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弟子登上北崖山,穿梭在密林間,這里樹種繁多,遮蔭蔽日,有上百年的大樹,亦有萬年古樹。
“大家看這是鐵錢榆,此樹柴一擔為七積分;這是黑桑,一擔五積分;這是景槐,一擔為四積分;這是渠柳,一擔三積分;這是棉桐,一擔二積分…………”一名獨眼老弟子,帶著眾弟子如走馬觀花在林子里轉(zhuǎn)悠,將山中十幾種樹木幾乎解說了個遍。
最后,數(shù)名老弟子停在一處,此處遍布金黃色的麓柏,如龍鱗般的樹皮,在陽光照射下,閃耀金燦燦的光輝,煞是綺麗壯觀。
“此樹柴一擔為十積分,材質(zhì)堅硬如鐵石,且飽含油脂,是上等柴火……”一名腿上縛有繃帶,身材魁梧雄壯的老弟子,開口道出麓柏的種種好處。
眾新弟子聽聞,均躍躍欲試起來,有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揮動柴刀賣力砍伐,“砰砰”一陣揮汗如雨,卻只砍出數(shù)道淺淺的痕跡。
晨楓四處游走察看,發(fā)現(xiàn)新弟子基本上都是這個水平。
“尼瑪,這樹太過堅硬,估計得砍上一年……”一名新弟子抹下額頭上的熱汗,喪氣地說道。
“柴刀都砍破了,居然連樹皮都砍不開,我還是尋其他樹砍去,那個棉桐不錯,嘿嘿……”那名新弟子看了數(shù)眼柴刀,鋒口斷裂翻卷,隨即將之丟棄在一旁,口中憤憤不平地說著話,朝另一片樹林行去。
一盞茶過后,新弟子嘗試砍伐失敗后,三兩一伙朝四面八方散去。
“楓哥!俺自信力大無窮,豈知連樹皮都破不開,這樹還真不是說砍就能砍的?!焙P种谢斡浦竦叮诡^喪氣地走來,口中嘟囔著。
緊接著,齊氏兄弟也是無功而返,齊力更是恨得牙癢癢,手中柴刀翻卷開裂,已經(jīng)是不能用了。
晨楓不語,取出柴刀來,徑直奔向一顆麓柏,面若寒霜,目似利芒,煞氣迫人,三人見此威風儀態(tài),皆是眼皮一跳。
“臥槽,楓哥要發(fā)威了,快跟上去瞧瞧?!焙P@奇地叫嚷著,齊氏兄弟聞言,也是拭目以待,緊跟上前,一查究竟。
“我去,給我破……”晨楓高舉柴刀,集八成真力,揮砍而去,“砰”一塊金黃樹皮飛出,那柴刀鋒刃卻曲卷如麻花。
三人見此一幕震驚的目瞪口呆,幾乎所有新弟子都無法破開的樹皮,卻被晨楓一斬而開,著實是太過強悍了些。
“任務(wù)殿中領(lǐng)取的柴刀,質(zhì)量較差,是用生鐵鍛打鑄造而成,只適合砍伐質(zhì)地較軟的樹木,你這小師弟不錯,竟有這般力道,可惜未凝氣化實,終究是砍不斷的……”一名滿臉胡須的老弟子走上前來,告誡道。
“轟隆隆”遠處接連響起驚雷,大地不停震顫,飛禽驚慌失措,尖叫聲聲,四散循逃,晨楓四人舉目遠望,瞅見那麓柏古樹倒伏的過程,真是震天撼地,驚心動魄。
“諸位小師弟,請避讓一下,師兄我看上此處一顆麓柏,這就施法砍伐……”那名大胡子老弟子,停在附近一顆銅爐般粗壯的麓柏旁,開口警告起來。
晨楓四人聽聞,立馬朝遠處樹林行去,“噗嗤”烈火爆鳴聲,吸引四人目光,索性躲在附近一顆麓柏后,這顆藏身的麓柏粗壯如同鐵塔,比那老弟子砍伐的麓柏粗壯數(shù)倍,能起到很好的防護。
