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鎮(zhèn),山子、柳庭等人,往前方走去。前方有好多地方,白雪未化,看上去白茫茫一片。山子在路旁,見到那會兒的放羊人,他是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穿著深藍(lán)色的厚褲子,上衣黃色長袖,沒穿外套。他手中一桿鞭子,抽羊用的。
山子從這個羊倌口中得知,前面是縣城,往前一直行走,就能到達(dá)縣城。
這條路沒有硬化,如果是在雨天,這里會泥濘,下雪后,雪在路上融化,也會泥濘。此時他們看這條路,布滿白雪,周圍空氣比較寒冷。
尋千里早就聽人說過,下雪的時候不冷,化雪的時候冷?,F(xiàn)在身處這樣的環(huán)境,他頗能感受這句話所蘊(yùn)含的道理。
山子習(xí)慣走路,他不怕腳累。他擔(dān)心夏沫會不習(xí)慣,夏沫則表示沒有事,能走。
他們在這條還算寬闊的路上,走著,逐漸遠(yuǎn)離了那個放羊人。尋千里回頭看時,發(fā)現(xiàn),那些羊,像雪一樣白。
走了三公里的路程,就能見到縣城。前方的縣城,有著堅(jiān)硬的建筑。是的,那些建筑,整體的特征就是堅(jiān)硬,外觀有棱有角,都是鋼筋水泥柱的房屋,一般都抗震。
尋千里看到縣城,高興起來。他希望能買張火車票,坐火車回學(xué)校。
山子理解尋千里,大學(xué)里課程多,不留神,就會成績下滑,學(xué)習(xí)很重要。山子答應(yīng)跟尋千里一塊兒去看看,看這里有沒有火車站,給尋千里買一張去往石頭城的火車票。
進(jìn)入小縣城,山子第一件事先找火車票代售點(diǎn)。沒有找到,走過一條街,發(fā)現(xiàn)居然有個火車站矗立在這里。
山子去排隊(duì),幫尋千里買到一張票。當(dāng)山子把火車票遞到尋千里手中,尋千里激動得熱淚盈眶。他不光墜崖沒死,還得到好心人的幫助,這種感激之情,充滿尋千里的內(nèi)心。
車是傍晚時候的,時間還早。尋千里想跟大家多相處一會兒,這次離開,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能見面,也許,這一生,不會再相見了。
尋千里跟山子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就拿著火車票,去了候車廳。
尋千里這一走,山子嘆了口氣。他知道尋千里今天的遭遇,他能體會這個孩子的不易,人就是這樣,成長是艱難的,人要成長,就需克服困難。
山子拿著長槍走在小縣城的街道上,這縣城的街道,明顯比那鎮(zhèn)上的街道要熱鬧。無論從人數(shù)上,還是從人的衣著上,都能看出,小縣城的人,要優(yōu)越一些。也許有人就是從鎮(zhèn)上或者村里來縣里逛街,事先可能要捯飭捯飭,化妝打扮。
山子站在一個酒店前面,這酒店,看上去真氣派。這個酒店,明顯比街道上的其它店面要豪華。單從這酒店的外觀看,它是金的。當(dāng)然,這種金,是金色的材質(zhì),而不是真金。整個酒店,都是金色的,剛來這縣城,剛看到這酒店,真會以為這酒店完全是由純金打造。陽光那么一照,整個酒店金光閃閃。
有趣的是,那酒店的上方,有一個鳥。乍一看,是鳳凰。不知是鳳,還是凰,可是仔細(xì)一瞧,那么大的鳥,好滑稽,肯定是工匠沒有做好,明明是要做成一只神鳥,外觀卻活生生一只麻雀。那么大的一只麻雀,張開翅膀,振翅高飛狀。這麻雀的氣質(zhì),簡直像蒼鷹。
山子站在金屋酒店前面,驚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等金碧輝煌的建筑。
夏沫、柳庭也仰望這酒店,只觀看這酒店,給人一種錯覺,讓人以為,這不是一個縣城。
柳庭想住這個酒店,他先進(jìn)去,然后夏沫、山子跟著進(jìn)去。他們開了兩個房間,夏沫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山子和柳庭住一個房間。夏沫一個人可以在房間思考那些案子,努力思索,說不定可以察覺到以前不曾發(fā)現(xiàn)的細(xì)節(jié)。
這個酒店,是縣城里最大的最豪華的酒店。本地的人,住自己家,一般都不住這酒店。住不起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有人嫌酒店里的被褥不干凈,你住了他住,亂人住,總歸不干凈。
柳庭則不講究這些,他住慣了酒店,覺得還是在酒店住著舒服。
山子的槍靠在床上,柳庭一直好奇那桿明亮的槍,想看看,但沒有勇氣說出這句話?,F(xiàn)在,這槍靠在山子的床上,柳庭還是沒有說出要看一看槍的話。
山子不清楚柳庭為何這么有錢,簡直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柳庭以前是做珠寶生意的,賺了好些錢,就不做了。其實(shí),他做過好多其他的生意,一般都有不錯的利潤?,F(xiàn)在的柳庭,就是不知道該怎么把這么多錢花掉。
山子了解了柳庭的基本情況,感覺柳庭是個運(yùn)氣好的人,覺得他確實(shí)有相當(dāng)不錯的財(cái)運(yùn)。山子有很多朋友,也是做生意的,有的做大買賣,可好些人,到頭來,賠成個窮光蛋,甚至有人負(fù)債累累。
山子還不清楚的是,開這個大酒店的是什么人?什么樣的人,可以開這么金碧輝煌的酒店?能開這么氣派酒店的人,是有本事的人。山子只是不知道,這個有本事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他是誰?
