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大染缸
日出東方,金色的陽光灑滿校園的角落。樹葉隨著微風輕輕擺動,星星點點的陽光落在明天的身上,顯得刺眼。凌覃目送著她消失在視野當中,轉(zhuǎn)身走向南歐文的宿舍。
一年前,他來到這里是借著探視南歐文的的幌子,假裝邂逅明天?,F(xiàn)在,專程只為向南歐文解釋,在多倫多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不想失去他,更不能因為他和南雪的關(guān)系而影響到歐文。
周六的校園,學生甚少,凌覃身著白色襯衫,冷風撩過,他也微微一顫。大步走進宿舍樓,他來到南歐文的宿舍。
“咚咚……”
“誰?。俊彼奚崛撕暗?。
凌覃推開門,朝南歐文的床鋪瞥了一眼:“歐文不在?”
室友笑了笑說:“奧,找歐文的。他出去了,你打他電話試試?”
凌覃的不請自來,當然是擔心歐文的脾氣,只是他不在宿舍,只好打電話。凌覃會之微笑,口中說著:“打擾了?!北憷祥T,開始撥通電話:嘟~嘟……
“哎,他……”室友打開宿舍門,朝凌覃喊,“他手機落床上了?!?p>凌覃看了眼手機屏幕,只好作罷:“謝謝,我下去找找吧?!?p>不在宿舍,難道在南雪那?
他很少去的,一直說要準備畢業(yè)的事情,這……凌覃恍恍惚惚,心神不寧,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太陽的照耀,溫度上升,凌覃頓感溫暖。
突然,他停下腳步,他扶了扶鏡框,看到明天朝自己走過來,外套搭在右手臂,左手抱著幾本書,直到她看到自己,微微低了低頭,就好像不認識似的,朝路的另一邊走。距離凌覃不到五米的地方,她突然改變方向,走到凌覃面前,伸出右臂,小聲說:“還給你吧?!?p>明明氣溫已經(jīng)上升,凌覃看到明天,又聽到她說話,心就像被冰塊包裹了一般,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寒氣。他的嘴不聽使喚,始終張不開,直直看著明天,任由明天再次伸出右臂,提示他拿回外套,他仍然無動于衷。
明天不禁抬頭,無辜的眼神看著凌覃。凌覃停滯兩秒,一下子將明天攬入懷中,雙臂緊緊抱著她,生怕她溜掉。沉默不語,就在此時,凌覃的心慢慢被融化,他屏住呼吸,多想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全世界都靜止不動,能夠永遠,永遠,該有多好!
書本掉落在地上,砸在凌覃的腳背,他絲毫未發(fā)覺。嬌小的身體來回活動,可是他抱得太緊,沒有一丁點余地,明天的臉漲得通紅,她想要推開凌覃,使出全身力氣,也沒有回轉(zhuǎn)。
“你到底要怎樣?”有氣無力的一句話,卻將凌覃拉回到現(xiàn)實。他漸漸松開雙臂,明天大口喘著粗氣,用盡全身力氣,推開凌覃,自己被反作用力彈開,雙腳沒有站穩(wěn),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倒下,凌覃快速拉住明天的手臂,在明天驚慌失措的時刻,他幫助明天恢復了平衡。
“對不起,明天,我……我……”凌覃結(jié)結(jié)巴巴說不出話來,他不敢看明天,心里再喜歡又能如何,他們注定為敵。
南歐文站在一旁看了不知道多久,明天的余光看到他在笑,那笑容讓人不寒而栗。凌覃也朝著明天的目光看過去:“歐文,我正要……”凌覃的笑容化解了尷尬,可此時,三人的內(nèi)心都未能平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人都陷入沉默。
司機從遠處走來,朝著明天喊:“小姐,小姐……”
明天這才想起來,跟嫂子說的很快回去,這……耽誤太久了。她連忙蹲下,撿起課本,一聲不吭地走開了。凌覃想要挽留,卻只能駐足,憂傷的表情朝著明天的背影望去,又不禁低下頭。
南歐文也轉(zhuǎn)身離開,凌覃本想解釋,有心無力,只能嘆氣離開。他們之間形成的大染缸,已經(jīng)成功將歐文,明天卷入,如果想要其他人不受牽連,動作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