只見那老弟子手中執(zhí)一柄大關(guān)刀,刀身繚繞著熊熊火焰,“嘿呀”關(guān)刀爆斬而下,“轟隆”煙塵滾滾,火星四濺,風吹霧散后,麓柏粗大的樹身,竟破開三分之一的缺口。
缺口內(nèi)焦黑一片,冒出縷縷煙塵,這名老弟子的破壞力驚人,能甩晨楓八條街。
海小濤等人見到麓柏那恐怖的幽黑斷口,紛紛豎起大拇指,齊聲說道:“厲害了我的哥!這才是真正的牛逼啊?!?p> 立時便將晨楓剛才的壯舉,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晨楓見此有些羞愧難當,想找個地縫鉆下去,毋容置疑,自己與其相比,簡直猶如云泥之別。
“轟轟”又是兩聲爆響,那銅爐粗的麓柏,從中生生斷裂,“咔嚓”一聲脆響,那斷掉的麓柏迎面砸來,四人立時嚇得魂飛魄散,撒開雙足,飛也似地奪路狂奔。
“咣當”斷樹碾砸在眾人立身的麓柏上,殘枝敗葉散落一地,樹下一片狼藉,若非幾人走的及時,單那些從天而降的枝干,也夠他們喝上一壺的。
四人離開麓柏林,各自去尋找自身能力所及的樹種,晨楓不太費力砍斷一顆景槐后,就此離去。
一盞茶后,尋到一片黑桑林,誰知這黑桑卻是比景槐難砍的多,整整砍了近百刀,才堪堪砍倒一顆,緊接著將樹身后端,木質(zhì)最優(yōu)的粗壯部分,分劈成數(shù)小段,做完這些工序,晨楓已累的氣喘噓噓,汗流浹背,數(shù)粒藥丸入口,坐在草地上歇息起來。
一個時辰后,那些老弟子便扛柴,前往膳食房,將在北崖山口集合,規(guī)定時限為一個時辰,逾期不候。
時間緊迫,晨楓稍作歇息,便是重新站起身來,將那數(shù)小段黑桑木,劈分成一根根的木條,忙乎了半個時辰,終于是大功告成,不過這把柴刀卻是極不給力,已是出現(xiàn)了一些細微的裂痕,而后自儲物袋中取出繩索來,將木條捆成高高的一擔。
晨楓掐指一算,時間很快將至,于是來不及再處理別的事情,扛起那擔木柴便往山下趕去,原地留下大半枝葉蔥蘢的樹身,以晨楓微弱的魂力,尚不足以將這龐然大物,移入福石空間。
對面竹山上聳立著數(shù)座高大秀挺的八角涼亭,從北崖山上一眼便看個通透,朝著涼亭方向往山下趕,便可尋到北崖山的山口。
山口是上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晨楓全力施展身法,不一會兒,便是趕到山口,老弟子們與一些手腳利索的新弟子,全部卸下木柴,坐在山口等候著。
晨楓尋處空地,也是放下柴,歇息起來。
“包兄你竟然能砍得動景槐,看來你是咱們這些新弟子當中,最為厲害的猛人……”一名體型削瘦的新弟子,指著坐在旁邊一名虎背熊腰的少年,不停炫耀著其光輝事跡。
旁邊不時響起陣陣贊美的言語,而那被夸少年完全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呦!這位小師弟,難道砍的是黑桑?”一名坐在旁邊歇息的老弟子,驚訝道。
“是黑桑無疑,你看那木柴的花紋,便能知曉?!蹦敲氀劾系茏樱勰孔R真經(jīng)地說道。
聽聞此言,附近那些新弟子無不是投來驚駭?shù)哪抗?,羨艷之意溢于言表,此前那名如眾星捧月般驕傲的少年,也是低下高傲的頭顱,面現(xiàn)羞惱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