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者確實是個得天獨厚的群體,即便流火不愿意承認,老天在奪走了他最后一個親人后,確實賜予了他很神奇的力量。
流火在發(fā)現自己擁有了火焰的能力的同時,也發(fā)現自己的身軀,似乎也在一夜之間脫胎換骨了。就那剛才從墻頭躍下那一幕來說,尋常人從那個高度落下,怎么也都需要一些緩沖。但流火不僅很輕松的一躍而下,甚至還可以游刃有余的加速前沖。這樣的身體素質,就算是那些修習古武多年的練家子,也不一定具有。
前沖的流火抬手就是一個火球朝著那輛采訪車摔去。他不喜歡這么被人站在高處看著,何況那只是一個普通人。
火球轟的一聲砸中了車廂,然后火苗迅速躥起,將整輛車包裹了進去,最終在一聲爆炸聲中,化作了一顆巨大的火球。
異能者的戰(zhàn)斗并不少見,但是像是現在這樣發(fā)生在城市街頭的,卻是很少有人可以親身經歷。所以,在采訪車化作一顆火球后,原本還想著堅守崗位的記者們,頓時驚叫著做鳥獸散。這火爆的場面絕對會是明日的頭條,但是,沒幾個會愿意成為那個頭條下面的幾個慘淡的傷亡數字。
我自爆炸的車輛上一躍而起,向著疾沖而來的流火掠去。
流火像是早已經準備好的一樣,張手一揚就是五顆火球朝著我飛來。火球劃過空氣,拖出了五條長長的尾巴。
身在空中,我擰身一個反轉,借著這股旋勁,從五顆火球的間隙穿插而過。同時右腿一勾一掃,帶住一顆火球,甩向了流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胡夫的異能所能做到的,其實并不太難。
流火反應極快,雙腳一蹬地面,身子向后一仰,止住了前沖之勢的同時,一個后空翻起,左腿帶起一道火光,在空中留下了一個半圓火弧。
火弧就像是半堵殘墻,又像是某個故事里撞死過兔子的樹樁,等著我自己沖撞上去?;鸹囟壬醺撸h遠便感覺到了那股灼熱。
我越發(fā)的新奇,雖然早已知道這些異能者所具備的異能很是奇特。但是沒想到的是。面對這些異能得時候,竟然會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應該不是在我失去的那段記憶里的似曾相似。而是有種面對著那些天地異種的錯覺。
天地異種,承天而生,神奇詭異。異能者,物競天擇,傲然世間。兩者竟然會有著相同的地方。如是去掉流火這一身的皮囊,或許就與那天地異種無異了。
面對著這火弧,我一把抽出一柄短刃,以刀面為扇向著身前一掃。無論這火弧如何熾烈,終究不似那殘墻、樹樁。無立身之本,無燃火之薪的火弧,就在我橫刀一掃之下,中間現出了一段空隙,就像是將火弧攔腰截斷了一般。
空隙不大不小,足夠我穿身而過。我雙手一展,如雄鷹振翅,穿過火弧,來到了流火跟前,一腳向前踢出。
流火剛剛站定的身子,卻見一道腿影襲來。他想也不想,雙手交叉在前,擋在了那腿影之前。
砰的一聲,流火雙臂前爆起一層火花,而他自己則是在這一腳之下,身子飛退了出去,雙腿連蹬卻依然沒能化去那股勁氣,最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翻滾了兩圈這才停住。
異能者不僅身體強健,反應似乎也并不慢。在我的那一腿下,流火竟然還能倉猝的釋放出一道火墻防御。雖然,那道火墻的防御效果并不明顯。但是卻也打斷了我后續(xù)攻擊的可能。覺醒時間不長的流火竟然能有這樣的戰(zhàn)斗反應,或許他瘋狂接受任務,收獲的不僅僅只是金錢。
流火翻身而起,異能者的身子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了強悍的味道。除了手臂上的那個腳印,流火竟是渾然無事。
我那一腳,雖然被流火倉猝發(fā)出的火墻化去了幾絲的力道。但我終究是從車頂躍下,那凌空而下的力道,尋常人怎么也是個骨斷筋折的下場。可流火呢,只是看起來顯得狼狽了一些。
火紅的皮衣在與地面的接觸了,多出了許多斑駁的白印。流火混不在意,抬手又是兩道火球向我扔來。不過,這次流火并沒有向我沖來,而是像一個棒球投手一樣,托著雙掌,繼續(xù)生出火色的亮光。
前車之鑒,或是是剛才的那一腳,讓流火放棄了與我近身的想法。也可能是那一身顯眼的刮痕,讓他不愿再失顏面。所以。此刻的流火,放棄了近身碾壓的暢然。而是像一座移動的炮臺,綻放一個火系異能者的光彩。
一個強大的異能者,特別是火系異能者,自然不會是只懂得皮肉相交貼身搏殺,他們真正擅長的,正是現在流火所在做的。
