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情心里暗暗嘆息著,這古時的爭斗大到皇室,小到老百姓,真是層出不窮啊,只能說在古代這長的漂亮還真是一種罪呢。
正想著,身后突然傳來一聲高分貝的女聲,“喲,這三小姐還真是閑的很哪!”
顧情斂眉,判斷著來人是誰,回過身的時候看了月香一眼,要說這月香還真聰明,一眼就明白了顧情的意思,連忙轉身朝著來人行禮,“見過二小姐!”
原來這個就是自己的‘敵人’岳景灀,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環(huán)胸而立的女子,身材纖細,這臉蛋嘛倒是挺精致的,對著自己卻絲毫沒有掩飾眼里的敵意和不甘,大概是因為自己死里逃生,讓對方很不滿吧。
岳景灀看著現(xiàn)在病態(tài)中帶著些柔弱的動人,心里將岳憐灀咒罵了千萬遍,既然撕破了臉,也沒必要顯示姐妹之情,直接開口,“三妹可真是命大呀,那么大的火,竟然沒有傷你分毫?!?p> 感受到了那種語氣中的不甘,身為岳憐灀的顧情咧起嘴角,“許是老天庇佑吧,不想讓憐灀死的不明不白的!”邊說邊扶起依舊在行禮的月香。
碰了一個軟釘子,岳景灀心里的憤怒和嫉妒直線上升,哼,那么大的火竟然還可以完整無缺,一絲傷痕都不曾有,想到自己的計劃那么完美,竟然還是失敗了,氣不打一處來,放下雙手向岳憐灀走來。
月香不自覺的靠近岳憐灀,感受到了月香的防備,岳憐灀心里笑笑,不著痕跡的向前走了兩步,將月香護在身后,岳景灀在岳憐灀面前站定,那趾高氣揚的姿態(tài)宣誓著自己的地位,“岳憐灀,真想打掉你那張滿是笑意的臉,你是在恥笑我嗎?”
岳憐灀但笑不語。
“哼,跟你的娘親一樣,長了一張狐媚臉,專門勾引男人,你的娘是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我想你也不會差到哪里的,看你的樣子,大概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聽到這里,岳憐灀的心里竟然像是被一只手捏住一般,異常難受,可是顧情分明感覺到這不是自己的感受,而是這具身體的反應,想到這里,一種心痛的感覺四散開來,異常難受。
慢慢調整著呼吸,平靜下來,望著岳景灀那得意的面容,顧情心里恨恨的,卻依舊面不改色的說道,“畢竟這也是一種資本,估計有的人想都想不來吧!”
看到岳景灀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顧情心里的蔓延著一絲快感,岳景灀咬牙切齒的說道,“岳憐灀,你不要得意,你以為爹還像以前那樣疼你嗎,告訴你,爹恨不得馬上將你趕出府,不要忘了,你不過是一個庶出的丫頭,對于爹來說,你現(xiàn)在唯一有用的價值就是嫁給對于爹有益的人,至于對方是七老八十,有多少房小妾,那都不是爹關心的問題,而我,岳府的嫡出小姐,將來的前途將是你這輩子都望塵莫及的,哼,看你能好運到幾時?!?p> 顧情心里咯噔一下,這才想起,這個時代,婚姻都是身不由己的,冷冷的說道,“這個不由二姐操心”
岳景灀狠狠的瞪了岳憐灀一眼,“你最好祈禱著爹盡快幫你找一門‘好親事’”繼而拂袖而去,看著那背影,顧情漸漸覺得心臟很難受,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月香趕緊扶住她,焦急的問道,“小姐,你的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p> “我沒事,我們回去吧!”
回到屋里,方才那異樣的感覺揮之不去,顧情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閉上眼睛,屏氣凝神,腦海卻傳來很多片段,這些片段是不屬于自己的,那是誰的,難道是岳憐灀的記憶,那心痛的感覺是來自這具身體本身的記憶?
