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悅是在出發(fā)前一直很緊張,行走的途中內(nèi)心逐漸平靜了下來,變得越來越淡定了??墒窃诳煲竭_的時候又突然變回了原本緊張的感覺。而她不單單是對要與三大妖王見面,更直接的原因則是如何像姜越解釋自己突然出現(xiàn)在了日本奈良。
她之前在車上的時候倒是和慕容鱈講的很簡單,但是現(xiàn)在真的要見面的時候,一下子又犯了慫。
因為只要是在緊張的時刻,就不可能真的像姜悅所輕描淡寫得那樣撒謊就解決問題了。不要說是在三大妖王面前撒謊會不會死的很慘,就是只面對她自己的哥哥姜越,想要輕松搪塞過去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正式走進去之前,她拼命的擺脫慕容鱈拽著她胳膊的手“能不能再等一等,讓我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再說?!?p>而慕容鱈則一副在看熱鬧的心態(tài),皮笑肉不笑地和姜悅說“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你不是信心滿滿的嘛,所以現(xiàn)在就應(yīng)對處罰也沒什么問題吧。”
“你說的輕巧,真的露出了馬腳,被罵到狗血噴頭的人是我有不是你!”眼見姜悅已經(jīng)急了眼,都快要把抱在懷里的石柱捏碎了。
“那又怎么樣?反正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是嗎?”慕容鱈故意學著姜悅之前的說話方式,分明是在挖苦她。
但是這個時候,就算慕容鱈嘲諷她,而她也沒辦法再去反擊了,已經(jīng)顧不得這一切了。當務(wù)之急就是先讓自己重拾信心,不要還沒有進去就自己先腿軟露了怯。
“再繼續(xù)磨蹭下去,才會被姜越懷疑的??禳c兒!”慕容鱈推波助瀾,將姜悅送進了屋里,而自己則躲在外面,在觀看屋里的情況。
這種時候,姜悅再怎么不識眼色,做事不計后果,也不可能作死的。所以只能是收齊自己想要當場對慕容鱈翻臉的臭脾氣,用比慕容鱈還要虛偽的臉色和屋里的人打招呼“嗨,大家好啊。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失陪了。失陪了?!边@種緊張的場景,如果姜悅繼續(xù)帶下去的話,談判還沒出來結(jié)果,她就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
“等一下?!本驮诮獝偘雮€身子已經(jīng)離開了大堂,只要在過一秒,就能順利的擺脫著莫名的氛圍的時刻,她卻被人攔了下來。
這個人自然不會是姜越,因為他確實對姜悅的不告而來的行為非常的生氣,但是在場的眾人實力不容小噓,自是不能莽撞地上前教訓姜悅呈了一時之快。
所以,這種情況下,姜悅自行離開也就沒有什么問題了,即便是她闖入這里,而且還是在氣氛最為緊張的時候。
可是沒想到卻是對方的人先行一步攔住了她。
之前,姜悅并沒有見過他們,而且進來的時候也一直低著頭,沒敢看他們一眼,所以并不知道究竟三大妖王分別是哪位。
“請問您是?”站在姜悅面前的是一身朋克裝的機車男子。讓姜悅怎樣都無法和印象當中熟悉的妖怪對號入座,就更不用說要判斷他具體會是三大妖王中的哪一位。
“你知道我是妖嘛?”對方并沒有松手,也沒有后退,反而步步緊逼,將姜悅頂在了墻上無法離開。對方用手控制住了她的頭,讓她的視線只能直勾勾地盯著他。
“我知道……”與妖王零距離接觸,這讓姜悅的心快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了。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別提有多么的勉強了。
而就在這個快要把姜悅活活嚇死的緊要關(guān)頭,對方松開手轉(zhuǎn)了過去,才讓她有了一絲的喘息之機。
“快走啊,快走?!苯较蛩煌5卮蚴謩荩疽馑弥@個時間空擋趕緊離開這里。
“你不許走?!苯獝傑b手躡腳的,一只腳才提到了半空中,就被背對著他的男子給喝止住了。一下子就沒了膽量而癱倒在地上。
“如果想讓我與你們合作,也不是不可以”這句話是男子說給冷靜聽得。他們相遇的時間不長,但很明顯的就能從他們?nèi)齻€人的團隊當中判斷出冷靜就是他們的‘首領(lǐng)’。
接著,便是他要提出自己條件的時候了“但是我要這個女人跟著我,只要三天。”
好不容易放下的心,馬上又提了起來。聽到了男子的這個要求,姜悅整張臉的臉色都已變成慘白色的了。
“這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只是來打醬油的而已。”姜悅在男子的余威之下,只能小聲念道到。
“可以?!崩潇o想都沒怎么想就答應(yīng)了男子的要求,姜悅直接倒地不起了,就差要口吐白沫了“冷靜,你這是‘賣子求榮’啊,就這樣就拋棄了我。”
