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都是玄鐵而做,寒光汨汨。箭羽花哨,但是雪朧和薛之遙的箭柄卻是不同的花紋,那是代表各自身份的花紋。
雪朧的箭柄上,是紅色的漆印,薛之遙的箭柄上,是一匹黑馬。而太子的箭囊里是精致的飛羽箭,燮王這是蓮花箭頭,就是箭頭好像荷花葉子一般的形狀。
“趕……”耐心用盡,薛之遙翻身上馬,幾個人高馬大的仆從立刻拿著小孩胳膊樣粗的鞭子,從木欄后面出現(xiàn)。
在半空中揮舞二三,發(fā)出令人發(fā)饋的聲音。
果然機(jī)敏的鹿受了驚嚇,沒命似的往密林中跑去。
“放?!比烩惭婪鲎齑降暮谝柏i,哼唧著登場,鞭子抽在身上,發(fā)出厚實(shí)的啪嗒聲。別看這些野豬身材臃腫,但跑起來,也很是飛快,密林深處,有多出了三頭野物。
“再放……”接下來是若干野兔。
野兔和柔軟可愛的家兔可完全不同,它們不但跑的飛快,而且身形鬼魅,極會躲避。木欄剛剛打開,那些兔子就魚貫而出,爭相呼應(yīng),生怕跑的慢些就會被抓回去。
雪朧粗粗的查了一下,大約有三四十只花紋各異的野兔。
“再放一些獐子?!毖χb指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只獐子,命令道。
直到所有想要的動物放出以后,雪朧才翻身上馬,身姿矯健。
太子欣賞的看著雪朧的利落,心中不由的想,不愧得薛之遙的青眼。
而落在容愉眼里,卻是另一番景致,這個動作,好熟悉……
“太子,請嗎?”薛之遙躍躍欲試,他雖然在南方長大,但是南方不乏密林,狩獵也是常有之事,雖然不如北人那般迫切,但他也是個弓馬嫻熟的。
“請……”語罷,胯下的黑馬嘯風(fēng)就開始呼應(yīng)主人。愉悅而出,猶如一團(tuán)黑色的濃霧,彌漫開來
“薛韶主請……”容愉雖然愛文,但是武略也是不熟任何人的,他胯下的蓯蓉也是萬里挑一的好馬,看那棕紅色的皮毛油亮,此時的蓯蓉也已經(jīng)暴躁起來。
“燮王請?!?
“那本王就不客氣了?!鄙惾囟?,容愉灰色的袍子在馬背上起起落落,好不瀟灑。
“走吧?!毖χb看著雪朧。
“走。”雪朧一加馬肚,也飛奔了出去。
雪朧搭弓,一只野兔正在一顆怪石下,小心的短歇。
但是雪朧卻猶豫了,她本不喜殺戮,但是她已經(jīng)身在局中。
無人給她思索的時間,一只飛羽毫不留情的射入那只野兔的后背。
野兔都沒有來得及感受疼痛,就心裂而亡。
“薛夫人,不要發(fā)呆?!碧哟蝰R,跟上雪朧。
“我沒有發(fā)呆?!毖〇V否認(rèn)。
“那你的箭頭早早的對準(zhǔn)了它,卻不發(fā)。這是為何?”
“我只是在思考,要不要放它一條生路?!?p> “額……”
太子語噎,他從沒覺得思考和發(fā)呆是兩碼事。
“走吧。”雪朧縱馬,韁繩一松一緊跌送而來。
“嗖……”一只弓羽在空中步步生蓮,順著雪朧的額頭,直中一只黑棕色的獐子。
那獐子并不大,但體態(tài)健碩,線條流暢,正在奔跑中,倒地后血流不止。箭正中它的脖子。
雪朧驚馬而走。跑出三十四米,一只野兔,再次映入眼簾,她再次拉弓,一念之間,一只紅漆箭婆弓而出,卻碰到了石頭,慣力太重,箭頭被生生震碎,雪朧可沒有李廣將軍的射虎入石的絕技。
野兔聽到聲音,立刻拔腿便跑。
“嗖……”
另一只箭卻沒有給這只野兔生機(jī),直中脖頸,未毀皮毛。
“薛之遙?!毖〇V抬頭輕喚。
“在局中,就聽擺布,不聽擺布,就回去吧。”薛之遙并沒有往雪朧這里來,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去了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