靜下心來,那些記憶如同潮水一般襲來,最后畫面停留在一間屋子里,而自己對面淡然坐著的,不正是岳景灀么!
畫面中的岳景灀笑容親和,對著自己說道,“三妹,聽說爹有意讓你嫁入靖王府呢!”
岳憐灀羞澀的底下了頭,飲著茶水,不作言語,卻忽略了岳景灀眼中閃現(xiàn)的殺意,隨即掩藏,飲了口茶水,慢慢的說著,“可是二姐希望三妹在爹給你提這件事的時候能夠拒絕!”
岳憐灀不可思議的望著對面的岳景灀,斂眉沉默。
岳景灀挑眉,面容隱隱露出怒意,“莫不是三妹不同意?”
“二姐可否給三妹一個理由!”岳憐灀直直的盯著面前的茶杯,心里泛起陣陣苦澀。
岳景灀揚起高傲的下巴,眼里分明透露著不屑,語氣也不如方才那么客氣,“岳憐灀,你有資格嫁進靖王府嗎?即使是側妃,也容不得你去染指,只有我這嫡出小姐才有資格站在靖王身旁?!?p> 岳憐灀抬眸望向岳景灀,雙唇緊抿,終于鼓起勇氣說道,“三妹與靖王的婚事,乃是在三妹及笄時就定下的,只等靖王凱旋而歸……”
“你住口!”還未等岳憐灀說完,岳景灀憤怒的打斷她,將茶杯摔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碎片四濺,“你當我不知道嗎,若不是你那下賤的娘親纏著爹爹為你尋一門得體的親事,爹怎么會屬意你與靖王結親,我這嫡出的二小姐都還未嫁,哪輪得到你這低賤的庶小姐?!?p> 岳景灀的話句句帶刺,岳憐灀只能緊握雙手忍耐,“二姐,我娘容不得你這樣玷污!”
岳景灀不屑的看著這個樣樣比自己優(yōu)秀的三妹,心里怒火叢生,“哼,爹雖然不說,但是府里的人都知道你娘不守婦道,下賤可恥,抹黑門楣……”
“二姐!”岳憐灀出聲制止,“你無論怎么說我都可以,不要詆毀我的娘親,在我心里,我的娘親比任何人都高貴!”
“說了這么多,看樣子你還是冥頑不靈,那么就別怪我這個二姐不客氣了!”岳景灀咬牙切齒的說道,走到門口,轉身看向岳憐灀,“別怪我,我已經(jīng)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
岳景灀離開后,岳憐灀只是靜靜的坐著,早已淚流滿面,府里的風言風語,她何嘗沒聽到過,爹爹的冷淡,何嘗又感受不到,可是想到娘親那溫柔貞靜的樣子,打死也不相信岳景灀說的話,一陣陣無力感將岳憐灀包圍,岳憐灀靜坐之時,卻聽聞屋外月香的急呼聲,一串火苗沿著窗子竄上了屋頂,岳憐灀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好一會才回過神,想要逃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眼前漸漸變得昏暗,起身那一瞬間便跌倒在地,在火舌的包圍中意識慢慢抽離,隨后一根燒斷的房梁落下,直接砸到了已經(jīng)昏迷的岳憐灀…
那一瞬間顧情回到現(xiàn)實,心疼的感覺無限放大,緊緊摁住胸口,大口的喘息著,原來是這樣,這岳景灀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縱火殺人,對身為現(xiàn)代人的顧情來說,簡直不可原諒,正巧月香端著一盆清水進屋,見到顧情凝眉的模樣,趕緊放下面盆,走到床邊,焦急的問道,“小姐還是很不舒服嗎,要不然月香去求大夫人給小姐請個大夫?!?p> 正當月香轉身之際,岳憐灀拉住了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只不過腦子里總是閃現(xiàn)一些片段,大概都是之前的記憶吧!”
看見小姐煞有其事認真的模樣,月香這才放下心來,“小姐,若是想著很難受,那就不要想了,小姐想知道什么,只要月香知道的,都告訴小姐!”