現(xiàn)場難以淡定的不止姜悅一個人,還有她的親哥哥姜越、不過卻在他要挺身而出的時候被包月月攔住了“你放心,姜悅不會有事的。雖然酒吞童子以人類尤其是少女的血液為食以有百年的歷史。但是在上一次與冷靜的對決當中,他的胃被冷靜整個切了下來,現(xiàn)在根本什么都無法食用。所以你無需擔心姜悅的安全,反而應(yīng)該感謝她出現(xiàn)在了這里。為我們的行動提供了轉(zhuǎn)機?!?p>而姜悅并不知道姜越與包月月之間的對話,以為姜越也害怕男子的威力所以不敢出面阻攔,這下子是徹底的心灰意冷了。索性躺在地上,等待著死亡的宣判。
“三天后在這里集合,他們兩個怎么想我不管,總之我已經(jīng)同意了?!蹦凶又v話時酷酷的,說完后頭也不回就帶著姜悅一起離開了。
“你……你要帶我去哪里???”啰嗦了這么長的時間,對方還是沒有介紹自己,但是姜悅多少也能猜測出一些眉目,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她還是斗膽問了一句“您……該不會是酒吞童子吧?!?p>“不錯,就是我?!币呀?jīng)很久沒有人再叫過他這個稱呼了,現(xiàn)在的人們都習慣加他的英文名字Wieck,現(xiàn)在的工作是在奈良的一家酒廠里擔任經(jīng)理。這樣正好與他前世愛喝酒的習慣一樣。
“你知道我為什么我指名道姓的要見你嘛?”酒吞童子講話的時候身子有一點點兒的向姜悅這邊傾斜了。
“我不管你為什么要見我,我只知道現(xiàn)在我要回去了。”姜悅壯了壯膽子大聲喊道,但是下一刻就馬上后悔了,總覺得自己會被對方一怒之下活活的生吞掉。
“你不用那么怕我,我已經(jīng)幾百年都沒有與人類相處過了,所以不會無緣無故的殺人了。”男子回想著自己以前的生活,于現(xiàn)在相比,確實算得上是茹毛飲血的怪物。但現(xiàn)在,他只對紅酒和意大利面感興趣。
“對了,你不是死了嗎?怎么會又活過來?”姜悅突然想到了古書里的記載?!笆恰促嚬馑涯愕念^砍掉了。而他所持的太刀安綱也得以命名為“童子切安綱”,現(xiàn)在還收藏在東京國立博物館里呢?!?p>“你也說了,這只是個傳說而已。”酒吞童子并不否認,在人類的世界里確實流傳著有關(guān)于這樣的傳說。
“我確實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叫源賴光的男子,我也確實曾經(jīng)陷入過假死狀態(tài),但并不是因為他。”他聳了聳肩,好像剛才所講述的事情都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一樣。
“假死?”姜悅聽說過在動物當中有些動物為了躲避被獵殺的命運,會讓自己以假死的方式來逃避。但是沒想到妖怪也會是這種情況。
“當然了。因為妖多數(shù)是天地之氣作用的結(jié)果,所以無論以何種武器,都不可能徹底的鏟除。所以就算是冷靜給了我致命的一擊,也不過是在地下昏睡了百年而已?!被叵肫鹆伺c冷靜交戰(zhàn)的時候,酒吞童子覺得自己仿佛身臨其境一般,頭上開始有汗水流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么會認識我。”和酒吞童子勉強算是熟了之后,姜悅說話也就不那么的拘束了,而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則是為什么他會把自己叫住。不過,再怎么看,也看不出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
“會和你認識,是在與;冷靜交戰(zhàn)之后,我已經(jīng)化作了一塊頑石,需要深埋于地下,長時間的吸收日月之精華,才能重生。但是我卻被當做一塊鎮(zhèn)紙石,被一個小女孩撿了回去,而那個女孩,就是你?!?p>酒吞童子突然看向了自己,讓姜悅心里咯噔一下“我求求你不要突然看過來,會嚇死人的。”
酒吞童子沒有理會姜悅,繼續(xù)講述自己的故事“那個女孩每天在書房里,都會對著我講無數(shù)關(guān)于人世的故事,因此,我也成功地被她所渡化,消散了怨氣而轉(zhuǎn)世成人了?!眏
“你說……你已經(jīng)成人了?那他們倆——玉藻前和大天狗呢?”這件事情慕容鱈沒和她提起過。
“他們并沒有成人,而還是妖?!本仆掏訉嵲拰嵳f。因為另外兩個人并沒有被渡化。只不過是不想再繼續(xù)無休止的爭斗下去,才會躲到了奈良來,不問世俗之事。
“那你一個人……沒有家人嘛?”姜悅看著酒吞童子的臉色,突然莫名得開始同情起他來了。因為酒吞童子臉上的倦意告訴了姜悅他為人后的生活并不順利。但這只是她的一家之言而已,而且完全是沒有任何依據(jù)的胡亂猜測而已。
“這件事說來話長了,你愿意聽?”他詢問姜悅的意見?,F(xiàn)在的他產(chǎn)生了幻覺,把姜悅當成了上世遇到的那個小女孩。
“沒事,反正我們還要相處三天不是嘛。無聊的時候,講故事是最好的打發(fā)時間的方式了?!苯獝偵炝藗€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