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雙手背負在身后,從天而降落在滿臉血污的伏獅身前。一身淡金色的衣袍隨風而舞,臉上一張似獅似虎,非獅非虎的面具下,一雙看似蒼老的眼睛綻露著嗜人的精光。
“獸王”,夜魔如今在游俠城內的天境高手。曾在眾目睽睽下重傷“混元霹靂手”唐守忠。更是與游俠會前會長慕容遷戰(zhàn)得平分秋色,兩敗俱傷,使得慕容遷傷重昏迷,至今未醒。
可以說,如今夜魔之所以能在游俠城內為所欲為,全都要歸功于獸王的天境實力。正是由于獸王的我存在,才使得城中的各門各派一直按兵不動,靜等門中的指示。
伏獅看著眼前的身影,迷惘的雙眼開始慢慢的聚焦,重新浮現(xiàn)出一股狂熱。
“本王賜予的力量,豈是你朝夕間就能駕馭的。蠢貨,還不滾下去。”獸王背對著伏獅,朝著身后輕輕一揮手,一道清風將跪在地上的伏獅送到了其后的兩個黑衣人處。
“小和尚好本事,不知可有興趣與本王切磋、切磋?”獸王話語未落,人卻已先行,腳尖踩著地面,飛掠向了了貧和尚。不待他人回答,獸王的強勢可見一斑。
一道身影從旁閃出,一道熒光自斜刺里向著獸王的肋下刺去。熒光如天上星斗閃耀在兩根手指前端,正是沈傲君的“小天星指”。了貧和尚剛剛與伏獅大戰(zhàn)一場,他又怎么能讓了貧此時再戰(zhàn)獸王。
無獨有偶,另一側,一道黑色劍氣破空而來,挾帶著無盡魔氣,也指向了獸王的另一側肋下。沈傲君已經出手,劍三千又豈會甘于人后。“神魔劍典”的“魔元劍指”,與沈傲君的“小天星指”,左右夾擊天境獸王。
一雙手掌翻起,血色滿布的掌心自腰間推出,一股血色的氣浪推向刺來的一黑一白兩道指勁,雙手成爪,將指勁攪得粉碎。
同時,獸王推出的雙掌順勢握成拳狀,兩道血紅拳印破空而出,向著膽敢向自己出手,挑釁自己威嚴的兩個青年沖去。拳印剛猛無比,化作一獅一虎,呼嘯的破空聲,猶如獅虎的咆哮,震人心魄。
指勁被破,沈傲君與劍三千毫不慌亂。沈傲君雙手翻飛,一柄三尺利刃握在手中,高舉、披落,動作連貫毫無花巧,泠冽的刀鋒劃出一道剛猛刀氣,將撲面而來的圈印斬碎。
而劍三千則手握一柄紅色利劍,向著前方刺出。輕飄飄的一劍,卻給人以一種欲要刺破長空的錯覺。紅色的劍尖穿透拳印,長劍輕抖間,拳印化散與無形。
拳印方破,沈傲君半蹲的身子猛地竄出,手中剛剛劈落的利刃順勢向上撩起,鋒銳所向,正是獸王的胸腹之地。
而劍三千則高高躍起,極旋著俯沖向獸王,手中長劍卷起一道黑色劍風,如蛟龍入海。直取獸王上三路。
面對二人的夾擊,獸王冷哼了一聲,似乎在表達著自己的不屑。身子向后一退,緊接著一個背轉身,向著右側讓出一步,雙手成爪,似虎似鷹。
再迅疾的攻擊,其落點終究只會有一個。獸王出手極快且準,雙爪直取兩人握著兵刃的手腕。
獸王修為人所共知,爪勁既快且狠,若是被他抓住,免不了骨斷筋折。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沈傲君握著利刃的手臂突然向上一提,手中的利刃也跟著一翻,向上的刃鋒變作刃脊,刃脊向著上空的劍三千拍去。
劍三千看也不看,抬腿凌空一蹬,腳尖踏在沈傲君的上翻的刃脊上。就在這一踏一蹬間,身在空中的劍三千速度陡增,手中長劍在空中留下一道紅色劍痕,狠狠的斬在獸王的肩膀上。
沈傲君與劍三千配合無間,即使是天境獸王也反應不及,倉促間只得吃下劍三千這一劍。
一劍得手,劍三千霜冷的臉上卻是一鄂,卻見一只手掌自下而上,以向著自己的胸口印來。
劍三千只得運掌向前迎去,只聽得“嘭”的一聲,劍三千在獸王的這一掌下,倒飛而出。霜冷的臉上多出一抹紅暈,似乎并不好受。
沈傲君見劍三千倒飛而出,旋身便是一記“隕星腿”,如一道鋼鞭,向著獸王甩去。
一掌拍飛劍三千,獸王支臂立在沈傲君的腿前。手臂粗壯如一根鐵棍,竟然使得沈傲君甩出的這一腿硬生生的停在那里。
一腿無果,沈傲君身子一扭,將甩出的那腿收回,同時另一只腿如蹬腿的兔子,向著獸王腰眼蹬去。
一道手掌與沈傲君的腳掌印在一起。又是一聲嘭然脆響,沈傲君只覺得一股巨力自腳心傳來,整個人就這么被推著飛了出去。