柳庭打開電視,不看電視,為的是給房間里增加點(diǎn)熱鬧的聲音。這房間內(nèi)部,跟酒店外觀一樣,都屬于高檔次的,這種高級別的酒店,不管是外部,還是內(nèi)部,都有各種吸引人的東西。
桌子上放著一些單子,單子有的是菜單,有的是養(yǎng)生服務(wù)項(xiàng)目單,還有一張,居然是通緝單。
那通緝單上,有照片。最近,有犯人在逃,逍遙法外,警方正在追捕這些犯人。
驚奇的是,柳庭在通緝單上看到了山子的照片。他盯著通緝單看了片刻,悄悄將單子遞給山子,讓山子看。于是,山子在通緝單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山子否認(rèn)自己犯了罪,說這單子有誤。柳庭從山子口中得知,山子向來是善良的,一向助人為樂,從來沒有犯過法,如果說山子犯罪,那一定是冤案。
柳庭擔(dān)心夏沫在那邊住不好,新房間,住不習(xí)慣也是有可能的。柳庭要去看看夏沫。
來到夏沫的房間,夏沫把手槍放在床頭柜上。床頭柜上是酒店給顧客準(zhǔn)備的茶杯,還有一瓶潤滑油。夏沫這個出色警察,剛才在這屋子里想案子,她心里撞的案子多,每個案子都想破,不是說破案拿獎金,他破案子,乃是要服務(wù)于人民。
夏沫穿著睡衣的樣子,更顯出她身材的曼妙。曾經(jīng)夏沫打過拳擊,她雖然瘦,可是武藝高強(qiáng),拿過拳擊比賽的冠軍。
電視下方的桌子上,有一只白色的小鹿,猛一看,是塑料的。其實(shí),那是用一百個避孕套編織的,這是一個避孕套藝術(shù)品,粘在桌子上,帶不走。
在夏沫的桌子上,也有那張通緝單。柳庭和夏沫簡單交流后,得知,夏沫已經(jīng)看過那張通緝單。
至于通緝單上山子的照片,夏沫一時還拿不準(zhǔn)。夏沫不知道山子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為什么山子會出現(xiàn)在通緝單上。在夏沫心里眾多的懸案上,又附加了這樣一張通緝單,夏沫就是這樣,很有責(zé)任心。
電腦桌上放著一個冰淇淋,是夏沫剛才在樓下買的,柳庭拿起來吃。柳庭吃冰淇淋時,夏沫去洗澡,在嘩嘩啦啦的水聲中,柳庭吃完了那個冰淇淋。
夏沫出來時,身上裹著藍(lán)色的浴巾,頭上圍著白色的毛巾,她濕潤的頭發(fā),從毛巾中露出來,像少女露出了肚臍。
夏沫關(guān)于那些案子的思考,屬于機(jī)密,不能和柳庭交流。跟柳庭在一塊兒時,夏沫閉口不談工作上的事情,聊的都是一些小兒科的內(nèi)容,東拉西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
夏沫隨身帶一個筆記本,隨時在本子上記錄些東西。有些記錄跟工作有關(guān),有些記錄跟工作無關(guān)。記在本子上的內(nèi)容,有可能是一個小計(jì)劃,比如下樓買一個冰淇淋。增加這樣一個計(jì)劃,就是提醒自己別忘了,當(dāng)買到冰淇淋,就可以用筆做一個記號,表示計(jì)劃已完成。增加一個記錄,取消、減少一個記錄,人生便是在增增減減中度過。
剛才夏沫放在桌子上的冰淇淋,原是打算浴后吃的,可她沐浴之后,發(fā)現(xiàn),冰淇淋已經(jīng)被柳庭吃完。
空調(diào)是開著的,屋子里相當(dāng)暖和。加濕器的水霧,彌漫在盆栽周圍。昂貴的香水味道,潛藏在枕頭下。
夏沫此時完全沒有了警察的威嚴(yán),有的是女性無限柔媚的氣質(zhì)。她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沙發(fā)陷下去。柳庭看著夏沫,夏沫打開了電視。
山子不知道柳庭在這邊做什么,過來敲門,柳庭只好開門,和夏沫告別。
這個金碧輝煌的酒店,每天住戶不是很多,這里是縣城,小縣城的人流量有限,酒店的生意雖好,但談不上火爆。
柳庭回房時,有個女孩兒從房間出來。柳庭在夏沫房間時,山子在這邊做了什么,柳庭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