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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沾

第九十三章 尊貴

花沾 初嵐迷泓 3055 2017-03-06 06:00:00

  “大爺,您說笑了,您跟我開什么玩笑呢,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騙不了我,”許果手里拿著一根木棍,他面前的這位大爺,是練武術(shù)的,不管是南方的還是北方的武術(shù),他都懂,不論是東方的還是西方的武術(shù),他都明白,他會武術(shù),每天都來操練,一個人操練,“我是一名旅行者,剛來到這里,就看到你在耍棍,你這么大年紀(jì),不要這么賣力,小心閃了腰?!?p>  “不怕不怕,”大爺接過許果手中的棍,耍了起來,耍猴的大爺許果見過,耍棍的大爺,許果沒有見過,“大爺我心情好,每天都練棍,說是我練棍,不如說棍練我,通過練棍,我的身體是越來越好哇。鍛煉嘛、武術(shù)嘛,就該天天來,一天不來,就生疏?!?p>  許果看大爺練棍,他棍法自如,大爺這么能打,十分厲害,許果問:“大爺,您怎么稱呼?我旅行到這里,能遇見你這么出奇的人,叫我心中驚奇?!?p>  大爺說:“我有名字,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大爺,你叫我什么,我都答應(yīng)?!?p>  許果在旁邊的石頭上坐下來,說:“大爺武藝高強(qiáng),你的頭,是我見過的最了不起的頭,你剛才,一頭就撞碎了一塊巖石,那可是巖石啊,那不是海綿,以前,有人撞柱而亡,那樣的死亡方法,在您這里是不存在的,你撞柱子,只有柱子亡,沒有你亡,你的頭,堪比鐵頭?!?p>  “練武嘛,”大爺說,“就是要練頭,就是要練胳膊,就是要練腿,就是要練拳頭,就是要練腳。我獲得過世界武術(shù)冠軍,世界武術(shù)大賽,從第一屆開始,到現(xiàn)在,一共舉辦了十八屆,我獲得過十八屆冠軍,也就是說,我每屆都是冠軍,我沒有別的,我就是能打?!?p>  許果說:“大爺貴姓?”

  大爺說:“免貴姓貴。”

  許果說:“嗯?”

  大爺說:“我習(xí)武多年,我有武名,在我們武術(shù)行當(dāng),都有個武名,跟藝術(shù)圈的藝名、文學(xué)圈筆名、青樓中的芳名一個樣,就是個名,名字嘛,別人一叫,就要答應(yīng)?!?p>  許果說:“貴大俠,您叫貴什么?”

  大爺看了一眼許果,說:“你聽好了,我叫貴尊?!?p>  貴尊雖然年齡大,可像年輕人一樣有精神,精神矍鑠的他,像石頭一樣堅硬,這形容的是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十分硬朗,他的身體,很棒。

  貴尊說:“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什么是貴,人的精神,有貴的東西,一個人善良,這個善良,相比較邪惡,就貴,一個人懂得學(xué)習(xí),這個學(xué)習(xí),相比較厭學(xué),就貴,人有很多貴的地方,你要從不同的人不同的貴的地方學(xué)習(xí)他們的貴,學(xué)習(xí)的前提是,你要尊敬他們,拿我來說,你剛才說我武藝好,你在學(xué)習(xí)我的武藝之前,就要尊敬我身上珍貴的東西,你要尊敬我身上值得你學(xué)習(xí)的東西,其實不止我身上,任何人身上,任何人之外的其他事物上,都有很珍貴的存在,值得你尊重、尊敬、尊崇,面對一切貴的存在,你要尊?!?p>  許果說:“大爺,是從小習(xí)武嗎?”

  “差不多吧,”貴尊說,“從小就練,一直練到老,練武,從那么小,練到這么老,時光啊,就是這么快,轉(zhuǎn)眼我就老了。”

  許果說:“貴尊老先生,我記住您的大名了,您這個世界武術(shù)冠軍,啊,連續(xù)十八屆您都是冠軍,可以說,您是當(dāng)之無愧的武術(shù)奇才、武術(shù)大師啊?!?p>  貴尊說:“你這小伙子,騎著摩托車滿天下跑,你到底要去哪兒?”

  “正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許果說,“所以才滿天下跑?!?p>  貴尊知道許果旅行,也知道他寫游記,就問:“旅行怎么樣?寫游記怎么樣?”

