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沒人會設身處地的為人著想。如果有,那便是圣人。
大角城里,自然不會有圣人。所以,當城市因為一場宣傳的沸沸揚揚的挑戰(zhàn),卻變成了一場鬧劇,而陷入短暫的躁動后。這股躁動背后的那些大人物們,最終將所有的怒火引向了那個外鄉(xiāng)人。
一系列見不得光的操作,在見不得光的角落里悄然進行著。而在陽光下,此刻卻有一個人的怒火,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釋放。所以,他站到了我的面前。
他叫宙斯,一個存在于床說中的神王的名字。用得起這樣囂張的名字的人,自然有著囂張的本錢。
事實上,宙斯是眾多向我發(fā)起挑戰(zhàn)的異能者中不夠的一個。只不過因為他是第一個想到通過媒體下戰(zhàn)書的聰明人。所以,理所當然的擁有了挑戰(zhàn)的優(yōu)先權(quán)。
只不過,宙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優(yōu)先權(quán),最終竟然讓他變成了聚光燈下的一個笑話。當那個司儀一臉尷尬的宣布了他的勝利后,他只覺得在聚光燈外,有著無數(shù)的眼睛正用一種嘲諷的眼光看著自己。
不戰(zhàn)而勝,怎么都像是一場對手不屑的施舍,讓他心中一陣屈辱。所以,宙斯花了大價錢,最終如愿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同樣是想打上一場,如果說之前的宙斯想的不過是勝利。那么現(xiàn)在,撕碎對方,便成了他心中的唯一念頭。如此,方才能平復心中的怒火。
無需言語,宙斯在確認了我的身份后,便是一記重拳向我轟來。拳頭很大,上面繚繞著段段電弧,就如同他那高大的身軀,給人以窒息的壓迫感。
在異能界,宙斯不是像流火那樣的新人,籍籍無名。在賞金工會,只要提及雷神宙斯,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早已經(jīng)功成名就的宙斯,自然不會像流火那樣,想方設法的掙名氣,搏出位。他來到大角城的原因很簡單,便是為了異能者的榮耀。他要向世人證明,只有異能者才是最強的??墒牵F(xiàn)在他的心中,只有屈辱。
雪恥、血恥,不管是哪樣,宙斯都不打算就這么放過這個令他蒙受屈辱的年輕人。所以,甫一照面,宙斯便沒有絲毫留情的意思,直接綻放他的異能,帶著藍色的電弧的拳頭,不見血,不罷休。
因為要見血,宙斯的拳格外的有力。拳上的電弧夾帶著呼呼風響,竟然隱隱有著風雷之聲,煞是駭人。
宙斯的拳,是我見過的異能者里,最有威勢的拳頭。不僅是那高大的身軀所帶著的壓迫感,也不是那拳頭上的風雷乍動。而是那種一往無前的勇悍,不破不還的氣韻。
帶著藍色電弧的拳頭砸在了我的肩上,震出了一聲猶如木棒擊中敗革的悶響,又像是鐘錘撞擊殘鐘,發(fā)出的空空嗡鳴。
宙斯面露譏諷,心想著普通人終究是普通人,即便是個武者,僥幸的打敗了了一兩個剛出道的異能菜鳥。但是在真正的異能強者面前,依舊是這么的不堪一擊。
一拳、兩拳......宙斯拳出如電,不斷的將我擊打的向后退去。拳頭上的電蛇,也經(jīng)由他的拳頭蔓延到了我的身上,發(fā)出陣陣的滋滋刺耳聲響。
大角城寸土寸金,在這一片的繁華中,很難找到一處無人的僻靜。而滿懷怒火的宙斯,更沒有什么理智去挑選戰(zhàn)場。所以,本就在繁華中的這場爭端,從一開始便引起了周遭行人的注意。
由于之前的媒體宣傳太過浩大,而收尾卻那么的敷衍。所以,在這樣的一場鬧劇中,大角城的居民,很是自然的邊將我的形象記在了腦海里。而順帶著,作為第一序列的挑戰(zhàn)者的宙斯,自然而然的也被人們所熟知。
所以,在那一串串的電光中,很快便有人認出了打斗中的兩人的身份。并在尖叫聲中,為這場戰(zhàn)斗吸引到了足夠多的目光。
宙斯雖然不在意周遭的圍觀,卻是對那些尖叫聲很是不喜。因為,那會讓神圣的戰(zhàn)斗,顯得很不莊重。
于是,宙斯借著出拳的間隙,甩手便是幾道細細的電流,向著人群中飛去。幾聲更加尖銳的尖叫后,幾個身影癱軟了下去,渾身抽搐的猶如癲癇發(fā)作。
宙斯的這幾道電光很弱,所以并不致命。但是,依舊令得周遭圍觀的人群猛的驚醒,發(fā)出更壯烈的尖叫,向著四周逃散。
這本就是宙斯所想要的。所以,他并沒有理會那些突然四散的人群,因為相互推擠而踩踏受傷。而是再次集中精神,想要繼續(xù)揮動那雙雷神之拳的時候,耳畔卻是傳來了一道聲音:“這樣很不好。”
宙斯不知道對方的“不好”,到底指的是什么?是說自己在戰(zhàn)斗中,竟然還有精力去分神其他?還是說對方悲天憫人,覺得讓周遭的人,無辜的受傷?
