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弦的話終究是說的沒錯的,濮陽芷煙也猜的不錯。
三王爺被皇帝請進宮的那一天,天氣是極好的。
冬日里的日頭,總是能格外的討人歡喜,富貴城里因為這天氣漸漸好轉(zhuǎn),更加的熱鬧繁華了起來。
當今的皇上不算庸君,所以這千秋皇朝,確實算得上是比較太平的,至少沒有兵荒馬亂的跡象,而這富貴城里,是更加的歌舞升平了。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歌舞升平的背后,又隱藏著怎樣的波濤洶涌。
很多時候,濮陽芷煙是不愿意看的,她寧做個平頭百姓也不愿生在王府,跟帝王沾上半點關(guān)系,連日來她的謠言傳的更加夸張,甚至于還真有些擁有不良心思的人,聽信了那謠言,幾次三番的欲尋她收為己用,只是這些明目張膽的人多半不是聰明人,皇帝正巧借用了這次機會,肅清了那些有二心的黨羽。
于是,那些明目張膽的借機接近濮陽芷煙的人,都無端端的多出了些罪名,發(fā)配邊疆的,外出征戰(zhàn)的,死在牢籠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當然這些人當中,最得意的卻要數(shù)軒轅七夜了,他找濮陽芷煙,找的放肆張揚,卻似乎故意要將這行為,亮堂堂的擺在皇帝的面前,故意的要在皇帝的面前示威,而那皇帝卻是憋屈的很,縱然心里有多大的不痛快,也是怕了那軒轅七夜的軒轅軍,最終也只能窩窩囊囊的說一句,謠言不可信。
而幾乎將皇帝給氣死的人,此刻正上了墻頭,翩飛的衣袂,艷紅的堪比新娘子的紅嫁衣,寬袖隨風而卷起,青絲飛揚,翩然之間,那人便如同一片落葉,輕輕落在了濮陽芷煙的身旁。
明明是落地無聲,濮陽芷煙卻早已發(fā)現(xiàn)了那人了,微微的瞇了瞇眼睛,原本就擰起來的秀眉擰的就更加的緊了。
額間的那一粒朱砂痣紅的嬌艷了起來,襯的那臉似乎也放了光。
看見了,她也不說話,只當是沒看見了。這人是越發(fā)的放肆了起來,前幾日是她去哪兒他便跟至哪兒,這幾日她閉門不出,她以為可以落的清靜了,可他卻變本加厲了,直接爬墻,也不顧他小侯爺名聲在外,小侯爺變小狼爺。
陽光很暖,她半瞇著眼睛,慵懶的仿佛是一只躺在太陽底下的貓兒,一動也不想動。
他也未開口,只扭了身去,將廊檐下一張椅子給搬了過來,并排在濮陽芷煙的身邊,也是瞇著眼睛,曬著太陽,懶懶散散的。
椅子是他五天前第一次爬墻進來的時候讓纓若從屋里搬出來的,來了三次,纓若搬了三次,后來濮陽芷煙索性讓纓若將那椅子就放在那廊檐下,他來了,讓他自己搬。
纓若端茶進院的時候,看見軒轅七夜還是有些吃驚的,這侯爺似乎是上了癮了,整日里在她家郡主的院子里進進出出,把那墻給當門了,還真是被郡主給說中了,這人當真是無賴的很,來了就不肯走了,也不怕毀了她家小姐的名聲,更不怕那宮中的厲害關(guān)系。
茶水放在了一邊的桌案上,濮陽芷煙這才微微的睜開眼睛,問道:“爹他回來了沒有?”
纓若搖頭道:“王爺未歸?!?p>“嗯,你先下去吧,若是我爹回來了,過來知會我一聲?!卞ш栜茻煹?。
“是?!崩t若看了一眼軒轅七夜,本欲說些什么,但是看郡主似乎只當這人不存在,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出了這院子。
軒轅七夜一點也不客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端起了茶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邊喝,還便贊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