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等等,你要去哪兒?”杜聿然隨手抓過外套還沒等穿上,就被劉遠瀟拉走了。
“回A市,現在馬上。”
劉遠瀟直接坐上駕駛座,動作利落的發(fā)動汽車,杜聿然見狀趕緊拉開車門坐進去,按住他說:“你冷靜一點,不是說了沒事嗎?”對于他突然的不冷靜不理智,杜聿然覺得無法理解。
劉遠瀟不管不顧的將油門踩到底,銀色轎車疾馳在C城不算寬闊的馬路上,他分外激動的說:“等有事再回去就晚了?!?p>杜聿然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不就傷了個頸椎,還能出什么事?但也沒阻攔他,他們就這樣回了A市。
烏龍事件就這么戲劇性的發(fā)生了。
在旁邊看戲的許蔓珒和杜聿然愣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醫(yī)護人員也強忍著笑意離開。
這里畢竟剛剛發(fā)生了一出悲劇,他們這么肆無忌憚的站在手術室門口大笑似乎太過分,許蔓珒止住笑,拉著杜聿然往病房那邊跑,劉遠瀟撿起地上掉落的片子,和沈芷琪并肩跟了過去。
病房的門應聲關山,杜聿然和許蔓珒再一次笑的前仰后合,還學起了劉遠瀟,帶著哭腔說:“怎么不等我……”一邊說一邊裝模作樣的用手擦著干巴巴的眼睛。
劉遠瀟和沈芷琪臉上的尷尬顯而易見,兩人不自然的對視一眼后默契十足的說:“你們倆還沒完了是吧?”
可他們二人卻是笑得直不起身,劉遠瀟忍無可忍,直接沖過來將他們倆往病房外推:“這么能演,你倆怎么不當演員去啊,出去出去,別影響病人休息。”
眼看二人就快被推出門去,臉頰泛紅的沈芷琪喊了一聲:“許蔓珒你得留下來陪我?!彪m是沒什么大礙,但醫(y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晚,如果許蔓珒就這樣走了,那留下陪她的人豈不就是劉遠瀟了,那怎么可以?
許蔓珒停下來,和杜聿然交換了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的點頭,一點不扭捏的挽上他的胳膊,咧開嘴笑著說:“我要跟老公回家了,瀟哥會將你照顧的很好的,拜拜,不要太想我。”說完一溜煙跑了,沈芷琪看著他們倆那恩愛的模樣,就知道許蔓珒絕壁是故意的,平時怎么不見他們有這樣的舉動?還叫什么老公,矯情!
確實,許蔓珒和杜聿然很少有這么親昵的動作,平時同行都是各走各的。所以在走出病房的那一刻,許蔓珒剛才的淡定自若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她縮了縮手,想將自己的手從杜聿然臂彎里抽出來。
誰知杜聿然卻突然夾緊了手臂,將她的手腕牢牢困住,她微微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他又突然松開了手臂,她順勢將手往外抽。
這樣反復幾次,每次都是眼看著手就要離開他的臂彎,他又將手臂夾緊。
對于他這異常的舉動,許蔓珒一頭霧水,他卻不解釋,只是偏頭看著她,鎮(zhèn)定的問:“還松手嗎?”
這么多動作,為的就是讓她不松手,就不能明說么?許蔓珒心理腹誹了很多,現在的杜聿然也學會了心口不一,但她臉上依然溫和,嘴角扯出一抹笑,抬頭看向他的眼睛,滿眼笑意的搖頭。
就這樣走出醫(yī)院,寒風迎面吹來,杜聿然索性拉過許蔓珒的手放進了黑色呢子大衣的口袋里,她的手有些涼,而他的掌心恰好很暖。
透過昏暗的街燈隱約能看到從天而降的細碎雪花,她驚喜的攥緊了杜聿然的手說:“是下雪了嗎?”
在北方的那么些年,雖然每年冬天都能看到銀裝素裹,但這雪下在A市就格外有意義,因為,多年前的那個冬天,杜聿然就是在雪地里和她表白的。
她因此愛上了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