流火雙手疾甩,如果不是因為現在不是雪季,空中的球體是那鮮艷的紅色,甚至會有人以為他是在扔雪球,打雪戰(zhàn)。
這不是打雪戰(zhàn)的嘻鬧,空中的那些紅色火球,也不會像雪球那樣,只會在身上濺起蓬蓬雪花。所以,便不能讓那些火球沾到身上。
流火從容的扔著火球,時不時也會淡定的換下位置。因為,自打他開始扔火球起,我便開始向他逼近。
雖然我灑出幾個暗器,也可以像流火這樣的從容淡定。但畢竟我不是像流火這樣的異能者,最主要的,是我沒帶暗器的習慣。所以,我便只能選擇近身肉搏。而那,也正是我所擅長的。
流火的火球,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就像是一道道火焰形成的水流,隨著他不斷的移動位置,這篇火流所覆蓋的范圍也在逐漸的擴大。所幸的是,因為是異能所操控的火焰,在空中飛出一定的范圍后,便會自動消散成煙。否則,也不知道這條街道現在該要被燒成什么樣了。
我在這片火流中穿行,雖然這些火球并不像水流那樣綿延不絕,但存在火球之間的空隙其實并不大。所以,很多時候我需要的不僅僅是變向穿過。還需要我做出各種動作來達到最好的效果。如:貓腰、空翻、側滾......等等等等。
因為需要做出許多的規(guī)避動作,所以我前行的速度并不太快。雖然我與流火之間的距離是在不斷的縮短。但是,這不斷二字似乎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而在這段不斷的時間內,我必須保證不能被那些火球碰上一丁點。
流火似乎也感覺到了距離正在不斷的縮小的事實,但是他并沒有因此兒試著去把距離拉開。因為那樣,會使得他的攻擊頻率出現滯礙。而他不敢保證,一旦自己的攻擊變慢了,是不是還能牽扯住對方的步伐。因為,對方的躲避方式,太過匪夷所思。很多動作,就算是以異能者那強壯的身軀,也不一定能夠完成。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身體???那又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啊?
感慨會感慨,流火在心中暗自感嘆的同時,速度卻再次加快了一分。既然不能降低自己的攻擊頻率。那么,就讓這片火流變得更壯觀些吧。
流火雙手拋擲的速度不降反升,舞動的雙手,拽出幾道殘影,就像是那一尊供奉在寺廟高堂的泥像,又像是長著數對長足的蟲豸。
流火將火流變深,便廣。卻終究沒能變成一片火海,鋪天蓋地。所以,也沒能將我吞噬。相反的,流火為了提高頻率,而失去了對準度的把握。原本還能起到牽制作用的攻擊,不但沒能拖延住我的腳步,反而讓我發(fā)現了更多的空隙。
快,并不代表了一切。節(jié)奏控制,才是真理。
弄巧成拙,等待流火發(fā)現了這一點時,已經為時晚矣。我拖起一道殘影,已經沖到了他的跟前。便是一拳,打在了他的小腹上。
異能者的身體很強壯,雖然還沒有達到鋼澆鐵鑄的地步,卻也遠勝常人許多。我不是異能者,但是我的身軀卻要比異能者強上太多。
流火的反應沒能跟上我的速度,所以我的拳頭不偏不倚的打中了他的小腹。強大的力道直接透入他的肚腹,將他轟飛了出去。
如果說異能者的身體強壯的有些離譜,卻終究還在人類的范疇內。那么,我的身體就只能以非人來形容。所以,這一拳下,流火直接昏迷了過去,人事不省。
街道一片寂靜,除了那輛依舊沒有燒透的采訪車,偶爾發(fā)出幾聲火焰對我爆鳴聲,就連那些躲在角落舉著攝影器材的記者,此刻也忘記了附加幾句旁白。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切竟然會結束的如此的快。
確實,從采訪車爆炸,到流火倒下,前后不過三分鐘的時間。而這三分鐘后,一切便已經分出了勝負。只不過結果,有點難以想象。
那個叫石頭的外鄉(xiāng)人,竟然真的打敗了一個異能者。如果說之前關于他緝捕了紅榜胡夫的消息多是傳聞,那么今天發(fā)生的一切,確實如此真實的發(fā)生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還被錄制進了攝像機里。
尋常人打敗了一個異能者。這,代表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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