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君站在端坐在極地雪豹的背上的燕羽纖的旁邊,向著小城外走去。只留下一臉震驚的關(guān)龍,直挺挺的站在地上,一道血痕從他的額前順著他的鼻梁一直蜿蜒到了他的下巴,關(guān)龍此時早已經(jīng)氣息全無了。
半個小時之后,一個腦袋從門板之后探了出來。雖然隔著門板,已經(jīng)對外面所發(fā)生的一切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但是,當(dāng)那一地的尸首映入眼瞼的瞬間,男子依然全身無力的癱軟在了地上。雙眼呆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三雄盟被人屠,上至幫主黃河三雄,下至普通幫眾,合計一百七十六人,無一人生還,無一人幸免,全是一擊斃命。致命傷為刀劍所致,據(jù)大量的目擊者的描述,行兇者與日前約戰(zhàn)風(fēng)雷刀岳震的神秘高手“暗月”,極為相似,應(yīng)是同一個人。
三雄幫的覆滅,很快就受到了多方關(guān)注。即使此時各方的目光差不多都集中在各個山林之中。但是,這次事件依然造成了不小的轟動。而更有大量的門派發(fā)動自己所屬的力量,積極尋找并打探著關(guān)于神秘高手“暗月”的一切。
“接下來,我們?nèi)ツ睦铮俊鄙虬辆龘Q上了燕羽纖為他準(zhǔn)備的裝扮之后問道。
“聽說最近東海一帶蠻熱鬧的,我們?nèi)タ纯?。”燕羽纖輕笑著說道。
“東海?”對于這個地方,沈傲君的心中有著一股莫名的依戀。那里,有著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小漁村,那里有著他與義父的許許多多的美好回憶。
沈傲君與燕羽纖兩人,坐在各自的獸武的背上,以不遜于尋常馬匹的速度,向著東海的方向行去。
“老大,前方十里處,一男一女正向著這邊急速沖來?!币粋€身穿黃衣男子,向著身前的鷹眼男子報告道。
這是一個小型的野外營地,營地中間,四個帳篷眾星拱繞般的將一個較大的帳篷圍在了中間。木質(zhì)的柵欄,將這五個帳篷全都圍在了里面,只留下了一道大約兩三米的豁口,以供通行。在豁口位置,兩個勁裝大漢,正松松垮垮的靠在柵欄之上打著哈欠。
最近,由于“獸武”的信息的大范圍傳播,像這樣的中小營地,在野外隨處可見。通常都是由江湖中的一些門派的弟子,雇傭了一些閑散的游俠組成。
不過諷刺的是,這樣的防守陣仗,并不是為了防止魔獸的攻擊而準(zhǔn)備的,反而是為了防備其他的團(tuán)隊的偷襲。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那些曾經(jīng)成功捕獲了魔獸的營地,還沒來得及開始制作之時,就已經(jīng)被人強襲。而且,這類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并且將會一直持續(xù)下去。
“只有兩人?查清楚是從哪方營地里出來的人了沒?”鷹眼男子沉聲問道。
“似乎并不屬于哪方勢力,其中女的身上似乎帶有血跡。而且他們身下騎著的,不是馬匹,而是魔獸。我懷疑,他們是被人追殺至此的?!秉S衣男子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哦,魔獸?”男子的那雙鷹眼驟然一亮。
“是的,依外形來看,似乎是一只黑色的禽鳥與一只雪豹?!?p> “馬上召集人手,準(zhǔn)備歡迎我們遠(yuǎn)道而來的朋友?!弊旖且贿郑凶拥您椦壑新冻隽艘唤z陰冷。
黃衣男子的身子不由的一陣哆嗦,趕緊按照吩咐安排去了。
沈傲君騎在夜靈的背上,以一個較快的速度向前急行。而騎著極地雪豹的燕羽纖,則緊緊的跟在沈傲君的后面。
“跑那么快干嘛,搞得身后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追趕似的?!毖嘤鹄w望著前面的沈傲君,嘴里不斷的嘟囔著,可是依然努力的保持著與沈傲君的距離,生怕跟丟了對方。
他們正是黃衣男子所報告的兩個人,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并沒有被人追殺。之所以在山林中狂奔不懈,主要是因為沈傲君提議的,“獸武”的坐騎形態(tài)有助于修煉體內(nèi)的能量,可以修煉體內(nèi)的真氣,而控制這坐騎奔跑,有助于提高自身真氣的消耗速度,而控制這獸武不斷的躲避眼前的阻礙的同時,更可以提高自身對真氣的控制。
所以,盡管燕羽纖的嘴里抱怨不斷,卻仍然努力的跟著沈傲君的步伐。作為圣手閻羅的孫女,燕羽纖本身對武道,就有著濃厚的興趣。同時,更具有極高的修煉天賦,幾日下來,燕羽纖也慢慢體會到了自身的變化。
“又來了?!鄙虬辆蝗煌W×艘轨`前沖的趨勢,對著眼前不遠(yuǎn)處的一片林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么啦?咦?”燕羽纖堪堪停住腳步,作為“黃泉府”的一份子,雖然從來沒接過任何殺手刺客的工作,但在大環(huán)境的熏陶下,練就了一身極強的隱匿與控制氣息的能力。對于眼前的林子中的幾股隱匿的氣息,燕羽纖只在一瞥眼間,便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
