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傷到?jīng)]有?”老肖緊張地問道。
“左腿好像是斷了?!绷_輯皺著眉頭,飛機的速度還是太快了,他跳出來落地時身體稍微傾斜了一點,左腿瞬間就被別斷了。
“我背你?!崩闲ざ挷徽f將羅輯背在肩上。
“迪凱斯呢?”羅輯和迪凱斯一左一右跳的,他那邊有還幾個火坑,情況更危險。
“不用擔心,老張帶人去了那邊,我們先出去?!崩闲け持_輯邊跑邊說道。
這次戰(zhàn)斗的要點就是快,十五分鐘內(nèi)所有人員必須全部撤出。守備機場的羅軍是一個加強中隊兩百多人,不是光靠扔扔炸彈就能解決得了的,一旦羅軍穩(wěn)定下來重新編隊,他們一共才幾十個人,只有挨打的份。
老肖背著羅輯剛跑出大門,老張也把迪凱斯背了出來,從外表上看迪凱斯比羅輯的傷重得多,人昏迷著,渾身都黑了。
“他要不要緊?”羅輯著急地問道。
“估計沒事,他掉進彈藥坑了,里面還在著火,不過我們很快把他拽了上來。你傷哪里了?”老張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沒事,都撤出來了嗎?走!”羅輯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躺在擔架上的迪凱斯,好像是沒有看上去那么嚴重。
老肖帶著人殿后,邊打邊撤,到半山腰的時候,忽然聽到機場方向一聲巨響,連大地都跟著晃動了一下。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軍火庫炸了?!崩蠌堓p聲說道。
“什么?”跟上來的老肖問。
“情報人員一直懷疑邊城的另一個軍火庫在機場,但始終沒有被證實,聽這爆炸聲,只有軍火庫被引爆才有可能?!崩蠌埥忉尩?。
“他們懷疑軍火庫在機場哪里?”羅輯問道。
“停機坪下面?!?p> 羅輯呵呵笑了,這叫無心插柳,他只是沒有地方處理他那架沒油了的爛飛機,讓它去炸停機坪的十幾架飛機,沒想到下面居然是個寶庫。
只是這腿實在太疼了,是不是應(yīng)該先下線啊。
“頭兒,你怎么樣?”尤金小跑著從后面追上來。
“腿斷了?!?p> “停下停下。”尤金趕緊吩咐讓擔架停下,用手慢慢地摸著傷處。
羅輯見周圍的人都很關(guān)心地看著自己,只好硬忍著,沒好意思叫疼。
尤金卻先說話了:“頭兒,你忍著點啊。”
羅輯剛想說我一直忍著呢,忽然一陣鉆心的疼直沖大腦,讓他實在克制不住慘叫了一聲。
“馬上就好,再忍一下?!庇冉鹫f著話,用兩個木棍夾在羅輯的斷腿兩側(cè),拆下來的綁腿正好當作繃帶。
與剛才那一下相比,固定腿時的那點的疼都算不上疼。
“這個藥是止疼的,也有催眠的作用,你先睡一覺,醒來就會覺得好多了?!庇冉饘⒁粋€小藥片塞進羅輯的嘴里。
“你去看看迪凱斯?!绷_輯還惦記著他。
“看過了,沒大事,你睡一會吧?!?p> 羅輯真是覺得困了,忙退出了游戲,他還記得按游戲總時間排榜的事情,在游戲里睡覺純屬浪費時間。
摘下游戲頭盔,羅稚言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左腿,還有一點痛感,但消失得很快,這就是腿斷的感覺嗎?太疼了。
“稚言,你終于出來了?!卑矆D雅看了一眼羅稚言后,興奮地跑過來。
“出來了?”羅稚言不解。
“你不是說,你帶著頭盔的時候不許打擾你?!卑矆D雅指著游戲頭盔道。
“真是懂事的丫頭?!绷_稚言夸獎地親了安圖雅一下。
“討厭?!卑矆D雅故意嫌棄的用手背蹭了一下臉,“你洗臉了嗎?刷牙了嗎?動作快點,等你吃飯呢?!?p> “幾點了?”
“快九點了,早上一起來就看到你在玩,飯早都做好了。”
“你做的?”羅稚言三分詫異,七分不信。
“當然?!卑矆D雅驕傲地一仰頭,“你在基地的那段時間,我跟家里的阿姨學會了煮粥,有好幾種,連爺爺都夸我煮得好?!?p> “嗬,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哦,今天也煮了?”
