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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沾

第一百零八章 愛喝酒

花沾 初嵐迷泓 3005 2017-03-27 16:10:05

  許果舉起酒杯,說,山子哥哥,喝酒。

  山子說,干。

  許果喝醉了,他很少這么醉過。跟朋友相見,一醉方休,不醉,怎么能休?

  許果小時候,對酒感到神秘,過年時,能在酒桌上喝到酒,一小盅,很辣,他當時不知道為什么大人要喝酒,這么難喝的辣辣的玩意兒,為什么要那么興致勃勃地往嘴里倒?初中三年,許果仍然不知道酒是什么東西,似乎那三年,連酒都沒有見過。到了高中,高中一年級時,吃中午飯那會兒,他到學校外面的攤位旁吃飯,炒餅,來一盤,再來一瓶啤酒,不要杯子,直接舉起瓶子往嘴里倒酒。有同學從遠處來,或者有老師從遠處往這邊走,故意拿起瓶子,喝酒。就是要讓同學們看看,也讓老師看看,我在喝酒,喝的是啤酒,好幾塊錢一瓶呢。

  高中三年級,晚上,許果到外面吃那種叫做麻辣串的東西。吃過火鍋的人知道,在吃火鍋的時候,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往鍋里添食物,煮熟,就可以夾起來吃,吃完,服務員就把鍋撤走,鍋里的湯倒掉。而那時學校外面的麻辣串不是這樣的,小桌上放著一個鍋,鍋里有辣湯,有人要吃,就到旁邊買麻辣串,五毛錢一串。買到的串,是用竹簽穿起來的豆皮,放在鍋里煮。其他人來了,也能買豆皮串,坐在旁邊,把豆皮串放進去,煮一煮,然后吃。哪怕桌子旁的四個人都吃完了,這鍋也是不撤掉的,鍋里的湯,更不會倒掉。等有人來了,買些豆皮串,坐在小桌旁邊,繼續(xù)在前人用過的湯里煮豆皮,煮一煮,也沒有小料,煮一煮,拿出來就吃。

  許果想起當時吃那種串的情景,當時吃過那種串,次數(shù)少,是因為五毛錢一串,還是太貴,如果五毛錢十串或者一百串,就可以頓頓去吃了。那時的鍋,那么平淡,沒有放在一個豪華的桌子上,鍋里的湯,你用了他用,他用了你再用,反復使用,有點像現(xiàn)在許果能看到的街邊的小吃,也叫串,也是那么樣吃。跟火鍋相比,這樣的吃法,省湯,不浪費湯,湯可以你用過后,他再用。

  那時,許果吃那種豆皮串,買一瓶啤酒,邊吃邊喝,倒也有趣。那時候,許果吃那種玩意兒,感覺自豪、奢侈。其實,那一根簽子上,只穿很小的一片豆皮,小氣、摳門。

  就是那個時候,高三,許果學會了開啤酒瓶,啤酒瓶的蓋子往床沿邊一搭,手掌往瓶蓋上用力一拍,瓶蓋就被拍掉,然后就可以喝酒了。許果在幾秒鐘之內,就把一瓶啤酒倒入腹中。緊接著,又打開一瓶啤酒,又是幾秒鐘倒入肚中。當時真是傻,他不懂得保護身體,逮住酒,就往嘴里倒。

  后來二十出頭,他也同樣傻過,一茶杯白酒,一下子倒入口中。在這個飯店的包廂中喝過酒后,又到歌廳,喝啤酒。啤酒一瓶瓶往嘴里灌。因為已經灌過白酒了,再猛灌啤酒,導致自己哇地吐了。

  現(xiàn)在的許果,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見到酒,就往口中猛灌,他喝酒,開始有了分寸,每次喝過少,每一口喝多少,都有講究,猛往嘴里倒酒的人,是傻子。

  這兩天,許果向山子表達過這樣的觀點,說喝酒不是一個好的行為,他想慢慢戒掉。戒酒需要勇氣,許多人沒有勇氣戒酒,說戒,往往戒不了。似乎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激勵,寫作文、戒酒、搬磚,都需要一些獎勵,有獎勵,就會做得多一些,做得漂亮一些。許果想用喝牛奶來代替飲酒,以前經常喝酒,以后,他要經常喝奶。許果要從愛喝酒的狀態(tài),轉為愛喝奶的狀態(tài),從時常喝酒到時常喝奶,肯定是一個有趣的轉變。

  跟山子喝酒時,許果講了一個有趣的事情,他發(fā)現(xiàn)人的飲食、愛好會變化,可能前些年愛釣魚,今年就突然不愛釣魚了,前幾年愛吃燒烤,今年突然對燒烤不那么感興趣了,這些轉變,具體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是個耐人尋味的問題。