“留下你們的魔獸,你們自行離去?!绷珠g隱匿著的人,也知道埋伏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也不再繼續(xù)隱藏,十個勁裝大漢出現(xiàn)在了沈傲君的面前。
“老套?!毖嘤鹄w直接的給出了一個評價。
進(jìn)入山林以來,這已經(jīng)是第十二次遇到類似的場景了。燕羽纖衣飾上的血跡,也就是在先前的時候沾上的。燕羽纖看著那身上如花朵般的血花,再看看沈傲君看一身看不出絲毫痕跡的黑衣,露出了幾分羨慕的眼光。
“再說一次,留下魔獸,放你們離去。”領(lǐng)頭的赫然就是那黃衣男子。
“你們在說什么魔獸?”突然夜靈化成一道黑光隱沒在了沈傲君的體內(nèi)。
黃衣男子眼皮一跳,這才注意到,這兩個按照情報的分析,應(yīng)該是因為身下乘騎的魔獸,在山林中受到他人覬覦,而被追殺的男女?,F(xiàn)在,卻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
發(fā)現(xiàn)沈傲君的黑色夜靈消失不見,黃衣男子剛要指著燕羽纖的極地雪豹,卻發(fā)現(xiàn)剛才站在少女身邊的雪豹,也化成一道浮光消失在了眼前。指著剛才極地雪豹所在的位置,黃衣男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股不安,霎時在男子的心間升起。情報有誤,十?dāng)?shù)年的江湖經(jīng)歷,讓黃衣男子迅速做出了判斷,眼前的年輕男女,迅速被他定位為危險人物。
氣氛陷入了一時的沉默之中。
見到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燕羽纖向著眼前的十人團(tuán)伙走去。一臉燦爛的笑意,似乎極為的友善。
“走?!毖嘤鹄w的表現(xiàn),讓黃衣男子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向著身后的九人一揮手,在那九人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就已經(jīng)率先向著林子的陰暗中退去。
盡管不明所以,九人還是遵照黃衣男子的指示,向著黃衣男子的方向追去。
“無膽匪類?!毖嘤鹄w望著遠(yuǎn)去的身影,轉(zhuǎn)過身子,卻發(fā)現(xiàn)沈傲君竟在那里一陣的點頭。
“什么?”鷹眼男子一掌拍碎了眼前的小木桌。
“情報有誤,對方似乎是硬茬子。”黃衣男子盯著壓力,分析道:“那女子的身上雖然帶有血跡,卻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顯然是在前面的廝殺中,安然離去。而且……”
“而且什么?”鷹眼男子沉聲問道,對于黃衣男子的分析,他多少還是有些信服。
“而且,那黑衣男子雖然年歲不大,卻與最近盛傳的神秘高手‘暗月’有著幾分的相似?!秉S衣男子說道。
“喲喲,依我看,是王總管害怕了吧?!币坏缆畹纳碛皬膸づ裢庾吡诉M(jìn)來,蛇腰曼曼,來到鷹眼男子的身邊,一手搭在鷹眼男子的肩上,毫不避嫌的往男子的懷中窩去。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蓖蹩偣茱@然對這突然走進(jìn)來的女子沒什么好感,出聲叱喝道。
“不消說是和‘暗月’有幾分的相似,就算是那暗月來了又能怎樣,在公子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迸诱V且浑p桃花眼,對眼前的鷹眼男子吹著氣。
“賤婦,不要在這里挑撥少主?!蓖蹩偣茈p目圓睜,對女子瞪道。
“夠了?!柄椦勰凶訉阎械呐油崎_,“我‘天鷹堡’何時懼過旁人。走,我們?nèi)ヒ娨娺@個新近冒出的高手,何況……”
沈傲君騎著夜靈再次穿行在林子之間,為了增加對真氣的控制度,沈傲君帶著燕羽纖在林子間迂回前進(jìn),以林間的樹木做著規(guī)避練習(xí)。
“哈哈。”突然一聲大笑傳來,一個衣著筆挺,身材修長的男子從一棵樹后走了出來,攔在了高大的夜靈面前。而在沈傲君的身后,正有無數(shù)的人影正向著這邊疾奔而來。
“什么人?”燕羽纖看著眼前的男子問道。沈傲君并沒有出言,與燕羽纖在一起的時候,燕羽纖這個接頭人,自然而然的兼職了發(fā)言人。
“你就是‘暗月’?”男子并沒有理會燕羽纖,一雙鷹眼直直的盯著沈傲君問道。
“什么事?”沈傲君微微皺眉,因為他發(fā)現(xiàn),身后疾馳而來的人,全都聚集在了眼前的這個鷹眼男子的身后,先前離去的那個黃衣男子赫然就在其中。
“天鷹堡,尹青翔,向你挑戰(zhàn)?!柄椦勰凶油虬辆荒樀呐d奮。
“丫頭,我們走?!鄙虬辆牭揭嘞璧脑捄?,絲毫不理會,對著身邊的燕羽纖說道,驅(qū)動身下的夜靈,向著左側(cè)的山林走去。
“天鷹堡,尹青翔向你挑戰(zhàn)?!币嘞杞z毫不放棄,再次閃身攔在了沈傲君的跟前,面色陰沉,顯然因為被沈傲君無視而不滿。
沈傲君看著攔在眼前的尹青翔,淡淡的聲音響起,“你確定?”
“嗯?!币嘞韬苁强隙ǖ狞c了點頭。
沈傲君回頭,向著人群中的黃衣男子王總管望去,“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