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是圣旨,實際上就是褚太后的懿旨。這一次不是要給裴逸封官,更不是要進爵,而是說裴逸的母親和族人已經(jīng)到了建康城,讓裴逸遂云陽公主即刻返回建康,與家人團聚。
裴逸其實還很想留在荊州辦理一些事情,畢竟自己現(xiàn)在在荊州有一個肥皂坊,還有一個已將開業(yè)的酒坊。這個時候去建康,總是放心不下。不過裴逸沒有反駁的機會,敕令限定了時間,所以裴逸的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裴逸的行禮并不多,畢竟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身上什么都沒有。就算到了現(xiàn)在,之前桓豁刺史給的那些獎賞,除了一匹蜀錦之外,全部都被拿取換錢和做衣服了。但是仍舊有一件事情是讓裴逸出乎意料的。
“10萬貫錢?小小你沒開玩笑吧!”裴逸聽到裴小小報完這三個月以來的資產(chǎn)賬目后,目瞪口呆。
裴小小認真的核對著賬目說道:“沒錯,準確的數(shù)目是1億3千7百42錢,大約就是10萬貫,一貫等于1000錢嘛?!?p>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很有錢。而且就賣了個肥皂?!迸嵋荽蠹s算了一下,按照晉朝的購買力,10萬貫錢,大約相當于現(xiàn)在450萬元人民幣。
鄧遐作為股東之一,也是嚇得合不攏嘴:“小小,你沒算錯吧,俺咋感覺俺沒掙多少錢呢?”
裴小小拿著賬本,確定的說:“肯定沒錯,雖然我識字不全,但是算賬可是主母手把手教的。絕對沒錯,而且少主平時很省的,吃的和住得都是南陽大營的,衣服是桓刺史送的那幾匹布做的,所以少主的錢,基本都是只進不出的。至于鄧將軍你,估計是花的多了吧?!?p> 云陽公主拍了拍裴逸的肩膀說:“就這樣,還是在給了我5萬貫的紅利后的錢,裴君侯,我沒想到你對本公主這么好,這可是我父王一年的俸祿啊?!?p> 裴逸心里含著淚,看著云陽公主說:“還給了你5萬貫?”
他原本以為自己賣給肥皂,可能撐死就賺個2萬貫,沒想到一次性竟然賺了15萬貫。這下虧了,這給云陽公主的廣告費有點貴啊,折合人民幣225萬元。
裴逸說:“可是這么多的錢我要怎么攜帶???萬一半路被打劫了怎么辦?”
云陽公主笑著說:“我倒有一個辦法。”
裴逸好奇地問:“什么辦法?”
“把這些錢裝到箱子里,然后你穿的破一些,他們一定不知道你很有錢。”
“去!別開玩笑,現(xiàn)在這世道,土匪誰不打劫?”
鄧遐說道:“要不我派戰(zhàn)船護送你,反正剛好我這里也有一些荊州貢品運往建康,你們就坐那條船去,上面有甲士500,領(lǐng)頭的還是那個被大哥救了母親和妹妹的張任,肯定沒問題。就是這10萬貫錢的體積可是不小啊,庫房只怕也堆滿了?!?p> 裴小小此時說:“少主,其實可以這樣,把錢分成三份,一份錢換成黃金,一份錢換成糧食,還有一份換成布匹。這樣不但可以節(jié)約運輸體積,而且換成三樣東西,即便有一個貶值,其他的也不會跟著一起貶值。要是五銖錢的話,遭個大災(zāi)就不值錢了。”
“對?。 迸嵋蓊D時如醍醐灌頂:“把這些換成硬通貨,等需要錢的時候再拿去換,沒有紙錢,這是最好的辦法。小小,你太聰明了,竟然還考慮到換成不同的儲備,愛死你了!”
裴小小一下紅了臉,云陽公主卻破壞氣氛說:“我看你這不是愛死小小姐,而是愛死錢了。”
裴逸反駁道:“云陽你要是不愛錢,那就把那5萬貫錢還給我吧?!?p> “憑什么?送給別人的東西憑什么要回去!你羞不羞?”
裴逸卻聳了聳肩說:“您不愛錢,當然在乎羞恥問題。但是你忘了,我是無恥敗類啊?!?p> “你!你的臉皮真的是厚到家了,絕對的奸商胚子!跟你說話,我自己都要被污染了。”說罷,云陽公主就氣的離開了。
“慢走!”
