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孩子詭異的神情使我不安起來,這種不安使我又害怕起來。
害怕聽到關(guān)于任何琴月不好的消息。
“我雖然不知道白使者為什么要這么做,不過我可以肯定的是白使者的心很善良,善良的很多時候都不像是個勾人魂魄的使者?!?p>我勉強笑了笑,道:“我不明白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鬼孩子道:“我是想告訴你,不管白使者做什么,他都會盡全力,所以如果有些結(jié)果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也不應(yīng)該怪他?!?p>我似乎聽出他說的意思,剛才勉強的笑容也已凍結(jié)。
“你……是說白使者他救不了琴月?”
鬼孩子點頭。
“就是說琴月會死?”
鬼孩子看著我,臉上似有惋惜之意,道:“人總難免要死的,無論誰都一樣,琴月也不例外?!?p>他沒有正面回答我,我也聽明白他的意思,仍忍不住問道:“琴月已經(jīng)死了?”
“是?!?p>鬼孩子的話宛如一道晴天霹靂!
我的身子晃了晃,仿佛要被這道霹靂打倒。
我的心一陣刺痛,刺痛使我麻木,麻木的仿佛我也已變成了個死人。
我忽然歇斯底里,喊道:“我不相信!琴月不會死!他是勾魂使者怎么可能救不了人!”
鬼孩子長長嘆了口氣道:“你還是去見琴月一面吧?!?p>據(jù)說黃泉路,路上盛開著只見花,不見葉的彼岸花。花葉生生兩不見,相念相惜永相失。
此時我的兩邊全是彼岸花,沒有了綠葉的襯托,顯得如此凄涼。
路盡頭是忘川河。我遠遠地看見了忘川河上的奈何橋。
我也看見了奈何橋上站著的那個人。
橋上那個纖弱的身影竟是如此的熟悉。我慢慢地走過去,終于看見了琴月那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
這張慘白美麗的臉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占據(jù)了我的心。
甚至在夢中我也總會看見這張臉。這個我最深愛的人此刻就在我面前,卻已經(jīng)陰陽相隔,永遠也無法在一起了。
這是為什么?
“琴月,是我,我是無忌?!蔽逸p聲喚道
“琴月,你看看,是我。”
“琴月……”
琴月呆呆的站著,沒有任何反應(yīng),竟然完全聽不見我說的話。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對不起……琴月……都是我……是我害了你……”
生命已經(jīng)湮滅,所有的一切也只能到這里,從此不再有琴月,那我將怎么活下去?
我緊緊的抱住了琴月,她單薄的身子似乎在顫抖,她是不是感覺到我了?感覺到擁抱帶給她的溫暖?
感覺到我內(nèi)心的痛楚?
我凝視著她的臉,蒼白美麗的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兩行眼淚。
琴月她終于感覺到我了!
她怎么可能忘了我呢?
我緊緊的抱著她,希望能永遠這樣抱著她。
可是我知道我已經(jīng)失去了琴月,不可能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