岳憐灀若無其事的問道,“那靖王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像是在問月香,又像是自言自語
月香興奮的回答,“看樣子小姐真的很傾慕靖王呀,腦子里都不舍得忘掉靖王呢!”
岳憐灀哭笑不得,一臉無奈,這真正的岳憐灀為了這個男人把命都丟了,自己能不好奇嗎!干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只不過腦子里閃現(xiàn)過這號人物,好奇罷了!”
“說起靖王,無論是街上,還是府里,總能聽到人們在討論他!”月香眼底閃耀著光芒。
岳憐灀來了興致,“這經(jīng)常被人們掛在嘴邊上的人要么就是讓人特別喜歡的人,要么就是讓人特別討厭的人,這靖王屬于哪一種呢?說來聽聽。”
“兩年前,小姐前去皇家的御佛寺祈福,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歹徒,幸虧當時遇到了回城的靖王鐵騎軍隊,靖王不僅救了我們。還派人送我們回府呢!”
瞧著月香一臉的崇拜,岳憐灀打趣道,“看樣子有人動了春心了!”
月香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腦袋都快埋到了地上,“小姐,莫要拿月香說笑,這罪名月香承受不起的!”
岳憐灀無奈的聳聳肩,“好吧,不開玩笑了,你接著說吧!”
月香平復了心情,接著說道,“自從那天以后,小姐每當聽到府里有人談到靖王,總會駐足聆聽,聽完后便會很開心,小姐整天掛著笑意,夫人弄清緣由后,說服了老爺為小姐探探靖王的口風,整個楚月的女子都以能嫁給靖王為夢想,當?shù)弥竿跻呀?jīng)有了王妃和一眾姬妾之后,小姐還是失落了一陣?!?p> 岳憐灀挑了挑眉,這還真是妻妾成群啊,為了這樣的男人把命打進去了還真是不值,心里更加鄙視那個靖王了“然后呢!”
“后來,小姐知道了因為靖王功績卓越,王府里的姬妾其實都是皇上賜的,并非出自本意,便有就釋然了?!?p> 這男人還真夠濫情的,來者不拒啊。
她怎么就這么死心塌地呢,那個岳景灀要給她就是了,真是有些不明白,“結果呢?”
“沒多久,小姐便想通了,認為像靖王這般優(yōu)秀的男子,當是很多女子傾慕的對象,見到小姐依舊放不下,夫人便求老爺為小姐謀這一門親事,老爺當時便同意了?!?p> 看樣子這岳府的當家也是看中這能和王爺接親的利益吧,所以這三夫人說了這事,大概沒有多難就成功了吧!
這古時的女子能夠嫁一個自己鐘意的人,不管對方有多少妻妾,大概都會覺得很幸福吧,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無非就是救了自己一次,便要以身相許嗎?”原本是自己心里的話,怎么知道突然就說出來了,見到月香訝異的表情,岳憐灀打著哈哈糊弄道,“以前的感覺記不太清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傾慕那個靖王?”
月香理解的點點頭,“小姐說的是,只不過當時打聽了很多關于靖王的事跡,小姐就更加欣賞靖王了,加上靖王雖不見容貌,可是那偉岸的身軀和淡然的氣質還是吸引了很多女子的。”
“哦?也包括你么?”
月香的眼角抽了抽,不悅的喊道“小姐……”
岳憐灀撇了撇嘴,“好吧,你接著說吧!”
“靖王雖然是異姓王爺,但是聽說很小就跟在了皇上身邊,還救過皇上的命呢,加上有靖王的軍隊,其他三國都不敢輕易來犯,這些年咱們楚月國可太平了,這可都是因為靖王呢!”
哦,英雄情節(jié),自古英雄都不乏美人欣賞的。突然想到了什么,靈光一閃,想到方才記憶中岳景灀的話,“自己現(xiàn)在莫不是跟那個靖王還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