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還是逃了
“要是不想跟他走,就坐車回家。晚上,坐車小心點(diǎn)!” 他深深望了眼不說話的林夏淺,將兩百塊放在她手里。
原碩站了起來,目光與走來的光年交視,經(jīng)過他身邊時(shí),他輕聲說:“頁清風(fēng),有沒有警告你?不愛她可以,別傷害她!因?yàn)椋銜?huì)后悔!”
他此刻就如頁清風(fēng)般,將原話轉(zhuǎn)告于光年,快步離開。他怕自己會(huì)忍不住帶走林夏淺。只能走快點(diǎn),不讓自己回頭。
林夏淺將兩百塊放進(jìn)口袋,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脖子。數(shù)著他靠近還有幾步…一步…兩步…三步…
他單膝蹲在她面前,手撫上她的臉問:“疼嗎?”
她看了他一眼,這眼神中有傷心,有憤怒,有痛悔,有深深的失望…但,終于,這眼神轉(zhuǎn)為冷徹,面對(duì)陌生人的冷徹。
林夏淺不屑地說:“要不?我也來打你一個(gè)巴掌?你說,光年,你是不是在犯賤呢?你打了我一巴掌,還問我疼嗎?”疼嗎?疼!特別疼!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咽了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發(fā)干似的。久久無法說話,只是手指不停在她臉磨蹭。
“對(duì)不起!我剛剛只是一時(shí)情急!”
光年慌亂向她解釋。
她笑了,只是好笑,抬起白皙的手指同樣撫上他的臉?!扒榧北芭堰M(jìn)浴室?你這樣又何必呢?”手隨之而落,不再看他。
林夏淺通紅的手被他握住,“明明你傷的更重,為什么不說?”光年逼視著她的眼睛。
天底下最好笑地莫過于此了,她林夏淺也是傳奇了。
她話都沒多說一句,一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臉上,她能說什么?讓她說什么?
“可笑,我連解釋的機(jī)會(huì)都沒有,就已經(jīng)被有些人一巴掌過來了!我還要說什么?我說是你那沒人性,猴一樣狗一樣的前女友,自己潑的你信嗎?你想說,我說你就信?別傻了!我都不會(huì)那么天真!”她一下子說了很多,感覺心里舒服多了。
她的每一句話都如此咄咄逼人,讓光年的話哽咽在喉嚨。
“跟我回家!”
家?
林夏淺平靜地推開他,在她手上冰敷的冰塊,不帶有任何復(fù)雜的感情:“說到底,你只是不夠愛我而已。不然,你只會(huì)相信我!我給你一個(gè)機(jī)會(huì),跟我分手!從此,我們?cè)僖膊灰姟!?p> 他努力壓抑心里的痛楚,冷斥:“你死了這條心吧!不可能!”
雖然無法相信,上一秒還愛,瞬間就不愛了的局面。
林夏淺朝他大喊:“我的心,在剛剛已經(jīng)死了!”
他直接將她抗在肩上,往光的地方走去…
“放我下來!你干嘛?你聽見沒有?”林夏淺在他肩上,不停地掙扎。
見光年一話不吭繼續(xù)向前走,她又鬧騰起來:“蠢男人!你是耳朵聾了嗎?放我下來!聽見沒?”
聽到那聲“蠢男人”,
“不!”光年的嘴角情不自禁揚(yáng)了起來。
反正就是不放了,他還不知道嗎?林夏淺是什么女人!放她下來,不被她打死,都能被她罵個(gè)半死!
回到家里時(shí),陳欣雪已經(jīng)離開了。光年剛想將她放下來,發(fā)現(xiàn)她居然睡著了,只好抱著她在床提前睡覺了。
清晨,光年在床醒過來時(shí),身邊的人已經(jīng)不知去向了。他心一驚,連忙穿起放一旁的白襯衫就跑了出去找她。
還好!看見在不遠(yuǎn)處的她,他的心總算將懸石放下,上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林夏淺不滿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干嘛?”
“你想逃嗎?”他心有些亂問。
林夏淺伸手揉了揉發(fā),漫不經(jīng)心回答:“沒有,我只是出來走走。”
“浪夠了,跟我回家!”他一刻都不愿看不見她。
見她又要從包里拿出那張,讓他害怕的診斷書,光年立馬就屈服了。
“行!行!行!姐姐,你說了算,我是怕了你。每次,都用這招!而且,都那么好用!”
林夏淺抬頭瞄了眼他,從包里拿出的只是十五塊。
“你去給我買一個(gè)冰淇淋回來!”她的笑容絢爛,垂著的視線隱藏了一抹憂傷。
光年親昵地湊近她的臉,挺鼻輕輕刮了她秀鼻下,伸手揉了揉她的發(fā):“乖乖在這等我!不許逃知道嗎?”
“好!我等你。”她抿了抿唇,朝他點(diǎn)頭。
對(duì)不起,你自由了!
看著他不時(shí)回頭張望,林夏淺的眼睛被陰云遮住了,像是要落雨了一樣,她深吸了兩口氣,才忍住雨的來臨。
坐在莫玲玲的車?yán)?,她的手機(jī)不停地響,她卻沒接。
“夏淺,你真的不接?”這樣的她,很讓莫玲玲擔(dān)心。
林夏淺臉色慘白慘白的,只是搖頭,車子漸漸開的遙遠(yuǎn),已經(jīng)遠(yuǎn)離城市繁華,來到一大片田野中。
她拉著行李箱,跟莫玲玲道別:“謝謝!”
她笑的格外美。
莫玲玲忍不住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挽在耳邊上。
“照顧好自己,沒錢用,打電話來!”上車后,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jī)。
林夏淺點(diǎn)頭,看著她的小轎車,又一次離她而遠(yuǎn)。
她的笑容定格在琉璃般的晨光中,蒼白而甜美的笑容里,泛起淡淡的悲哀。
光年欣喜將冰淇淋買回來時(shí),林夏淺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他手中的袋子掉在地上,冰淇淋摔在地上哭花了臉。那刻,他拔腿一下爬上了樓,連等電梯都沒有,就一口氣沖回了家里。當(dāng),他回到房間時(shí),所有關(guān)于林夏淺的東西都沒了!
他頹廢順著門滑落,絕望的情緒像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頭,使他感到渾身冰涼???,這冰涼也得不到有她溫暖的身體了。
“你說要等我的,怎么還是逃了呢寶貝?”他輕聲呢喃,臉色變得冰若冰霜,令人生畏。
真的走了嗎?
桌上為他準(zhǔn)備好的早餐,被他一點(diǎn)一點(diǎn)吃掉…
空蕩的房間里,只剩下空蕩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