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緞藍短襟的少年,一副小英雄樣,意氣洋洋的三步兩步走到了雪朧的塌前,伸手就抱住了雪朧的腰,還親昵的把頭放在她的頸窩處。
“混小子一邊鬧去,你姐姐身體還沒好的?!?月河夫人伸手就要打季恒。
季恒是雪朧最小的兄弟,說小也不小,今年已經(jīng)入了太學(xué),十五歲了。
正是春日里,不過一月的春闈,咱們的季小英雄,也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啊,忘了忘了,姐姐還病著。”季恒立刻直起的腦袋,只是攬著雪朧腰的手,還攔的失實實的。
雪朧再次長嘆,但不是憂愁?!昂阈敚阒滥阋彩鍤q了吧?!?p> “過了二月里的生日,恩,已經(jīng)十五歲了。”恒小爺想了想,點了點頭。
“你從五歲啟蒙,到現(xiàn)在也學(xué)了快十年的圣賢書了吧?!?p> “什么快十年,小爺我四歲就會背詩賦,算起來,也得十年余了。”
“那恒小爺,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怎么寫嗎?”
“就是說,恒兒,快點放開你姊姊,你都這么大了,母親之前是沒騰出空來管教你,擇日不如撞日,從今日起,你老老實實的給我行男女之防,不準(zhǔn)在碰你姐姐,你,小混蛋,這是往哪里躺呢?!?p> 月河夫人真不知道這個小兒子的性子隨了誰,季丞相與長子季風(fēng)清,都是長石如玉樣的溫潤子。
雪朧的性子隨了自己,多思耐思。真不知道這個小兒子,是隨了誰,頑劣任性,正說著,這小爺翹了腿,躺在了他姊姊的膝蓋上。
“就這一次,我好久沒見到姊姊了。”鳳眼一耷,鼻子一皺,月河夫人剛剛升起來半分的火氣,是一厘厘都不剩了,沒辦法,自古父母都疼愛幼子,古人誠不欺我們。
雪朧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忍了下來。
一手搭在了幼弟的額上,“恒兒。。
“恩?”季恒單手拉著雪朧外衣上的流蘇,不經(jīng)意的揪著。
“無事?!毖〇V忍了兩次,想必她要說的話,不會再提起第三次。
“哦?!?p> “看到恒兒,我想起一個事來?!毖〇V準(zhǔn)備使用迂回戰(zhàn)術(shù)。
“什么事?”月河夫人也把手搭在兒子的膝上,揉捏上面一塊不怎么周正的刺繡。
“大哥是不是也該再娶妻了?!睘槭裁匆f在呢。
雪朧的大哥季清風(fēng),過了八月里的生日,就要二十四歲了。他是月河夫人最大的孩子。
“你大嫂那樣溫婉的性子,你大哥又愛重她,只是沒福氣,帶著孩子就那樣走了?!痹潞臃蛉撕孟癖挥|到什么極度傷心的事情,從袖子中扯出手帕,就要拭淚。
“大哥,也,也放下,娶妻生子了,他有了后,恒兒再娶了妻,這樣父親與你,才可以放心的去養(yǎng)老了,母親,您為我們?nèi)?,操勞這些年,自己想開間小藥廬懸壺濟世的心愿,被擱置這么多年,如果大哥早日娶妻,最多五年,您跟父親,就可以江湖逍遙了。”月河夫人曾凌波江湖多年,非常懷念江湖上那自由自在的日子。
父親雖然富貴侯府出身,但江湖高遠,他早已傾慕許久。
“五年?”季恒略帶疑問的說。
“怎么了?”雪朧低頭問。
“沒,沒什么。。”
“你們你們姐弟,都說沒事,沒什么,沒事沒什么,你們到底搭什么話?!痹潞臃蛉苏谧笥液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