……
第二天的時候,裴小小已經(jīng)帶著毛尚他們把所有的錢換成了黃金、糧食和布匹,運回大營裝船了。裴逸把財務(wù)上的事情完全交給裴小小了,畢竟自己最討厭算賬了,在現(xiàn)代,裴逸從來都是懶得算錢,畢竟自己一個文科生,最討厭的就是數(shù)學。
出發(fā)之際,南陽大營4000名士兵全部前來送行。一個個都哭喪著臉,依依不舍裴逸。鄧遐更是難得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大哥!你看你平時也是挺兇的,但要是真走了,俺還真舍不得。來抱一個!”
“我哪里兇了?”容不得裴逸反應(yīng),鄧遐粗壯的雙臂,呼哧一聲就狠狠地抱住了裴逸,差點沒把裴逸勒死。
“好吧,我也會想你的,老鄧,但是你快放開我,咳咳……否則你就要給我收尸了?!?p> 鄧遐急忙松開裴逸,摸著淚水說:“大哥,等有機會俺就去看你,記得到了建康之后,給俺寫信!”
云陽公主吐槽說:“鄧伯,你怎么跟個小姑娘一樣,你不怕鄧伯母吃醋?”
鄧遐認真的說道:“公主殿下!這叫兄弟情!男兒有淚不輕彈,淚都是留給兄弟們的!大哥,一路走好!”
“……呃,怎么搞得我要駕鶴西去一樣。你不用擔心,你只要照顧好厲山鎮(zhèn)的事情就好了。告訴馨兒姐姐一聲,我實在來不及和她道別了,讓她照顧好自己?!?p> “好,大哥,我會給趙馨娘子說的!大哥你走好!”說罷鄧遐又一把抱住了裴逸,搞得裴逸臉都憋紅了。
隨后戰(zhàn)船開拔了,他們順著漢水,很快就到達了襄陽城。而還沒到襄陽渡口,裴逸就看見遠處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扶老攜幼,翹首以盼。
當?shù)搅讼尻柖?,為首的人正是荊州刺史桓豁和荊州治中習鑿齒,而背后的那人,全部都是聽聞裴逸要去建康,自發(fā)前來前來送裴逸的江陵百姓。
本來自己的船是不會路過江陵的,而是直接到達武昌郡。但是裴逸沒想到,這些江陵百姓竟然會自發(fā)的跋涉數(shù)十里前來襄陽城
還未等荊州刺史桓豁說話,看到了裴逸的江陵百姓們都紛紛朝著裴逸揮手致意,許多人還提著雞鴨魚肉或者布匹,一涌上前。
“裴神仙,這是賤內(nèi)連夜織出的布匹,一點心意,請您笑納?!?p> “裴神仙,這是俺家的現(xiàn)殺的豬肉,您不要客氣啊!”
……
其實他們所有人,裴逸基本都不認識,但是每一個人都看見了裴逸像是看見了親人一般,熱淚盈眶。
裴逸只好作揖而拜說:“鄉(xiāng)親們,多謝你們的好意,裴逸我心領(lǐng)了,但是你們也不容易,這禮我不能收。你們也不容易。你們只要把我裴逸當做自家人,就好了?!?p> 雖然裴逸這么說,但是江陵的百姓們十動然拒,然后繼續(xù)把自己手里的送行禮物往戰(zhàn)船上的士兵手里塞。
人群中時不時地喊道:“裴神仙,我們一家人都是你救的,這點心意不成敬意!您就收下吧!”
“您若把我們當自己人,就不要客氣??!收下吧!”
此時云陽公主對著裴逸耳語道:“看來你現(xiàn)在是深得民心啊,你就拿上唄,雖然他們不知道你很有錢,而且就是賺得他們的錢,無恥奸商加敗類?”
裴逸怨念的瞥了一眼云陽公主。此時桓豁和習鑿齒在士兵們的護送下,也到了船上餞別。
桓豁端著一樽酒說:“裴逸,你看看,我都沒說什么,結(jié)果百姓們就自發(fā)的來了這幾十里外的襄陽城了。你現(xiàn)在可是江陵的大恩人,此行只有一帆風順,才是對他們最好的感謝了,來,喝了這杯酒吧。就當是踐行酒,此去建康,只怕高官厚祿,不可限量?!?p> 裴逸接過酒說:“多謝您,桓刺史,這也是托了您的福,才如此幸運,謀了個爵位。”
習鑿齒則說:“你這是少年英才,我們只是陪襯而已,只怕這滿朝文武,你是最年輕的功勛侯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努力的撕破了百姓們的嘈雜的聲音:“裴郎!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