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錦樓,來此者,非富即貴。
妍曼與留央占了張小桌,兩人剛剛好。
一青衣男子走了過來,試探問留央道:“你還記得我嗎?一起分馬的?!?p> 崔留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青衣男子開口笑了起來:“原來真是你?!?p> “兄臺貴姓?”承妍曼不知所以然,問道。
“免貴姓覃,名威武?!鼻嘁履凶拥馈?p> “來來來,覃兄請坐?!背绣s緊從旁邊拉了條凳子,熱情將人拉入坐席。覃威武看了看承妍曼,耳朵紅了起來。
“這有些擠?!贝蘖粞氲溃靶《?,勞煩換張桌子?!?p> “好叻,客官這邊?!?p> 桌子還沒焐熱,走來一波人。
“覃兄,你來了?!币徊ㄈ她R聲道。
“咦,這人好生眼熟?!北R小豆對著崔留央喊道,“覃兄,你不介紹介紹身邊的兩位美女嗎?”
“來來來,一起坐著,人多吃得菜式也多。”承妍曼缺心眼道。
“小二,這邊換張大桌子?!睏畲髲?qiáng)招來店小二道。
于是,又換了一張稍稍大的八仙桌,將菜挪騰到八仙桌上,小二琢磨再多來兩個(gè)不成問題。
連續(xù)換了兩次桌,周遭好多人看了過來,這一看,又看出了狀況。
“不知我倆能否加入你們?”身著高昌公服的男子道。
承妍曼看著一個(gè)身著百鉞公服,另一個(gè)身著高昌公服的,道:“想必你們是使者,對嗎?遠(yuǎn)來之客,快請坐請坐?!?p> “這位小姐好眼力,在下高昌鐘炎睿,我身邊這位是百鉞余霖,見你們這邊熱鬧,我倆也想過來湊個(gè)熱鬧?!?p> “正好正好,加上你們倆個(gè),正好湊齊八個(gè)。”承妍曼一副主人模樣,“小二,再加二副碗筷。”
跑堂小二勤快著立馬拿來了碗筷,將另一桌的茶杯及幾盤菜端了過來。
一桌人七嘴八舌起來,年輕之人,倒也說得來,你一句我一言,詩詞歌賦,說得開心。
“聽說余大人流連花樓,而不愿再返百鉞,坊間說得有聲有色,可是真的?”盧小豆八卦著問道。
“花樓何等絕色讓余大人流連?”楊大強(qiáng)嬉笑起來,“世間都說百鉞女子最嬌艷,看來也作不得真,其實(shí)最美還是西滄女子。”
“是啊,哪位花樓女子得以余大人垂青?”楊三好奇著問。
“真的?為了一女子,余大人你不怕丟官啊?”承妍曼看多了坊間故事,跟著獵奇道。
崔留央就坐著埋頭吃著喝著,似乎與她無關(guān),腦海里一片混亂。
鐘炎睿也不參與其中,眼睛里只有留央。
“那日我匆匆一瞥,花樓中令人心儀女子就不見了。此后,我就時(shí)不時(shí)在花樓那邊守候?!庇嗔剡呎f邊愜意著笑道。
“有沒有守到那女子?”承妍曼好似聽到了才子佳人的故事一般熱血。
圍坐的幾個(gè)男子,也是同樣好奇著等余霖回答。
余霖拿出小竹筒,取了些許鹽粒,放入茶水之中,抿了一口,道:“佳人沒守來,我守到了鐘大人,他正好出使來了大都,閑聊間,他說與我一起作伴?!?p> 眾人哄笑了起來,承妍曼看著余霖吃茶的樣子,道:“余大人,你怎么也喜歡在茶里加鹽?”
“怎么?你也看過有人與我一樣?”余霖故意問道。
“就是我家小姑母,她煮茶總是喜歡放點(diǎn)點(diǎn)鹽。”承妍曼轉(zhuǎn)頭對留央道,“小姑母,你看這個(gè)余大人吃茶跟你一樣?!?p> “呵呵……是嗎?真是巧?!贝蘖粞電A著菜,目光不敢看向其他,只是順著菜,笑得勉強(qiáng)道。
“她是你小姑母?”覃威武問道,“剛才大家聊開了,倒忘了你們倆是哪個(gè)府上出來的?”
“你們這里熱鬧得很,在下能否也能加入其中?”承武略走了過來道。
“叔父?!”承妍曼隨口而出。
承武略對于妍曼極其恭敬,道:“不知能否給叔父一個(gè)席位?”
眾人恍然,也甚有眼力,能讓逍遙王如此相待,這是承太師府上的女眷。
余霖算是第一次看到逍遙王,眼熟至極,上回在四方館舍那男子模樣就是這般,只是氣度上萬分不及其一。
鐘炎睿也仔細(xì)看了看承武略,原來翟云嬌喜歡的就是這樣一個(gè)人,心下萬千感慨。
崔留央像是掉進(jìn)冰窖,到底會是什么等待著她,緩過神來,透心涼道:“小二,換張?jiān)俅笠恍┑淖雷??!?p> 這次來了掌柜,面帶十二分笑意,道:“客官,還是換張本店最大的桌子,可容十六人?!?p> “也好?!背形渎缘?。
從一張兩人小桌,一躍變成了一張豁然大桌。
崔留央似乎感覺令人窒息,本來高高興興的出門吃飯,萬萬沒想到會遇上這么多人,心里有些繃不住。
小二實(shí)在不理解,為什么這兩女子的桌這么受歡迎?為什么都往那桌擠?就因?yàn)槿碎L得美嗎?一桌子都去套近乎。兩個(gè)女子不夠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