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位!陳田!三碗倒!”說罷,趙馨在擂臺門口的帛布上的“陳田”的名字上寫下了一個“倒”字。
雖然只是三碗倒,但是周圍的圍觀百姓們都紛紛說道:“這陳掌柜確實厲害,別人都是一大碗倒,他是三大碗倒。不過還離一壇還很遠(yuǎn)??!”
“你說這酒里是不是有蒙汗藥?”
“蒙汗藥是不會讓人說醉話的,你看那邊一堆倒過去的人,兩頰通紅,嘴里胡話,反應(yīng)遲鈍,明顯是醉了啊。”
“這……這搞得我都不敢試了,萬一出了洋相怎么辦?你看看那邊,又是哭又是笑的,唉……”
就在這些圍觀百姓旁邊不遠(yuǎn)處,周圍已經(jīng)躺滿了許許多多醉倒的人。他們都是被裴逸的燒酒給喝的七葷八素的人。一下社會百態(tài)盡顯其中,苦笑愁哀,這喝醉了說不說真話,裴逸不知道,但是丑態(tài)是都看的一清二楚。
比酒擂臺的周圍人越來越多,但是卻至今連半壇酒能夠喝完的人都沒有。
很快朱雀橋邊出現(xiàn)了比酒擂臺,而且沒有一個人能夠挑戰(zhàn)成功的事情就在建康城傳開了。人們紛紛過來湊熱鬧,來一看究竟,望著擂臺上一萬貫的獎金,人們都垂涎三尺,但是誰也不能做到一壇喝完,走過朱雀橋。
而建康的許多富賈和權(quán)貴家也聽說了朱雀門出現(xiàn)了好酒的這件事情,紛紛派了管家過來查看情況。甚至連一些愛酒的富家子弟,都不顧面子和地位,來參加比酒。
不過裴逸在遠(yuǎn)處看得很是高興,如此一來,自己這酒的名聲算是打出去了。反正這第一輪酒用來促銷,絕對不虧。從此建康城絕對有了新的傳說。
“一碗!兩碗!三碗!四……四……唉!”
“一碗!兩碗!唉……”
一個又一個勇者前來嘗試,但是都倒在了裴逸的燒酒之下。裴逸現(xiàn)在才知道,鄧遐那天在南陽大營,喝了一壇燒酒才倒,確實酒量很大。裴逸自己也不過是兩大碗倒而已。不過裴逸很好奇,武松能不能喝了三碗不過崗?畢竟武松喝了的十八碗酒,也不過是度數(shù)很低的米酒而已。
擂臺從巳時,一直擺到了未時結(jié)束,下午快三點的樣子了。
張任此時開小差,溜到了裴逸這邊的茶攤來報告說:“君侯,酒已經(jīng)喝完了150壇了,差不多快400多人醉倒,帛書已經(jīng)寫滿了,不過最多一個,也才喝了五大碗,我們還要繼續(xù)嗎?”
司馬道苓此時坐在一旁,托著下巴說:“無聊,居然都喝不了一壇,連鄧遐那個大胡子都比不過?!?p> “別這么說,軍人可比老百姓能喝酒的?!迸嵋轁M意地說:“告訴馨兒姐,準(zhǔn)備收攤吧?!?p> “是,君侯?!庇谑菑埲闻芰嘶厝?。
在得到了命令后,趙馨便拱手笑著說道:“各位,小女子的擂臺已經(jīng)擺了三個時辰了,至今未有一人挑戰(zhàn)一壇成功。小女子不才,看來釀造的這歷山釀,今天只能抱憾而歸了??磥磉@一萬貫的獎金,也沒有辦法賞給能喝酒的有緣人了?!?p> 裴逸此時走到了人群旁邊,裝作路人喊了一句:“那這么好的酒,要到哪里可以買到呢?”
一旁的司馬道苓已然笑瘋了,裴逸這明明就是個酒托,還裝腔作勢的喊,都是套路。然后司馬道苓也跟著喊道:“就是就是,哪里能賣到啊?”
人們此時也都紛紛開始詢問了起來。趙馨看到了裴逸,掩面一笑,急忙鎮(zhèn)定了一下說:“三天后,第二批歷山釀的酒將會從厲山鎮(zhèn)運到石頭津,我們會在那里販賣。屆時歡迎各位前去購買。不過如果諸位不想排隊賣,有能力的話,也可以派人到荊州隨郡厲山鎮(zhèn)來,我們可以訂購,并且送酒上門。不過送酒上門的話,100壇起賣。如果今天方便的話,現(xiàn)在報上府名和數(shù)量,也可以預(yù)留。我們會根據(jù)數(shù)量,擇期送來。小女子在這里先謝過諸位今天的捧場了?!?p> 這些都是裴逸按照現(xiàn)代的促銷手段和方法,教給趙馨讓她說的。畢竟訂購直銷這種穩(wěn)定的販賣,要比散賣能夠賺錢,而且穩(wěn)定。
說罷,張任他們也開始準(zhǔn)備收攤,不過趙馨被人群給圍住了,紛紛在詢問裴逸燒酒的各方面訊息。
裴逸看到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預(yù)期了,于是對司馬道苓說:“走吧,我們也要回去了?!?p> 司馬道苓打了個哈欠說:“今天好沒意思啊。早知道就不來了?!?p> “你可以隨時走啊,我又沒讓你非待在這里。”
司馬道苓瞪了一眼裴逸說:“我這不是陪你嗎?你要懂得感恩?!?p> “呵呵!”
不過就在此時,一個穿著滿是補(bǔ)丁的粗布衣服,手提著一個酒葫蘆,頭發(fā)用一條麻布帶隨意扎了一下的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呆呆的望了一下擂臺上還未撤下的酒旗,然后就朝著被人群圍著的趙馨走去。
他呆呆的朝著趙馨揮了揮手,問道:“酒家?酒家?”
但是此時這個年輕人微弱的聲音已然被爭相預(yù)定酒的人們的聲音給淹沒了。那個年輕人很想跟趙馨說話,但是卻又礙于這么多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圍觀群眾,只好又羞澀而膽怯的退了回來,在一旁搓著手等待。
司馬道苓看到了那個年輕人,疑惑地拖著下巴,嘀咕了一句道:“他?”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裴逸好奇地望著那個年輕人問道:“他?怎么,那個人你認(rèn)識?”
司馬道苓點了一下頭說:“算是認(rèn)識吧,他小時候經(jīng)常來我家玩,但是他們家沒落了以后就沒有來往了,只是聽說他過得聽凄慘的?!?p> 裴逸看他這滿身都是補(bǔ)丁的粗布衣服,確實混得不怎么樣:“要是你的朋友的話,我們可以想辦法接濟(jì)一下他?”
司馬道苓笑著說:“算是朋友吧,我小時候和他玩得挺好的,因為他這個人不像其他那些士家子弟,桀驁不遜。他從小就為人謙遜,而且很羞澀的。有一次,我就拉了一下他的手,結(jié)果他就臉紅了三天。一見到我就害羞急忙躲開,像個小姑娘一樣。后來我才知道,他以為和女孩子拉一下,女孩子就會懷孕!我也是無語了?!?p> 裴逸一臉呵呵,明明是你太女漢子了吧,哪有拉人家純情小正太的手的。
“那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陶淵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