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貧的雙手很是修長,十指纖纖,白皙若玉,這些用來形容女子的詞匯,用在這個和尚身上,卻一點也不會顯得過分。
然而,誰能想到,就是這么一雙弱質(zhì)纖纖的手掌,一旦屈指稱拳,竟然可以爆發(fā)出如此恐懼的力量。至少,無面人是完全沒有想到。
不過沒有想到也很正常。平日里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和尚,誰能想到一旦握起了拳頭,竟然會是如此的暴烈。當初,在九州之上,和尚便是憑著這幅皮囊,不知欺騙了多少人。
而今天上當了的,便多了無面人一個。
如果,無面人早知道了貧和尚如此的難纏。相信他一定不會向他揮出拳頭。
但世間哪有后悔藥。此刻,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速度,可以盡快的甩掉這個難纏的和尚。
可惜,揮出拳頭的了貧,一反常態(tài)。就像是化身成了一只雄獅,剛猛而暴烈。全身散發(fā)著悍不畏前的氣勢。
而另一邊,沈傲君也是緊緊的盯著那小胡子不放。小胡子的速度自然無法與無面人的相比。所以,在沈傲君的逼迫下,小胡子只能憑著那一道道冰錐,免力的抵抗著。
既然一時無法走脫,無面人索性與那小胡子聚在了一起,兩人背靠著背。憑借著異能大面積的攻擊,將沈傲君與了貧和尚暫時的逼退。
“交出來!”沈傲君向著無面人再次攤開了手掌。
“嘿嘿......”無面人沒有說話,那小胡子倒是笑了起開,笑的有些得意。
“不好,東西在那女孩身上?!鄙虬辆闹幸粋€咯噔,眼睛向著四周掃了一圈,突然嚷道。他發(fā)現(xiàn),四周完全感覺不到先前那個小女孩的氣息。很顯然,那女孩憑著霧隱技能,早已經(jīng)離開了。
“放心,只要我們找到了,自然會去支會你們一聲?!蹦切『佑檬种改碇竭叺暮诱f道。
而就在此時,那無面人已經(jīng)將雙手搭在了小胡子的肩膀上。只見一道銀光自他們身上閃起。就此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怎么辦?”黃櫻很是焦急,真實之眼對于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一個價值不菲的寶貝。但對于她來說,卻是意義非凡。這不僅是她大祭司一脈的象征。更是尋找九州,換回大祭司的希望。如今,三角鐵再次易手,她怎么會不著急。
真實之眼的丟失,確實是個大問題。而就在沈傲君他們想著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距離小村子約有十數(shù)里遠的一棵大樹下,閃過一道銀光。
銀光里,走出了兩個人,正是那無面人與小胡子。而在這銀光之外,一個女孩正站在那里,正是那公主。
原來,公主憑借著極強的隱匿異能,早已經(jīng)離開。
在來到這處后,女孩將事先準備好的法陣取了出來。正是借著這法陣,才將身上帶著同樣法陣的無面人與小胡子傳送了出來。
然而即便如此,在走出那道銀光后,無面人還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小胡子臉色更是異常的蒼白,顯得很是虛弱。
“東西到手了,接下來該怎么辦?”公主說著這話的時候,眼睛更多的是瞟向了那小胡子。顯然,三人之中,小胡子占據(jù)著主導(dǎo)地位。
聽著這話,小胡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匣子。將匣子打了開來后,一個光圈浮現(xiàn)了出來,
光圈里滿是光點,那些光點彼此保持著一段距離,像是一片星空,卻又顯得太過稀疏。
看著這些光點,王子說道:“雖說如今的世間太過追求物質(zhì)上的享受。但不得不說,這些年還是研究出了些有用的東西。若不是這個繪圖儀,要想探索完這片區(qū)域,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p> 所謂的繪圖儀,便是借助大量的微型探測器對各個方向的地形地貌進行勘察。最終將所有的勘察數(shù)據(jù)匯總,形成一幅詳盡得地圖。
繪圖儀的探測儀,在幾人進入到這片大山時,便已經(jīng)全部放了出去。算算日子,那些探測儀也該出成果了。
這樣的繪圖儀,單單是配備的微型探測器,便是數(shù)以萬計。若是將這些微型探測器換成人力,那數(shù)量簡直不可計量。
只能說,科技的發(fā)展,確實給生活帶來了許多的便利。而這種便利,對于幾人來說,便是那光圈里,正在不斷增加的那些小光點。
當光點的數(shù)量累積到了一定到了程度,兩個光點間的空間,漸漸的開始被新出現(xiàn)的光點所占據(jù)。
點累積成了線,于是便將這些光點按照一定的順序鏈接在了一起。一幅地圖赫然出現(xiàn)在了光圈之中。
看著光圈中的地圖,小胡子的食指輕輕的捻著唇角的小胡子,盡是笑意,就連那蒼白的臉的也跟著變得紅潤了許多。
“我們該走了?!毙『诱f著,當頭便向著密林中鉆去。而少女與無面人也隨著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密林中。
南郊農(nóng)舍,黃櫻一臉的焦慮。失去了真實之眼對于她的打擊確實有些難以接受。所以,她時不時的會看向沈傲君,像是在企盼著什么。
而此時,沈傲君與了貧和尚卻是相對而坐,也不知道從哪里尋到了一套茶具,正悠閑的品著茶。似乎,對于真實之眼的丟失,他們并不怎么在意。而正是這種不在意,才使得黃櫻會如此的在意的向著他們這邊瞟來。
“喂,東西是在你們手上不見的,總該負點責任吧?”豹紋女很是氣憤的說道。與其他人相比,豹紋女似乎并不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蛘哒f,她的情緒一直就流溢于表面。
了貧和尚看了看豹紋女,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施主稍安勿躁,佛曰一切皆是因果。該你的,逃不了。不該你的,莫強求,阿彌陀佛!”