  山子懷疑許果的決心,說許果戒酒,只是嘴上說說,實際是戒不掉的。許果說自己很堅決。

  許果從很小的時候,就接觸過酒,這個之前交代過,他幼時過年往往要喝一盅酒。村里人,過年過節(jié),都要喝酒,兒子、女兒結婚,也要置辦酒席,好像家里死了人,不喝酒,擺席設宴是有講究的,家中死了人,宴中無葷菜,就是說,不吃肉,當然,也不喝酒。

  許果又舉起酒杯,又要和山子大哥干杯。山子這段時間一直忙于打獵,每天收獲多少不說,反正每天都在打獵,要么在打獵,要么在去打獵的路上,比較忙。他難得有這樣閑暇的時間,跟好友聚在一起,吃菜喝酒,說東家扯西家,家長里短、宇宙人生,能說什么說什么,愛扯什么扯什么。

  喝酒期間,沉靜打來電話,沉靜在手機里說,她前年的一個考試沒有通過,學校通知了,近期需要著手復習這些知識,會有一個考試,這是最后一次機會了。許果問沉靜,有沒有告訴魯村。沉靜說給魯村說了。沉靜打過來電話,是想得到許果的鼓勵,許果鼓勵了她,然后掛掉了電話。

  學生學習,總有許多麻煩事兒,學習成績不好,心情不好,考試成績不好,心情不好,同學關系、師生關系不好,心情不好,沉靜其他都好,只是那個考試沒過,剛才,她打來了電話,說這次考試一定要過,許果剛才鼓勵了她。

  山子的女兒,這兩天也在跟他說考試的事兒,好像學校里只有考試,沒有別的。對于女兒的學習,山子一直沒過過多關心,頂多見面了問候一兩句,其余時間,他都在琢磨自己打獵的事情。

  魯村打來電話,問許果在干嘛。許果說在喝酒。許果問魯村在干什么,魯村說在寫文章。許果跟魯村聊起了文章,談起了作家。許果提了一些作家的名字,問魯村,這些作家的文章怎么樣。魯村說,我是學習漢語言文學專業(yè)的,可以說,我是專業(yè)的,你說的那些人,都沒有學習過文學專業(yè),我能不能說他們是外行?許果說,能。魯村說,我在寫東西。許果說,我在喝酒。魯村說,你挺愛喝酒。許果說,是啊,正如你愛寫文章,我決定戒酒了。魯村說,好啊,戒酒是好事兒。許果說,我戒酒,你可不要封筆,你文章好,就要好好寫,天天寫。魯村說,你慢慢喝。許果說,你慢慢寫吧,我慢慢喝。

  酒桌上的人,心中有天下,喝了酒,就可以談天說地,酒里有乾坤。

  人心里的故事,是有限的,這些故事,一個人的時候,沒有講述的欲望。許果時常把心里的故事封存,沒有遇到朋友,也沒有酒。這次,他不僅遇到了老朋友,還有了酒,跟朋友喝酒,就容易把肚子里的故事喝出來。

  兩人似乎都在回憶往事,嘴里說的,都是過去發(fā)生的事情,山子說他過去吃過的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許果也把過去吃過的稀罕物品說給山子聽,兩人邊吃邊說,酒沒有了,再倒酒,菜沒有了,再點菜。今天,他們就是要喝個痛快。

  喝著酒時,外面下起纏綿的雨來,許果起身,站到門口,看到雨不住地降落,他頭也不回,問山子,山子大哥,你說這外面的雨一共有多少條?

  山子說,我不知道,我沒有數(shù)過,你想知道,就自己數(shù)一數(shù)。

  許果說,這么多的雨,我哪里能數(shù)得過來?這些雨,看著是一條條的線,其實是由一顆顆的雨組成,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條雨,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顆雨。

  山子說,你喝醉了,快進來吧,站在門口多涼啊。

  許果回到屋,在水池子邊洗了把臉,還是沒有清醒多少,還是醉的。他又坐到酒桌旁邊,許果在世界真理學院租的這個屋子,不大,但待客是沒有問題的,吃飯、喝酒,可以擺放桌椅。此時,外面在下雨,外面下雨的時候,他們在屋里喝酒。外面的雨是冷的,屋里的飯菜及酒,是暖的。

  山子說,許果,你租這個房子,多少錢?一個月多少錢?錢還夠用嗎?

  許果說,夠用夠用,你不用操心。

  山子說,錢不夠用給哥哥說,哥哥有的是錢。

  許果說,夠用了,我的錢夠用了。

  山子端起酒杯,說,喝酒,今天把這些酒都喝完,有沒有信心?

  許果看了眼酒瓶子,酒瓶子里還有少量白酒,說,這點酒,小意思,兩個人喝,舔一舔的事情。

  山子說,過些時候,帶你去山里打獵,打到小動物,我們就在山林子里喝酒吃肉。

  許果說,帶上珠子可以嗎?

  山子說,女朋友可以帶,但要提前告訴她,山林里面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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