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考美術學院,可是我媽一定讓我考音樂學院?!毕蜢o溪笑得有些黯然,眼神里有些哀愁,可說出來的話,語氣卻很淡然,她在調色板里再添了一些顏料,像是自言自語,“好奇怪,我竟然會對你說這些。”
“能遵從自己的內心最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畫畫的時間,都是騙來的,我跟我媽說,要來學校練鋼琴,她沒阻止我?!?p>袁禾舒嘆息,“被束縛的感覺很不好吧?”
向靜溪笑了笑,“我們兩個小孩竟然在這討論這么沉重的話題!”她把畫筆答在顏料盤上,站起來,走到袁禾舒身邊,“不聊這些了,我們談點輕松的話題吧!”說著從袁禾舒手上的花束摘下一朵百合花,戴在袁禾舒頭上,然后摘下一朵蝴蝶蘭戴在自己頭上,問:“漂亮嗎?”
袁禾舒點點頭。
“其實玫瑰比百合花更適合你,帶刺的玫瑰。可惜今天沒有玫瑰?!?p>“你好像很喜歡蝴蝶蘭?”
“是啊!”
向靜溪開始收拾東西,有些遺憾道:“很可惜今天沒有把畫畫完,改天我畫完送你啊。”
“謝謝!”袁禾舒幫她把東西裝好,問:“你等下要去哪兒?”如果是回學校的話,她可以幫忙拿東西。
“我想——會去練琴吧!”
袁禾舒看了一眼向靜溪的手,感嘆:“你的手很適合彈琴!”
向靜溪不以為意,淡笑道:“很多人都這么說!”
“嗯?!?p>兩人分開后,袁禾舒獨自回學校,向靜溪去了琴行。
暗色酒吧的門緊閉著,毫無生氣,再沒有平常夜晚里的瘋狂,酒吧內部只零散開著幾盞燈,這使整個酒吧陷入了一片暗黑中,帶有強烈濃郁的神秘色彩。
酒吧的VIP包間里真皮沙發(fā)上半躺著一個人,他全身黑,兩手交叉疊在胸前,眼睛閉著,好像在閉目養(yǎng)神。他面前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
隨著鋼化玻璃門打開,走進來一個也是全黑打扮的人,他手里拿著一個文件袋。
“哥?!?p>聽到有人叫,半躺著閉目養(yǎng)神的男子“咻”的睜開雙眼,眼神里的銳利好似能把溫度降低幾度。
邱晨打開文件袋,將里面的資料遞給宋子微,便退到一旁等待。
資料不多也不少,按宋子微以往翻閱各種資料的速度,十多分鐘應該可以看完,可今天不一樣,宋子微每翻一頁都看得非常認真,眉頭時而緊鎖,時而松開。
末了,緊捏著資料的一角,很久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宋子微依然沒有說話的意思。
邱晨有些擔心,他從來沒見過老大這一副樣子,魂不守舍,神情哀痛。也不知道資料里到底寫了什么,讓老大如此難過。
“哥……”邱晨試著開口叫他。
宋子微沒回答,只是把手里被捏皺的資料遞給他。
邱晨接過,一頁一頁翻看,直到看到最后一頁,他不可置信的望著宋子微,瞳孔睜大,“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