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欣這兩天的心情格外的爽,就像戰(zhàn)士打了勝仗似的,你看她,就連去小賣部打醬油都是哼著小曲小跑著去的。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悠悠……”
林雨欣唱著蹦著突然停了下來,只見她小腰一搖屁股一扭發(fā)出兩聲嘻嘻笑聲,她又想出一個鬼點子,她要換個方向拐個彎抄黃大牛家那邊過。
當(dāng)她走至黃大牛家的廚房邊時,聽到里面?zhèn)鞒鲈某床寺?,她知道何翠姑又在里頭做飯了,于是清了清嗓子,嗲聲嗲氣地叫道:“牛村長,牛牛村長……”
何翠姑聽到這叫聲,立即火冒三丈,她一甩手中的鍋鏟,咚咚咚地走出廚房門,雙手往腰間一叉,冷冷地笑道:“呦,我以為是誰,原來是干瘦的母豬在發(fā)情哪!唉,可惜我家大牛沒興趣睬你!不過我家豬欄里的公豬正要找伴哩,快去快去吧!”
何翠姑說完瞪起眼咬著唇跺起腳要趕林雨欣走。
“何翠姑,看你青面獠牙兇神惡煞的樣子,你這是吃了火藥哪?牛村長幫了我,我來跟他說聲謝謝都不行啊?”林雨欣也毫不客氣。
“別在這里裝模作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告訴你林雨欣,你的尾巴一翹我就知道你要干嗎,趕快給我消失,否則別怪我的大掃帚不長眼!”
“丑八怪你敢!有本事拉著老公不讓他來幫我??!”林雨欣的語氣和神情充滿嘚瑟和挑釁。
“嘿嘿,我臉蛋丑可我知道臉紅,你臉蛋俊可惜臭不要臉!”
“你才臭不要臉!”
“你就臭不要臉!”
兩個女人咬牙切齒地對罵著,手指早已指到對方的鼻尖,不一會就扭打到了一塊。
這林雨欣如此瘦小的身體如何招架得住何翠姑那熊腰虎背,只見三下五除二的工夫她就被何翠姑摔到溝溝里躺著。
何翠姑騎在林雨欣的身上,使勁地扇著她的耳光,嘴里還不停地罵:“臭不要臉的,叫牛牛村長救你啊,叫啊叫啊叫啊……”
林雨欣兩腿使勁掙扎,雙手也不停地亂扯亂抓,嘴里還大聲地叫道:“我就叫我就叫……牛?!E!?p> 何翠姑見林雨欣不服,火氣也不斷升級,只見她抓住林雨欣的衣領(lǐng)口使命地一扯,林雨欣的上衣的扣子全部脫落下來。
林雨欣也試圖去扯何翠姑的衣服,可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反倒惹何翠姑一不做二不休,只見她臉頰漲紅,咬牙切齒地叫道:“臭不要臉的,今天我就要你把臉丟盡,看你以后還有臉來騷擾不!”
稀里嘩啦一陣撕破布碎的聲音,林雨欣的上衣變成一塊塊布條。何翠姑還不解恨,只見她站了起來,把林雨欣的爛衣服卷成一團(tuán),使勁一甩,甩到老遠(yuǎn)的地方。
“嘿嘿,林雨欣起來啊,起來和我斗啊!”何翠姑對蹲在溝里的林雨欣叫道。
林雨欣恐慌了。
……
“咋回事?咋回事?”
這時黃大牛下班回到家,他見一大群孩子正在自個家前面的排水溝旁看著什么,妻子也在那里得意洋洋似的,便往那里一看,只見林雨欣光著上身,兩手捂著前胸蜷縮在溝里,他頓時明白了發(fā)生的一切。
他很生氣地走到妻子面前,舉手“啪”地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嚴(yán)厲地說道:“何翠姑你怎么可以這么做!”
黃大牛到家門口晾曬著的衣服里取下一件自己的襯衫,然后走到溝邊拋給林雨欣,讓她穿上。
林雨欣穿上黃大牛寬大的襯衫,站了起來,她怒視著何翠姑嚷道:“何翠姑,等著瞧,我和你沒完!”
林雨欣哭喪著臉走了,把那群圍觀的孩子也引走了。
黃大牛用責(zé)備的眼神瞪著妻子說道:“你看你像啥樣子,不都一個村子的姐妹嗎,這么斗來斗去的有意思嗎?有這斗氣的工夫不如拿去開荒種地去!”
何翠姑還在摸著被丈夫打痛了的臉,生氣而委屈地說道:“我和她斗?我和她斗?你不知道情況就別亂說!是她上門來挑釁的你知道不?”
“我就不相信她會故意上門動手打你?”
