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完全不在冷纖蝶的預(yù)計之內(nèi),實際上前世的冷纖蝶與這個人根本沒有過交集。
“在下姓韓,是衲巖墨閣的掌柜?!?p>站在冷纖蝶面前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有四五十歲,一張笑面,穿的是華貴絲綢,他身后的人冷纖蝶倒是認(rèn)識,正是那天冷纖蝶在他們店里遇到的伙計。
伙計手中提著兩大包東西,臉上滿是討好般的笑容,估計也是這個韓掌柜讓他這樣做的。
冷纖蝶上下打量打量他們,冷聲問道,“韓掌柜是有什么事情么?”
那韓掌柜笑呵呵走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在下是特意來拜訪冷老先生的。”說著,他回頭給了小伙計一個顏色,然后又對冷纖蝶說,“這些薄禮還請冷姑娘笑納?!?p>夜貓子進(jìn)宅,無事不來,冷纖蝶看著韓掌柜的笑容,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看這韓掌柜的穿著打扮,他應(yīng)該是個很講究的人,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應(yīng)該不會特意到這里來,而且還帶著禮物,更說明他要說的事情怕是不簡單。
想到這里,冷纖蝶也微微一笑,道,“實在有些不巧,家父近來身體不適正臥床休息,小女子不便待客,還請韓掌柜諒解?!?p>韓掌柜聞言,眼中掠過一絲不滿,可他馬上低頭掩飾過去,等他抬起頭來,臉上依然是那個不變的笑容,“既然如此,韓某也不叨擾了。還請冷姑娘替在下給令尊帶上一句話,就說……在下仰慕冷侍郎風(fēng)采,改日再來拜訪?!?p>說這話時,韓掌柜死死盯著冷纖蝶,他把“冷侍郎”三個字特意拖了長音,見冷纖蝶確實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這才心滿意足的沖小伙計一擺手,離開了老屋。
冷纖蝶站在門前如木雕泥塑一般。
重生之后不過十幾天的時間,事情的變化竟然就這么大。
冷纖蝶的心砰砰直跳,她死死攥著拳頭,好半天才長出了一口氣,關(guān)上門,回到屋中。
孟宣顏看到回來的冷纖蝶臉色慘白,急忙上前問道,“怎么了纖蝶?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冷纖蝶微微點了點頭。
孟宣顏輕嘆一聲,對冷纖蝶說,“凡事總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現(xiàn)在只能聽天由命了?!?p>冷纖蝶知道孟宣顏是誤會了,她抬頭對孟宣顏說,“剛才來的是衲巖墨閣的掌柜,說是要拜訪家父?!?p>剛才孟宣顏說的那句話正好戳中了冷纖蝶心中痛處,她坐到桌邊,良久之后才又開口道,“世間所謂真相,不過是權(quán)勢之人需要與不需要而已?!?p>這時孟宣顏也來到桌邊坐下,冷纖蝶望著他,輕聲說,“宣顏大哥,剛才那人與你的事情無關(guān),他怕是要來找我們父女的麻煩?!?p>孟宣顏聞言便是一愣,他知道那衲巖墨閣的掌柜,此人名叫韓忠義,在衲巖縣乃至武明郡都算得上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了。據(jù)說衲巖墨閣的東家是皇城里的大官,下面的生意都是全權(quán)交與掌柜打點,這個韓忠義大概也是靠著他背后的東家才能有如此作為。
這樣的人,為何會來找冷纖蝶父女倆的麻煩?
冷纖蝶看出孟宣顏是有所疑惑,父親的事情,她不想對孟宣顏有所隱瞞,而且她也猜到了,事到如今,就算是她想要隱瞞,怕是也瞞不住了。
“宣顏大哥,我與父親的事情,并非有意對你隱瞞?!崩淅w蝶回頭看了一眼父親的房間,壓低聲音對孟宣顏說,“我們父女其實是被人追殺,所以才會逃到這個衲巖縣來的?!?p>孟宣顏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看看冷纖蝶,又看看那邊的房間,怎么也想不出他們兩人為何會被人追殺。
冷纖蝶也不賣關(guān)子,一五一十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訴了孟宣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