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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大官人

第148章 古人啊,他不簡單

吾乃大官人 冷氏子興 2057 2016-11-12 19:00:00

  秦淮河畔,林嵐瞇縫著眼,想著事。

  暮春時分,柳絮紛飛,落得河面都是毛茸茸的。他漸漸捋清了整件事的思路。不論是建酒樓還是辦私塾,其實薛家都沒有什么所謂,能賺錢,就是開青樓都不是問題。

  南雍與薛家合辦的私塾,就有些像某某大學(xué)附屬中學(xué)的感腳了,至于是圈錢還是真的培養(yǎng)精英,那就不得而知了。江南富庶,這樣打著南雍旗號的私塾,自然會有人爭破頭想進(jìn)來。烏衣巷一條街,加起來四十余間房,足足可容下千人有余。

  每年三兩銀子,拋去微弱的成本,足足有兩千多兩收入,自然是筆不賠錢的買賣。千萬別小瞧了兩千兩銀子,在大京朝,當(dāng)朝一品大員,若是光按俸祿來看,每年也不過幾百兩銀子。

  馬車停在畔池邊,血徒將一壺白干遞上,這酒是小凡用林嵐說得方法,將白酒蒸餾濃縮得到的,白酒蒸干,簡稱便是白干了。

  “喝點吧,看你臉色很難看的樣子?!?p>  林嵐接過酒,說道:“這玩心計,確實沒有給他一刀來得痛快。”

  “這些老家伙,個個都活成了人精,您要跟他們打交道,自然是吃點虧。他們又不是傻子。”

  林嵐一口酒入腹,有些燒喉嚨,他瞇縫著眼,說道:“是不簡單啊。走吧?!?p>  “您去哪兒?”

  “薛府?!?p>  血徒一滯,說道:“您若是要動手,我可護不住您?!?p>  “放心,我只動口?!?p>  ……

  ……

  薛府的燈籠依舊是掛著治喪時用的白綢,靈堂依舊撤去,但堂前的白燭依舊還點著。今日是薛蟠死的五七。

  大京朝不管是有錢人家還是貧苦百姓,人死后,便于“頭七”起即設(shè)立靈座,供木主,每日哭拜,早晚供祭,每隔七日作一次佛事,設(shè)齋祭奠,依次至“七七”四十九日除靈止。

  林嵐坐在車內(nèi),呢喃道:“真是晦氣?!?p>  血徒偷摸著喝了口白干,“有什么好晦氣的,人死在我手上,又不是死在您手上?!?p>  秦淮河上的謀殺案,至今都沒什么下文,這讓薛家人很是悲憤,畢竟他們在明,對方在暗。

  薛府的管事匆匆跑來,站在馬車邊,道:“林司業(yè),里邊請?!?p>  林嵐起身下馬車,說道:“不必等了,晚些我自行回去?!?p>  血徒遲疑了片刻,“還是等您吧?!?p>  管事瞥了眼馬夫,心里暗道這仆人好生不懂事。

  “那便隨你?!绷謲钩Ω呷?。

  堂上坐著的中年男子,自然不是薛老太爺。林嵐這個后輩,自然不需薛老太爺親自相迎,而是薛家的二爺,薛勁。

  “林司業(yè)光臨薛府,不知有何貴干?”

  林嵐被請入客座,瞥了眼薛勁,道:“倒是沒別的事,今日上府,就是想問問,烏衣巷薛家與南雍合作的學(xué)院,薛家準(zhǔn)備如何辦?”

  “如何辦?這好像是林司業(yè)您該考慮的事吧?!毖鸥尚陕暎瑩u頭晃腦地吹著杯中的茶葉。

  薛家如今大筆的生意,都是由薛云把持著,他是庶子,自然沒資格與薛云爭奪什么??扇缃裱匆凰溃υ茻o后為繼,薛蝌之父,又已經(jīng)早逝,薛蝌又不是經(jīng)商的料子。薛老太爺不得不考慮將接力棒轉(zhuǎn)交給這個庶出的薛二老爺手上,算是替薛貴鋪平道路。

  薛二爺如今春風(fēng)得意,自然說話都是硬氣的,掃了眼林嵐,又不住地笑起來。

  “你們薛家不蠢,在下也不傻,替你們薛家當(dāng)掌柜,沒那么好的事,而且……”林嵐瞇縫著眼,當(dāng)初以為是吞了薛家的宅院,如今這么一看,倒是包家的宅院變相地被黑了進(jìn)去,“包家的宅院,可沒說租用給南雍當(dāng)書院?!?p>  “林司業(yè),您可是國子監(jiān)司業(yè),此等大事,豈可被一些蠅頭小利而干擾?”

  “呵呵,干擾什么?干擾到薛府的生意嗎?”林嵐笑了笑,替薛家做嫁衣,這事情,他腦殼燒壞了才干。

  薛勁衣袖搭在膝蓋上,緩緩道:“林司業(yè)若是不愿意,相信姚祭酒隨時可以換個人,您是明白人,希望不要誤了前程?!比羰且辉轮埃匀徊桓胰绱苏f話,但如今薛家一半的產(chǎn)業(yè)落入到了他的手中,所謂父憑子貴,如今薛老太爺有讓二房起勢的意思,自然讓他格外得意。

  “賠本賺吆喝,姚祭酒要讓林某人當(dāng)頭驢,您覺得在下會愿意嗎?這司業(yè)不當(dāng)也罷?!?p>  “那就隨您了。”

  林嵐笑道:“當(dāng)初令郎干得那一套,不排除林某人不會施展。包家的宅院,如今還是租給在下的,既然薛二老爺不肯拔毛,那么到時候傷筋動骨了,就別怪在下無情了?!?p>  林嵐起身告辭之后,側(cè)堂之中的薛老太爺才拄杖出來。

  薛勁趕緊從主座上起身,將自己老父扶至主位上,“父親,咱們下一步如何做?”

  “老二啊,著什么急。咱們有里頭握著一把好牌,就得捂好了,等下的注大了,再攤牌,豈不是更妙?”

  “父親說的是。”薛勁笑道。

  “烏衣巷的事情交給阿貴就是。從小就看他面有兇相,有當(dāng)年老祖宗的一絲神韻。”薛老太爺滿意地瞇著眼。薛家在金陵的幾房,雖然不如京中王騰一脈顯赫,但也是金玉滿堂,豈會是一群酒囊飯袋。

  薛勁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幾日前,兒子去布莊接手生意,劉掌柜很不待見兒子,還說只聽大哥的,父親您看……”

  “嗯,知道了?!毖μ鹕怼?p>  “劉掌柜經(jīng)營金陵布莊,那是一把手,兒子自然禮讓三分,只是不敢違了您的意思,也是硬著頭皮接手,似乎大哥那里也不是很高興。”

  “你先讓一讓,兄弟倆個爭家業(yè),這事情傳出去也不好聽,這事情我會與老大說清楚,等到年底,江南諸外派掌柜來盤賬了,我會做出決定的?!毖μ谙氯说臄v扶下,拄杖離去。

  薛勁長舒了一口氣。薛蟠一死,薛家就變了天,無疑他這一房,是得利最大的,從這個角度來看,他還是很感謝秦淮河上刺殺薛蟠大侄子的那個高手。

  薛府之人各懷鬼胎,這古人吶,他還真就不簡單。

冷氏子興

賈府的情節(jié)已經(jīng)在創(chuàng)作,其實比起架空,這樣人物性格明確的塑造,已經(jīng)是省了不少事,寫得我骨子里都是癢癢的,哈哈,好喜歡-。-不過估計還需要十幾天后才能與大家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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