“死光頭,說得倒是輕巧。東西不是你的,你當然不著急。可我們怎么辦?我們辛辛苦苦的來到這里,難不成,就憑著你這么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就這么算了?”豹紋女說到激動處,臉色都已經(jīng)漲到了通紅,顯然已經(jīng)是氣極。
“夠了?!比水斨?,黑袍人倒是一直不曾來過口。此時,他更是將一把將豹紋女拉扯了回來,說道:“一切都聽大師的?!?p> 豹紋女怎么也沒想到,此時此刻黑袍人竟然會選擇站在那個和尚的那邊,圓瞪著眼睛,很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
“那便有勞大師了。”黃櫻看了看黑袍人,最終還是對著了貧和尚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一夜的光陰就這么過了?!绷素毢蜕锌粗巴庹谏鸬奶?,說到:“不長不短,該來的,也該來了?!?p>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鄙虬辆部戳丝赐饷娴娜疹^,站起了身子,便向農(nóng)舍外走去。
沈傲君出去了,了貧和尚自然不會落下,也隨著沈傲君一起向外走去。而其他三人則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選擇了一起向著農(nóng)舍外追去:
這片大山對于沈傲君來說,極為熟悉。幾人出了農(nóng)舍,遍隨著沈傲君一路向著密林里鉆去。
待得幾人離開后不久,一道蒼老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農(nóng)舍外,一雙眼睛微微的瞇著,向著沈傲君離去的方向望去。正是小村子里的那位老村長。
老村長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一直瞇著的眼睛里,第一次閃現(xiàn)出了不一樣的光芒。
而在老村長的不遠處的那棵樹下,倚靠著一個身影。身影佝僂,手中提著一個酒葫蘆,時不時的將葫蘆嘴放在唇邊泯上一口。正是那酒鬼老李頭。
只是片刻的功夫,老李頭便已經(jīng)將那葫蘆提起了十來次。不過,今天老李頭那雙因為長期酗酒而顯得有些渾濁的雙眼,卻是隨著他提葫蘆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明亮。仿佛,有一團火焰正在他的眼底慢慢的燃燒著,越燒越旺。
“該回去了。”也不知道多久之后,老村長緩緩的說道,回身向著村口方向走去。
聽著村長的召喚,老李頭將手中的酒葫蘆往腰間一別,隨著老村長的身后一道離去。只是,還沒走出幾步,老李頭又是別過頭來,向著那個方向望了一眼。長長的一眼后,方才晃晃悠悠的離去。
老村長與老李頭的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沈傲君幾人自然不知道。此刻,他們正在沈傲君的帶領(lǐng)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密林里穿行著。
他們前行的方向,幾乎保持著一條筆直的線。仿佛在沈傲君的心中,有著一副極為詳盡的路線圖,正給他們指引著方向。
一路上,幾人保持著絕對的安靜,緊緊隨著沈傲君的步伐,默默的前行著。
而黃櫻幾人看著沈傲君的眼神中,越來越多的震撼與看不透。因為從沈傲君每一次停頓后的動作,他們可以很清晰的判斷出,他正是以一種他們所不能理解的方式,追蹤著什么。
而顯然,這個時候沈傲君所追蹤的,除了那搶走真實之眼的那三人,便不會再有其他了。
他們很是好奇,當時那幾人明顯是以一種傳送類的法陣走脫的。相信傳送的距離應(yīng)該不會太近。
而在這樣的距離下,沈傲君又是如何分辨出那幾人所在的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