā)出一聲爭鳴。能夠?qū)贌捑撦p易削斷的利劍,當然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兵。而且只有混含金銳之力的武器才能辦到,能從神秘的金之極地弄到金銳之力何其困難,可見其來歷非凡。

  “別管我是誰,別與我為難,也別與自己為難?!敝心耆塑S下高樓,頃刻間消失不見。

  章菁沿著墻壁,緩緩蹲下,費力地喘息,這個人的劍法很可怕,那長劍中散發(fā)的氣息讓人窒息。他的人更可怕,深邃地如同望不斷的蒼穹,他的眼睛,卻仿佛能洞悉一切。

  調(diào)整一下失落的心情,靜靜離開,她需要重新找一把弓。只有神射手才能悄無聲息收掉別人的性命,或許還沒看清對手,就已經(jīng)被死神的鐮刀收割。有那個人的存在,殺死蕭正已經(jīng)超出了她的能力范疇。雖然她依舊有機會,但是必然將花費過多的時間,但很多時候,都是時不待我,徒耗光陰。

  她又開始冷笑,那樣一個與天下世家為敵的人,怎么可能有活路。哪怕他生時有很高的權(quán)柄,死后也會遭受清算。更有可憐者,壯志未酬身先死,徒惹凡人笑其癡。

  陌郡王府,巡邏的軍士突增一倍,明晃晃的燈籠,將王府映照地如在白晝。蕭正這個變革者,被推向了斬邢臺,陰差陽錯,居然如此輕易就將其掀翻,本以為只是讓其生出害怕的念頭,知難而退而已。

  陌郡王高興的同時,也無比憂慮。因為他策劃了這一切,郡王世子灌醉封易,酒中還放了*。那個可憐的農(nóng)家女子被推入房中,次日醒來便已然成為了一具尸體。

  勒死少女的自然不是封易,但封易確實亂了性,而且昏昏沉沉,不知事情經(jīng)過,自己都認為是一時失手所致。所以這顯得天衣無縫,再怎么查也查不到郡王世子頭上來。但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么些人凌駕于律法之上,無視律法存在。

  護國公主當然是其中之一,就像當年荊國敵人圍困宣京,章菁毅然決然斬殺那些堅定的投降派,冷漠地就像女修羅。

  所以陌郡王從來都沒有過殺死封易的念頭,但是敵國這樣做了,于是他便沾惹上了因果,或許此時,護國公主就潛伏在周圍,給他致命一擊。所以他夜不能寐,只有外面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和亮如白晝的環(huán)境,才能讓他稍稍心安。

  黑夜中有些微光的雙眸正在窺視著他,箭尖所反射的光芒跳躍閃動。她的袖口上殘留的血液,尚溫熱地一滴一滴落下。年少輕狂的郡王世子才不在乎即將到來的危險,偷偷跑出郡王府,流連青樓,銷金窟里醉生夢死。

  直到匕首插入心口,他仍舊難以置信的詰問,“你是我的姐姐,你怎么能夠殺我?”

  章菁抽出匕首,看著他死時睜地大大的眼眸,冷冷道,“從母后不明不白的暴斃身亡,我就明白,皇家無親情可言,你怎么可以對親情有所奢望?!?p>  就連章華中箭后的懇求,她都可以置之不理,更何況隔了幾代人的陌郡王府。

  身在帝王家,那些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促使她不得不鐵石心腸?;始业呐畠?,若是學不會自己保護自己,終會淪為這個國家的犧牲品。

  箭頭仿佛暗夜幽靈,在燈光下急速穿行,穿透了窗紙,吹滅了蠟燭。

  “刺客,有刺客,保護郡王。”

  再多的兵士,再厚的盔甲,也不能保護住他的命。他眼睜睜看著利箭飛翔,插入咽喉,噴涌出滾燙的血液。雙手舉起,似要抓住飛奔著的箭矢,然后轟然倒下。

  門被推開,陌郡王仰面倒下,喉頭上插著一根利箭,直穿頸部。

  “追?!?p>  但顯然已經(jīng)追不上了,章菁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陌郡王府的通明并不能喚來光明,黑暗一如既往的隱晦。

  沉寂的這些年,苦練弓箭與暗殺之術(shù),而今日不過是牛刀小試。她的眼角沁出淚來,“封易,我欠你的,來世再還。我實在不該讓你走這一趟,居然還會在乎他的命令,多年前,已然害死了興山,如今卻又送了你。”

  她拭去眼淚,眼中生出熊熊烈火,“楚溯,八年前你就已經(jīng)毀掉了我,何必再毀掉一次。封易不過是一個牽絆而已,有他在,或許我今生都沒機會踏上荊國的地面。但是你卻給了我這個機會,那么新仇舊恨就以你死我亡來結(jié)束吧?!?p>  那一段十八歲之間刻骨銘心的記憶,一遍一遍地憶起,歡笑,痛苦,流淚,肝腸寸斷。直到遇見封易,她以為可以完全忘卻,卻原來不過是自欺欺人。

  宣京頻頻活動的敵國間諜讓她明白,楚溯一直在干預,所以她離不開那段記憶。因此,她勤練箭術(shù),時刻期盼這一場宿世對決,徹底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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