  許果說:“旅行,時常勞累,找個旅館,倒下就睡。寫游記,其實我不會,看過別人寫的游記,學(xué)著寫。外國有很多人寫文章,其中就有游記,我起初,想,多讀外國作品。其實,這是妄想,讀一個英國作家的作品,要懂英文,讀一個法國作家的作品,要懂法文,讀一個俄國作家的作品,要懂俄文,如果不同這些語言,你所讀的作品,只是譯作,說白了,你讀十本、一百本外國書,不過是讀了一堆漢子,你讀過這些書,與同國的人交流,不過是一堆讀了一堆漢字的人進(jìn)行漢語交流,這樣的文學(xué)、藝術(shù)交流是可疑的,他們以為他們讀過很多很多外國作品,其實無非讀了一堆漢字?!?p>  貴尊說:“我是搞武的,你是搞文的,我有我的一套,你有你的一套,你說,你不懂很多其他的語言,這是可以理解的,語言嘛,十里不同音,一個鎮(zhèn)上,這個村子和那個村子講話,有細(xì)微差異,更遠(yuǎn)的地方,差異就更大了,生活在同一個天下的人,卻有著不同的生活,也有著不同的口音,你說南方話,他說北方話,你說這個話,他說那個話,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差異,這一點不奇怪?!?p>  許果說:“所以,我不愿意讀外國作品,是因為我不太可能懂那么多國語言,不太可能懂那么多國的學(xué)問。從文的方面講,是這樣,從武的方面講,也是這樣,不同國家,有不同國家的武術(shù),你能打,他比你更能打,山外青山樓外樓,人外有人?!?p>  “你都打過誰?”許果問。

  “我不說打遍天下無敵手了,起碼是打過不少人,跟不少人動過武,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兒了,不值一提?,F(xiàn)在我老了,吃吃飯,鍛煉鍛煉身體,享受享受生活,挺好的?!辟F尊說,“我孫子今年就要大學(xué)畢業(yè)了,他大學(xué)選修過武術(shù),我指點過他,我看他,骨骼驚奇,想讓他將來搞武術(shù)這行,他不干,他偏偏愛古箏,彈得一手好古箏,可謂古箏天下第一。他愛古箏,我不攔他,人各有愛好,各人干各人愛干的,愛干啥干啥。”

  在旅行的路上,許果總會遇見很多人,有愛放風(fēng)箏的,有愛釣魚的,愛吹牛皮的,愛種地的,愛經(jīng)商的,愛騙人的,愛耍賴的,愛拍馬屁的,許果在路上會遇到不少人,這些人,都不同,跟不同地方的語言一樣,有著各自的不同。

  貴尊說:“你路上見過愛練武的人嗎?像我這樣,一生視武術(shù)為生命?!?p>  許果想了想,沒想出來一個人,又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出來,說:“沒見過,你這樣的人,少見?!?p>  貴尊說:“你在旅行的路上,看書嗎?”

  許果說:“不看外國書,因為我不懂外國語言,即便是翻譯過來的東西,也只是一堆漢字,翻譯得再好,也只是一堆漢字,一堆漢字而已。”

  貴尊說:“我是練武的,常年在這河邊上練武,你是旅行的,我在練武的時候,恰巧遇見你,我發(fā)現(xiàn),你是一個很有干勁的小伙子,你騎著摩托車,停在河邊,跟我聊古談今,我從你的談話中,看出你精神的光輝?!?p>  許果說:“精神還會發(fā)光,難道精神是太陽。”

  許果尊敬一切珍貴的存在,他尊敬他的旅行,他說:“老頭子啊,你慢慢練你的武,我要去旅行了,旁邊有河,練武的時候,動作慢點,不要著急,您年齡大了,不要掉河里。”

  告別貴尊后,路上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不如之前那么壯觀,道路兩旁的樹,都那么無精打采的樣子,有幾棵樹,還是死樹,不知死多少年了,立在那里,一年一年地不長葉子,猶如人不長頭發(fā)。許果真想死,這周圍風(fēng)景根本不秀麗,還不如死了算了,出門在外,能看好的風(fēng)景,是養(yǎng)眼的,沒有好風(fēng)景看,還不如死了呢。

  許果繼續(xù)騎摩托車,往前騎,也許前面的風(fēng)景就很好呢,可誰知道,越往前面騎,地上的草越少,空氣越干燥,許果都有些受不了了,四處看去,植物那么稀少,地面的土壤也少了許多,沙土地很多,再往前繼續(xù)騎,沙子更多了,土更少了,許果瞪著沙子,滿眼都是沙子。

  剛才地面上還有明顯的路,又往前騎了五公里,已經(jīng)看不到道路,四處有胡亂刮動的風(fēng),到處都是沙子,許果已然進(jìn)入沙漠。

  沙漠有著溫柔的姿態(tài),遠(yuǎn)處、近處,都有蜿蜒起伏的沙丘,溫柔線條上,是多變的天氣,隨時可能下雨,隨時可能不下雨,隨時可能刮風(fēng),隨時可能不刮風(fēng),有著美好曲線的沙子,隨著可能把人埋葬。

  沙漠是巨大的,許果往前面看,見到了一眼望不到邊的沙子,怎么會有這么多沙子?沙子怎么會有這么多?大面積的山子,有的區(qū)域,像海洋,有的區(qū)域,像山巒,連綿無盡的沙子,給人的感覺是,沙子是無邊無際的,沙漠的宏偉景象,震撼了許果。

  許果看著沙漠,驚嘆:“這不是沙漠么?”他往前騎摩托,摩托難行,路難行,其實,就沒有路,全是沙子,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沙子。許果又感嘆:“這是沙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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