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的盯著昔羽看了兩秒,向白景廷說道“讓她走?!?p> 白景廷仿佛意料之中一樣,連半絲置疑都沒有,直接松開了手。
昔羽揉了揉被白景廷攥的通紅的手腕,看向已經(jīng)一臉冷意的任蝶。
“今日這局面我完全可以偽裝成你茍同黑衣人不幸身亡的橋段,你母皇絕沒辦法把賬賴在我身上,但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次,你記清楚,我放你走不是因?yàn)槲蚁矚g以德報怨,而是想告訴你,我有多輕易地放了你,就能多輕易地毀了你。”
任蝶負(fù)手而立,一句話說的倨傲至極,頗有幾分俠女風(fēng)范,白景廷在昔羽身后挑眉,看著任蝶眼中絲毫不隱藏欣賞之意。
這才是真正的方任蝶,五分謹(jǐn)言慎行五分狂妄不羈,過癮卻不致命。
影幻然昔羽自被擒住便再沒說過一句話,她定定的看了任蝶一眼,轉(zhuǎn)身離去,背影有些凄涼。
其實(shí)她是奉命送來錄音筆時,才看到竟死了這么多的人。
這個計劃,她絲毫不知。
但即使她對這件事撇得再干凈,單是她剛剛對任蝶起了殺心這一點(diǎn),也已經(jīng)足夠得到今日的待遇了。
而與此同時,在郊外的一座深山里,也同樣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
紅衣女子半臥在床榻之上,她手里輕握著一個酒杯,似有些薄醉。
她的周身有幾只蝴蝶翩然起舞,像是在跟她做伴。
一襲白紗遮擋著她的面容,只有一雙殷紅色的瞳孔清晰可辨,于人以醉意。
人人都說酒醉三分醒,這女子似乎就處在這樣一個臨界點(diǎn)上,她看上去想要徹底醉下去,可偏偏卻還有一絲清醒在拉扯著她,讓她醒也不愿,醉也不是。
這個山洞被裝點(diǎn)得很規(guī)整,女子身著古裝,房間里卻擺滿了高科技,讓人看起來有點(diǎn)跳戲。
山洞的四周均有黑衣人站崗,似乎是在保護(hù)女子的安全。
女子握杯的食指輕輕敲打著杯壁,剩下的這五百人,無一不是以一擋十的精英,她所訓(xùn)練出的人可不同于特工訓(xùn)練場的廢物,只掌握現(xiàn)代的殺招,而且還隨時有叛離的危險。
她的人,決不能有一絲一毫的二心。
女子的眼神很冷,是那種透骨的冰冷,看得人心里犯涼。
她起身走到鏡子旁坐下,將手中的杯子輕放在桌上,伸手緩緩摘下臉上的面紗。
只見她右半臉竟像極了方任蝶,毫不夸張的說,甚至一模一樣!一樣的膚若凝脂,一樣的絕色傾城。
山洞中的蝴蝶似都被她的容貌吸引了一般,紛紛飛了過來,這些蝴蝶都形態(tài)各異,各種不常見到的品種,均圍在她的身旁,像是遇到了主人。
但當(dāng)女子露出另外的半張臉時,這一幅‘穿花蛺蝶深深見’的場面卻被瞬間打破。
半邊臉幾近潰爛,血肉模糊,有點(diǎn)像魚的鱗片,有些皮膚因?yàn)樵偕L而錯誤的黏連在一起,看上去萬分恐怖。
原本的皮膚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但看她的左半邊臉是絲毫無法得出結(jié)論的,魔界誅殺四字清晰地印在她的臉頰上。
白玉有瑕,傾國傾城貌瞬間變得丑如夜叉。
她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血眸滿是怨懟“還真是不公平,讓我自己來承受這些?!?p> 抬手撫摸上自己的臉,臉上的傷早就已經(jīng)不疼,可心里的疤卻是怎么也消失不了。
“既然說好了一千年后讓在場的所有人碎尸萬段,那一個也別想逃?!卑殡S女子滔天而起的怨恨,她周身頓時紅光一閃。
容貌有了明顯的變化,左臉的疤痕瞬間隱去,一副與方任蝶完全相同的模樣顯示出來,她耳朵微微的變得有些尖,眼也更加的深邃。
她比方任蝶更加妖媚,像是一個迷人的妖精。
但這容貌的改變只是一瞬,伴隨著紅光的淡去,她又變回那一半傾城一半丑陋的面容。
她將杯中之酒暢快的一飲而盡,隨后帶上面紗,只是那雙血眸再無半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