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廝殺下來,有著不少數(shù)量的螳螂怪,被我滅殺在了這座島嶼上。卻因為迷失方向,最終竟然回到了原點。更是被近百只螳螂怪,圍堵在了湖邊。
身前,黑壓壓的螳螂怪像是一堵厚墻,向我壓來。身后,則是一片粼粼波光。面對著這樣的場景,即便是兇猛如我,也是感覺壓力驟增。
螳螂怪組成的圍墻,封堵了我想要再次退回森林的可能?;蛟S是因為數(shù)量上占據(jù)的巨大優(yōu)勢,以及這種優(yōu)勢給它們帶來了一種所謂的安全感。壓迫過來的螳螂怪除了不敢太過冒進外,那對燈泡眼里,明顯的多了一抹快意。
我身后,是一片波光粼粼,卻并不代表著我沒有了退路。眼前的螳螂怪從剛才開始,數(shù)量便沒有再增加過。我想,如果不是所有的螳螂怪都在了這里,那便是螳螂怪所能承受傷亡的極限了。
心中有了決定,我沖著眼前的螳螂怪露出了一口白牙,毫不猶豫的朝著身后的大湖沖去。
螳螂怪沒想到,我竟然沒有臨死反撲,反倒向那大湖沖去。它們雖然生活在島上,但是卻對湖中的一切十分的熟悉。這片水域就是它們的放牧場。如今這個如魔般的生物,竟然會選擇進入它們得牧場。這樣的行為,在它們的嚴眼中,與自殺無異。
螳螂怪紛紛發(fā)出了興奮的怪叫,再也不像先前那般得忌憚謹慎,開始加快速度,朝著大湖沖來。甚至,那些離湖岸稍近的螳螂怪,在我之前,便已經(jīng)搶先躍入水中。
我知道,它們之所以上趕著往湖中沖去。一方面,是對它們在水中的戰(zhàn)力,有著極度的自信。都爭著想在湖中將我撕碎,以消除之前被我殺破膽的屈辱感。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對我太過的忌憚。生怕我入水后,再發(fā)生什么變故。所以才想要搶先,在湖中密布下一道防線,防止我的逃脫。
我確實想要退到湖里,但是卻不代表我要進入水中。我一個縱躍朝著湖面跳去,同時一直被我藏在小腿綁腿里的那根長藤,迎風而漲,一圈圈的盤成了一團,先我一步落在湖上。而我也在此時腳尖一點,穩(wěn)穩(wěn)的站在了長藤上。
上千米的長藤就這樣,化作了懸浮在湖面上的一個大蒲團。長藤現(xiàn)出本體后本就粗壯,即便是盤在了一起,卻也有著不小的面積,足夠容納下十人同時站在上面。我站在上面,突然生出一種青蛙站在荷葉上的感覺。
這幾天在森林里的經(jīng)歷告訴我,螳螂怪的那層外甲牢不可破。同時,也證明了一點,幽冥鬼藤的堅韌,同樣也令的螳螂怪無可奈何。
如今,我就站在這幽冥鬼藤上,就在這茫茫湖水上。若要殺我,那便上來。
沒錯,這便是一處擂臺。我要在這上面,分個生死!
螳螂怪顯然沒想到,我竟然沒有進入水中。但是清涼的湖水,并沒有讓這些螳螂怪清醒一些,它們甚至將我站在擂臺上,不敢入水的行為,當成了一種怯弱。
很快的,在發(fā)現(xiàn)在水下無法對幽冥鬼藤盤繞成的擂臺造成傷害后,第一只螳螂怪極速從水面上竄起,也落在了上面,對著我搖晃著它那張難看的三角臉。
這是一方擂臺,卻沒有所謂的互通姓名,相互作揖,許下點到為止的規(guī)矩。
那螳螂怪躍出水面的那一刻,我便已經(jīng)動了。一個貓身,雙手抓住了剛剛落下的長腿上,向后一拽,使得螳螂怪馬上失去了重心,倒在地上。而我的手掌已經(jīng)順勢,插進了它身前第二片與第三片蟲甲的交縫處,從里面扯出了一把滿是黏液的血管后,腳掌輕輕一推,將那尸體踢進了湖水里。
很快的,在這方擂臺邊上,便已經(jīng)懸浮著十來具螳螂怪的尸體。而在擂臺上,還有著幾只螳螂怪等著我來處理。
沒錯,我之所以選擇進入湖中。并不是我慌不擇路的想逃。而是,我要設下這方擂臺。將原本準備合圍我的這群螳螂怪,重新化整為零。在擂臺有限的空間里,我有絕對的信心,將所有踏上這一方天地的螳螂怪,一一滅殺。
而此刻,那些因為擂臺地方有限,無法落在,只能在湖中露出腦袋螳螂怪們,正用那一聲聲怪異得嘶吼,來替站在擂臺上的同伴打氣,同時也宣泄心中的憋悶。
擂臺邊上的尸體越來越多,近百的螳螂怪,也經(jīng)不起我這樣的殺法。但是,這些怪物卻也并不蠢笨。不知那只螳螂怪試著站上同伴的尸體后,其余的螳螂怪也開始紛紛效仿著,站在了湖面的尸體上。
雖然,螳螂怪成功的站在尸體上后,并沒有沉下。卻依然只能圍在四周,上不了擂臺廝殺。但是,它們卻借此,甩開了它們的長尾,配合著擂臺上的同伴,不斷的壓縮著我的活動范圍。
間不容發(fā)之際,我也只能任由著這些長尾將我的身影吞沒。所幸的是,還有著那些與我近身肉搏的螳螂怪,可供我當作屏障。即便是那威勢漸起的無盡鞭影,一時間也無法對我造成傷害。