“嗯,不過除了粥,其他都是速食。”安圖雅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她除了學煮粥,還學了好幾個小菜,可惜都還不過關(guān)。
“不錯了,等我,我馬上來?!卑矆D雅肯為他洗手作羹湯,讓羅稚言有些小小的感動。
“稚言,爺爺請人看過日子了,下月8號不錯,我們在那天訂婚吧?!憋堊郎希矆D雅狀似隨意地說道。
“你不想直接結(jié)婚了?”羅稚言放下手中的筷子,望著安圖雅認真地問道。
這兩天他也想過了,反正是要結(jié)婚的,如果安圖雅真想快點結(jié)婚,他也沒有必要讓她不高興,至于結(jié)婚后的安排可以跟安圖雅的爺爺再談,爺爺身體還很好,應(yīng)該不會讓他立刻放棄飛行,管理企業(yè)。
“爺爺說了,定下來的事情不要總是出爾反爾?!卑矆D雅低聲道。
“不管是訂婚也好,結(jié)婚也好,我心里只有你一個,我只是你的,所以不要擔心?!绷_稚言溫情脈脈說道。
“稚言。”安圖雅立刻被感動了,大眼睛忽閃著淚珠。
“如果你想越過訂婚,直接結(jié)婚,我去跟你爺爺談。”
“不,不用,我有信心,你不會被別人搶走的。”安圖雅站起身,繞到男人身邊,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嫵媚地問道,“你吃飽了嗎?”
羅稚言了然地笑了:“還沒?!?p> “是繼續(xù),還是換個地方?”安圖雅的嬌軀慢慢靠了上來。
“你說呢?”羅稚言一只手抱著她,另一只手滑進了裙底……
對于羅稚言來說,訂婚就是把自己洗干凈,裝進用西裝做成的禮盒里,送到安圖雅面前。
為了讓禮盒看上去更高檔,更精致,羅稚言唯一需要做的事情是讓定做禮盒的師傅量身。
因而,雖然訂婚日期定在三周后,羅稚言不僅正常飛行,還主動要求飛長途,以便訂婚后能改飛短途,有時間陪安圖雅。
安圖雅則請了三周的長假,她要做的事情遠不止訂做禮盒那么簡單。
然而心中所想跟實際總會存在出入。隨著訂婚日期一天天臨近,羅稚言的休息日漸漸地都被安圖雅派了公差,弄得天地不仁游戲一直沒時間玩,只是擠時間做了一個精美的電子邀請函。
他知道劉森、巍子、阮敏等人多半不能參加他的訂婚儀式,但總要說一聲,討句恭喜。
天狼俱樂部的戰(zhàn)友們也發(fā)了電子邀請函。
還有雷格。
另外抽空回家探望了父親。訂婚儀式,父親雖然不能參加,但大娘和大哥一定要去的,即使他們不情愿。
北航里眾多員工這些天都在議論著羅稚言和安圖雅訂婚的事情,嫉妒羨慕恨者皆有。這其中心態(tài)最復雜的當屬杜海豐。
杜海豐將阿敏接到家里,純屬偶然。
第一次見到阿敏,羅稚言尚在基地沒回來。
那一天杜海豐沒有飛行任務(wù),只是去公司找資料,車開到公司大門附近時忽然想起保險柜的鑰匙不知道帶沒帶,便停下車翻包找鑰匙,期間聽到一個小女孩在問稚言哥哥,杜海豐好奇地抬頭看了一眼,立刻被眼前情景驚住了。
那并不是個小女孩,而是個二十多歲的漂亮女子,但她說話的語氣神態(tài)卻是十足的小女孩模樣。
“怎么回事?”杜海豐打開車門下車問道。
“杜機長?!遍T衛(wèi)客氣道,“這位女子說要找羅機長,我告訴她羅機長不在,她不相信?!?p> “我不找羅機長,我找稚言哥哥?!迸硬桓吲d地辯解道。
杜海豐轉(zhuǎn)向女子道:“羅稚言就是羅機長,他確實不在?!?p> 女子失望地垂下眼簾,轉(zhuǎn)身慢慢走了。
“什么人?”杜海豐問。
“不知道,看上去腦子有問題?!遍T衛(wèi)低聲說。
“自己找來的?”
“聽說前幾天跟一位中年婦女來過一次。”
杜海豐點點頭,開車進了公司。
他沒想到,當他兩個小時后離開公司時,女子居然在公司大門附近攔下了他的車。
“我認識你?!迸又钢藕XS的衣服說道。
杜海豐愣了,他不知道這話從何而來:“你認識我?可是我不認識你?!?p> “我認識你,你和稚言哥哥一樣?!迸永^續(xù)說道。
“哪里一樣?”
“衣服。”
杜海豐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明白了,他還穿著飛行員的制服。
“你能帶我找到稚言哥哥嗎?”女子請求道。
“他真的不在。”
“求你了,你一定認識稚言哥哥,一定能帶我找到他,求你了,求你了?!迸与p手合十,不住哀求。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過……”杜海豐猶豫了,他不知道這個女子跟羅稚言什么關(guān)系,如果是那種關(guān)系……
雖然從未聽說過羅稚言有什么風流韻事,但杜海豐相信這種事情若是發(fā)生在羅稚言的身上一點也不奇怪,杜海豐最看不慣公司里年輕空姐對羅稚言的那份親熱,或者說,嫉妒。他杜海豐論長相,論風度,哪一點比羅稚言差,為什么那些空姐對他除了客氣,就剩下冷漠。
“上車。”杜海豐打開副駕邊的車門,看著女子高興地坐上來。
“你住哪里?”杜海豐問道。
女子指指不遠處的公交車牌:“171路?!?p> “171路到你家嗎?”
女子點點頭。
“你叫什么名字?”
“阿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