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寢宮外,婢女行禮齊呼:“太后駕到!”
不等婢女通報,太后來勢洶洶搶先入內(nèi)。
“母后,還未歇息?”
“陛下想怎么樣?!”
“納個妃罷了。”
“萬萬不可!”
“為何?是因為寡人使得堂兄難住了是嗎?大婚將近,納入新歡,怕開罪龍城?”
“既然知曉,還犯糊涂!”
“寡人要怎么報答母后?是因為母后的努力,事事配合堂兄,贏得堂兄之心,你的兒子才有皇位可坐。寡人卻失了云嬌?!?p> “陛下說什么?”
“據(jù)寡人所知,云嬌離開西滄前,母后特意邀過她。不知母后說了些什么?”
“沒有的事!”太后眼下極力否認著。
“沒有?”
“那個女人,陛下不提,哀家還真忘了?!?p> “是啊,她早已死得徹底,成了肉醬。”
“真是可怕。”
“可怕嗎?”承武略,“堂兄指天,眾人都不敢低頭看下。這才是真的可怕?!?p> “明日早朝之后,哀家會邀洛慶來我殿中一敘。到時,陛下最好能改變心意。”
“不可能改變!”
“豈有此理!反正哀家是不會同意納她為妃的。”太后的心怒跳,透不過氣來。
“任性一回,怎么啦。朕乃天子,想納個妃,怎么啦!母后有兩個兒子,若沒了寡人,還有益王?;饰簧?,換換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背形渎砸徊讲蛔尅?p> “不成器!”氣急攻心,太后犯得頭暈。
“沒有別的事了?”承武略漫不經(jīng)心著趕著人。
崔留央沒法無動于衷,不由上前扶住了太后。
太后看清是留央,忿忿一甩手,嘆了一長口氣,道了一聲:“荒唐!”。
兒大不由娘,這個大兒子,與她尤其不親,奈何冥頑不靈。太后深知洛慶性子,與太師對著干,都沒好下場。兒子再不親,也是身上掉下來的肉,只想著盡力挽救。
只是一場對話下來,太后受氣不輕,被氣走了。
崔留央實在看不下去,不屑承武略所為,道“容我說一句,陛下太傷人!”
“如何傷人?”承武略怒意尚存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恕我直言,我沒爹沒娘,記憶里沒有父母模樣,想找又不敢找,想盡孝又無處可盡。可你呢?對太后犀利相向,忤逆之詞盡顯。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好像從來不會設(shè)身處地為太后考慮。說實在的,你蠻自私自利。”崔留央抱有好意地說著,極為同情太后。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真清楚還是假清楚?你這吃人的樣子,我哪敢多說?!贝蘖粞胗X察目前君王想榨自己幾分價值,膽子肥了些,話語打開了,眼神冷冷,試探著承武略底線,道,“我想你現(xiàn)在還不會殺我,對吧?要不然明日沒妃可納,就不用跟太后鬧別扭?!?p> “自視太高,真是招人討厭!”承武略一記白眼過去。
“君心誠難測。這般討厭我,還非得嚷著納妃,直到你的目的達成。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什么時候,你又能攤牌?你不僅自私,而且虛偽!”崔留央來了興致。
“你可以閉嘴了嗎?”承武略想安靜一會。
“你這招,算不算將軍抽車?而我,就是可憐的車??峙率沁@樣?!贝蘖粞腩^頭是道著,“陛下,形勢不錯啊……你是不是很得意?小心被反將?;首?,白丟了,攔腰斬!”
崔留央故意拉來被子一蓋,自信于太師權(quán)威,道:“宮中好冷,陛下保重。”
承武略不想再搭理下去,將崔留央獨自留于寢宮,他自顧自踱向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