不時的,有螳螂怪被我擊飛,落入清涼的湖水中。但是,自從那些螳螂怪借著同伴得尸體,環(huán)繞在這擂臺周圍,借著長尾的優(yōu)勢,向我發(fā)動攻擊后,便不再有螳螂怪躍上擂臺。它們從容的圍在我的四周,想借此慢慢將我磨死。
近百只的螳螂怪,在這一輪得廝殺后,不余半百。但是,我借以將螳螂怪數(shù)量優(yōu)勢打散的擂臺。此刻,反倒成了螳螂怪囚禁我的牢籠,而四周的螳螂怪,就像是窮兇極惡的獄卒,鞭笞著其中的犯人。
一時間,湖中的戰(zhàn)斗陷入了僵局。但是,我知道,我再次陷入了劣勢。如果沒有其他的辦法,我可能真的會被這些螳螂怪,消磨掉所有的氣力,葬身于此。
然而,就在我思索著要如何破局的時候。湖面不知從哪里涌來了一層波浪。或許是那忽然刮起在湖面的微風,或許是其他我無法知曉的原因。突然涌來的波浪并不大,僅僅只是讓湖面稍稍起伏的大了一些。
圍在我四周的螳螂怪,端坐在同伴得尸體上,正陷入瘋狂攻擊所帶來的極度興奮中。卻沒想,水面突然這么一起伏。原本控制住的重心,出現(xiàn)了不穩(wěn)。而其中更有一兩只搖擺了幾下,最終沒能再次控制好重心,重新落進了湖中。而那些重新找回重心的螳螂怪,則也因為這片刻的時間,原本密不透風的攻勢,出現(xiàn)了滯怠。
而我腳下的擂臺,則因為面積相對較大的緣故,湖面突然出現(xiàn)的這一起伏,反倒沒能對我造成一絲的影響。
此消彼長間,我迅速做出了反應,在那些螳螂怪還在努力的想要再次找回重心之時,控制著我腳下的長藤,再次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受到剛才那一幕的啟發(fā),我靈光乍現(xiàn),終于想到了破局之策。我腳下,依舊是那一方長藤盤成的擂臺。但是卻不是之前的那個擂臺了。
因為,此刻在擂臺下方的水面下,已經(jīng)伸出了幾根長藤,正毫無規(guī)律的攪動著湖水,令的四周的湖水猶如燒開鍋般,沸騰翻涌了起來。
在這一片翻涌中,剛剛找回重心,打算再次發(fā)動攻擊的螳螂怪,再也無法穩(wěn)定身形,一個接著一個,撲通落入水中。翻涌的湖水,落水的螳螂怪,此刻的場景,就像是在沸鍋中,下起了餃子一般。
因為湖面毫無規(guī)則的波蕩起伏,我腳下的擂臺也無法再像之前那樣的平穩(wěn)。但是,那些螳螂怪也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只需要搖搖尾巴了。如今,想要攻擊我,它們便只能踏上擂臺。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終于,螳螂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再次朝著擂臺沖來。
一切看似回到了起點,但是卻也不盡然。我與螳螂怪在擂臺上搏命依舊。但是在遠方的湖面上,卻起了一些變化。
那是一道波浪正朝著這邊卷來,若是我和這些螳螂怪沒有專注于肉搏之中。很可能會發(fā)現(xiàn),在那到波浪之后,是一片銀光閃閃。與其說波浪卷來,不如說是那片閃閃銀光,卷起了這道波浪。
波浪漸近,那片銀光也終于將它們的身影映入我的眼中。那是一片銀色小魚組成的浪潮,小魚不大,只有手指大小,正是先前的那魚怪。而在這些小魚的最前面,有著一只僅有小指大小的小魚兒,正是那只靈動的小魚兒。
這些魚兒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因為之前那小魚兒還對這里表現(xiàn)出了極為明顯的排斥。是湖面上的螳螂怪尸體的腥味,將它們吸引了過來,還是它們想在我如此落魄狼狽的時候,給我迎頭痛擊,以報先前的仇怨,還是其他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我也無法猜透。
而這些小魚兒接下來的動作,卻給了我一個稍微模糊的答案。因為,在它們即將靠近這里的時候,那不計其數(shù)的小魚兒,就像我之前看到的那樣,聚攏在了一起,化成了一只體積無比龐大的猙獰魚怪。
魚怪終于來到了近前,朝著浮在水面上的螳螂怪張開了大嘴。這些螳螂怪有的已經(jīng)變成了尸體,有的可能是受傷,正在恢復體力,有的則可能是剛被我擊飛,落入了水中。在這一刻,但凡籠罩在魚怪大嘴下的,無一例外,消失在了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