但是,宙斯的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p> 宙斯的這一聲“不好”,意思顯然要清晰的多。因為,那是一種警兆下的心神微顫。而就在心神警兆之時,他已經(jīng)確認了這股警兆來自于何處。那,是一雙大手。
說是大手,其實并不是好大。只是一雙比普通人的手掌略大,十指略長了些罷了。但是,當宙斯的雙拳,被那雙手掌握住的時候。這種感覺便自他的心底生出:好大的手掌。
雙拳被握,心生警兆的宙斯第一時間便想收拳抽身。但是,那雙手掌就像是長年縈繞在孤峰上的云霧,任風起云涌,依舊長據(jù)峰巔。
無法收拳,宙斯的反應極快,雙眼睜到最大,額角的皮膚也隨之急速的跳動了幾下。而他的雙臂的肌肉更是賁張到了極限,青色的經(jīng)絡瞬間布滿了雙臂之上,似乎隨時都會沖破皮膚,跳將出來。
事實上,確實有著一道道青色的弧線自手臂上涌出。不過不是那道道青筋,而是串串電流。
宙斯瞬間鼓動起最大的電能,向著那雙大手涌去,既然無法退去,那便勇往直前。
電流的速度極快,所以就如宙斯所期望的那樣,從我的雙手涌向了我的全身。
可是,就在宙斯等待著焦黑的景象的出現(xiàn)時,那雙瞪大瞪大的眼睛里的瞳孔,驟然收縮,成了一個細孔。
電流縈繞在我的全身,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炸響,有點像是篝火上的烤肉的聲音。但是,烤肉不見金黃,便不夠滋味。電流下的我,身上不見一點碳化的跡象。
原本,宙斯以為他的雙拳之所以被擒,是因為他分神他顧,才被我有機可趁。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就連之前的那一串密集的電拳攻擊,除了讓對方身上的衣服起了破損外,并沒有在那身軀上留下什么印記。
收縮到了極致的眼瞳,最終化作了嘴角一抹慘淡的自嘲。這時候,宙斯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所謂的為了榮耀的挑戰(zhàn),在對方的眼里真的只是一場兒戲。因為兒戲,所以從未放在心上,更別說赴約了。
一念生,電勁斂。雙拳后的手腕傳來了兩道啪嗒的聲響,那是腕骨摩擦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踢在小腹上的一腳,以及宙斯倒飛出去的身子。
艱難的借著手臂撐起身子,宙斯的身上并沒有什么傷痕,卻是一臉的慘白。望著眼前的這個看似普通,卻并不普通的年輕人,宙斯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后,躬著身子一步步的倒退到了街角,消失在了人流里。
這個姿勢很謙卑,所以顯得態(tài)度很恭敬。但是,在我看來,這所謂的謙卑恭敬,不過是一只受傷的獨狼,在退回陰影里的一種戒備。所以,我的唇角泛起了一抹會意的笑,任其離去。
不過,在旁人的眼里,看到的只是那謙卑與恭敬。所以,便在空中的風雨里,炸起了一道驚雷。
宙斯不是像流火那樣剛出道的菜鳥,也不是像胡夫那樣頂著個厚殼的花架子。而是一個具備了雷電異能,成名已久的高手。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前輩,表現(xiàn)的如此的謙虛。而對象,又是那個普通的外鄉(xiāng)人,那便多出了許多的臆測?;蛟S,那已經(jīng)不僅僅是敗了而是心悅誠服。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看到了最后那一抹掛在我嘴角的笑意,顯得那么的高深謀策。
當所有人回想起整個過程,就會突兀的發(fā)現(xiàn),那個外鄉(xiāng)人最后之所以能夠反擊成功,是因為他的那幅身軀扛住了宙斯的瘋狂攻擊。這,很關(guān)鍵。
這個關(guān)鍵就在于,僅僅只是宙斯分神射出的電流,便已經(jīng)令人倒地抽搐了。那么,那個外鄉(xiāng)人的身軀,是怎么承受住那么沉重而猛烈的攻擊的?難道,古武者的身軀真的可以強大到如此地步?
如果古武者的身軀,真的可以達到無視異能的程度。那么,是不是意味著,所有人都有著那種可能。
這不是一小部分人的疑惑,而是大多數(shù)人的希望。因為,這個世上,大多數(shù)人都只是,普通人!
于是,在大角城以致于整個世界,都開始將視線集中在了那個古武者的身上,希望能找到無視異能攻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