“都說惡語傷人六月寒。她說出的話就像刀子刺我的心,比動手打我還難受!她說我是丑八怪,還親昵地呼喚你,聽聽她叫啥,‘牛牛村長’‘牛牛村長’,那語氣就像叫自己的老公一樣親哪!”何翠姑一邊學(xué)著林雨欣嗲聲嗲氣的聲調(diào)一邊做出惡心的鬼臉。
“誒,我說你呀,長得人高馬大的,咋就這么的小心眼哩,你管她怎么叫,能叫掉你幾斤肉???”黃大牛埋怨道。
“黃大牛啊黃大牛,你咋就胳膊肘往外拐哩?想當(dāng)年小日本為什么可以登陸我們中國,不就是******的國民軍不抵抗嗎,以致小日本侵略中國的陰謀可以得逞!虧你還天天晚上追著看抗日戰(zhàn)爭的片子,這個沉痛的歷史教訓(xùn)你咋就不能時刻牢記心上哩?”何翠姑說。
“你咋知道我不牢記心上?”
“你說現(xiàn)在敵人都侵略到自個家門口了你不動于衷不打緊,還拿自個老婆罵!”
“何翠姑你咋可以這么比喻哩,林雨欣她是誰呀,不就是我們同一個村子的姐妹嗎,怎么可以當(dāng)敵人看待呢?”黃大牛哭笑不得地說道。
“她就是敵人!她侵略我她就是我的敵人我們家的敵人!如果她林雨欣再敢來侵犯,我會進(jìn)行更猛烈地反擊,我要把她的衣服從頭到腳全扒光,讓她出盡丑再也不敢見人,永遠(yuǎn)從我的視線消失!”何翠姑堅定地說。
“何翠姑,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是侵犯人權(quán)?”
“我侵犯人權(quán)?我這是自衛(wèi)反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誓死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與領(lǐng)地!”何翠姑理直氣壯地說。
“何翠姑,我警告你哈,你再敢這么做,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黃大牛發(fā)威了。
聽著黃大牛的話何翠姑心里拔涼拔涼的,看來這丈夫還是向著外人,于是又是傷心又是氣憤地說道:“黃大牛,你這王八蛋,你就只知道沖我吹胡子瞪眼,林雨欣這臭不要臉的這么的張狂,就是你給寵壞的!哼,蒼蠅不叮無縫蛋,黃大牛我看你壓根就是被林雨欣這個狐貍精迷住了。好、好、好,這日子你就和她過去吧,我不過了!”
何翠姑說完便瘋也似的沖進(jìn)了家闖到房間里找了個袋子,嘁哩喀喳地塞了一堆衣服進(jìn)去,然后沖出了家門。
“何翠姑,我告訴你,走了你就不要再回來!”黃大牛在后面喝斥道。
何翠姑停下了腳步,她真的有些猶豫,自己這么一走不是合了那些臭不要臉的意了嗎,可不走,這黃大牛又當(dāng)自個是空氣似的,還是要給他些顏色看看,殺殺他的威風(fēng)。她咬了咬牙,腳一跺,走了。
“媽媽,不要走!不要走!”兒子黃小牛哭著追了過去。
黃大牛一把拉住兒子,說道:“小?;貋?,別哭,有爸爸呢!”
“大牛啊……”黃大牛的母親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走了過來。老人也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她吭哧吭哧地說道:“大牛啊,你看你,把媳婦氣走了吧,不該?。《颊f聽話聽聲,鑼鼓聽音,那林雨欣那話說的,我都聽著不得勁,酸溜溜嬌滴滴的,不是正經(jīng)女人說的,你看她還一步三搖擺的,哎喲,簡直就是想勾搭男人!你應(yīng)該罵她才是,怎么能怪罪翠姑呢!”
黃大牛有些有口難言。其實他也看得出林雨欣的行為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挑釁自己的妻子何翠姑??烧讼日?,自己是一村之長,妻子和人家打架還扒了人家的衣服,這也太惡劣了,他說道:“翠姑這么做是侮辱人格侵犯人權(quán),是不對的,是法律不允許的!媽,你這么做不對啊,不但不制止她還幫她說話!”
“我一個老太婆子,能攔得住她們啊?唉,就算翠姑做的有些過火,可吵架總是不好口,打架不好手的,這氣一上來,哪還顧得這么多?。看笈?,現(xiàn)在什么也別說了,媳婦給你氣走了,你是個男人,心胸要大量一些,有空就到小牛外婆家認(rèn)個錯,把翠姑接回來吧!”
黃大牛還在氣頭上,他大聲地說道:“媽,您愁啥啊,隨她去,沒她我不是一樣孝順您嗎!讓我認(rèn)錯,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