一個照面,沈傲君與劍三千在獸王的肩上留下了一道劍痕,但劍痕下不見絲毫血痕。而劍三千與沈傲君雖被獸王一一擊退,卻也翩翩然落定,不見絲毫傷勢。雙方可說是平分秋色,誰也沒占到多少便宜。
“阿彌陀佛!”一直不曾出手的了貧和尚突然越過沈傲君與劍三千兩人,對著獸王說道:“施主不但修為高深,更愿指點后輩,小僧佩服。”
“小和尚倒是生的一副伶牙俐齒,不過你以為如此本王便會放過你等嗎?”了貧和尚的話,獸王并不買賬。說話間,已經邁腿向著了貧走去。
“施主何須掩飾,施主天境修為人所共知。卻一直壓制修為,難道不是有意指點我等?”了貧和尚臉上浮現(xiàn)著一絲困惑,似乎真的是猜想不透。
獸王剛剛邁起的腳步,在空中微微一個停滯,突然一腳跺在地上。一股力量順著他的腳掌向四周蔓延,在地上留下一片片蛛網般的裂紋。
“小和尚好本事,不知可有興趣跟著本王。本王承諾,賜予你無上的力量與權利。”獸王看著站在對面的了貧和尚,朗聲說道。
“阿彌陀佛,和尚常伴青燈,隨侍佛前,無欲無求,施主有心了?!绷素毢蜕须p手合什,意思已經很清楚,你有心,我卻無意。
“不知進退的東西。”獸王看著了貧和尚,雙眼精光微閃,一掌拍出。
“轟”的一聲,獸王的一掌拍實,卻不是向著了貧和尚而去的。只見獸王的這一掌拍在了困住血虎幾人的光幕陣法上,強大的力量瞬間將光幕擊穿。陣法霎時瓦解,血虎幾人終是重獲自由。
走出陣法的血虎幾人迅速的來的獸王的身后,恭敬的分立兩側。如今,一切自然全憑獸王做主。
“小子,多日不見,似乎強了不少。”獸王看了一眼了貧和尚身后的沈傲君,說道。
那夜在城外,展現(xiàn)了天境實力,依舊被其逃脫。獸王早已將沈傲君列入了必殺的名單內了。而剛才雖然只是短暫的交手,獸王卻明顯的感受到沈傲君體內真氣充盈,絕對比當日強上了數(shù)籌。
“前輩風采奕奕,小子甚是欣慰。只是不知以前輩高德,怎也干起了此等劃地占道的下作勾當。”沈傲君面帶微笑,語帶譏諷。
“小子,別仗著好牙口就跟本王瞎扯。說,今日為何傷我手下,還妄圖沖擊城門?!鲍F王聲音中透著一股威嚴,直截了當,顯然不愿與沈傲君幾人浪費唇舌。
“阿彌陀佛,這些既是施主手下之人,施主當好生看管才是。若是弄得民怨鼎沸,那就不好了。”了貧和尚回復了一貫肅穆的神情,臉色平和,似乎面對的只是一個中年長者,而不是臭名昭著的夜魔獸王。
“這是游俠會總會長的令譽,我等只是協(xié)同,若是真有差池,又與我何干?”獸王一卷衣袖,語氣強硬霸道。似乎真如他說的那般,他只是按著指示辦事。一切都是游俠會的責任。
“那為什么這些時日了,卻不見一個游俠會的成員出現(xiàn),反倒是這些神神鬼鬼的家伙橫行其道?!毖嘤鹄w此刻也來到了了貧和尚身邊,最見不得虛偽的她,立馬反唇相譏,“難道堂堂的游俠會就沒有一個人了?還是說,游俠會如今連一個能站的人都沒了?”
燕羽纖平日里與了貧和尚爭辯慣了,此時的話鋒犀利非常。意思很清楚,她說的就是你夜魔囚困了游俠會的成員,更是假借令牌,欲要強占著座城池。
燕羽纖的話,頓時引起了周圍民眾的聲聲議論?;叵胫绽镉蝹b會的行為,確實與夜魔口中所謂的總會長令有著天地之別。
“哦,小丫頭,難不成你是在指責本王加害了慕容會長不成!”面對燕羽纖的責難,獸王話語一沉,一股森寒彌散而出,猶如一只寒冰地獄的惡魔,在吞吐著冰冷氣息。
感受到獸王的氣勢,燕羽纖渾身一個哆嗦,剛要開口。卻見一個身影擋在了自己跟前。頓時,那股冰冷寒意消弭于無形。正是了貧和尚。
“阿彌陀佛,天下眾口悠悠,難免無風起浪。施主既愿以澄清白,不如請慕容會長出來,一切自可明了?!绷素毢蜕姓f道。
“臭和尚,你以為人是你相見就能見的嗎?”獸王旁的狂梟忍不住開口。
“施主,以為如何?”了貧和尚看也不看狂梟,眼睛直直的看著獸王。
“慕容會長,我們要見慕容會長!”四周的人群中,突然傳來這么一聲叫嚷。
“對,請慕容會長出來,還我們個公道!”
“慕容會長,出來!”
“慕容會長,出來!”
聲音漸漸蔓延開來,逐漸的加強成為了一種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