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李鐵正在和鄭炳比武。
李鐵使得是一把長槍,身如猛虎撲出,手中長槍前掃,勁浪驚人。
“破陣槍!”
他打出的是軍中槍法,槍出如龍,這一槍法修煉到大成,渾身真氣匯聚成一線,就算是十幾名刀盾兵擺在身前,也要被一槍撩飛。
“來得好!”
看見李鐵撲了過來,鄭炳爽朗一笑,手中一把開山刀揮出斬開空氣,當(dāng)頭朝著李鐵劈去。
鄭炳修煉的是疊浪刀,這種武功以氣力威猛,綿長著稱,疊浪刀一經(jīng)施展出來,就好像連綿無窮的海浪鋪天蓋地的擊出,一些沒有武功底子的村民瞧上一眼,便覺心頭發(fā)憷。
呲啦!
兩把兵器碰撞在一起,爆發(fā)驚人轟鳴,勁氣外放之下,兩人站立的石板,全部龜裂。
離得近點的村民,直接被一股氣浪轟得倒退幾步,但還是忍不住睜開眼,想要看著兩大武者比斗。
“公子來了!”
不知哪個家伙喊了一聲,場上的李鐵和鄭炳同時肅然,旋即微笑著放下兵器,一起朝秦漠迎過來。
“李鐵,鄭炳,召集村民們。”
看著秦漠那凜然的神色,李鐵心里頭一動,便知出了事情,當(dāng)下點頭,吹響手上的哨笛。
不一會,所有戰(zhàn)士聚集在校場上。
“諸位,今日莊子一批藥品被劫,是盤踞在鎮(zhèn)外的鐵刀匪干的。”
“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這伙山賊約有百人,盤踞在虎頭山,離咱們趙家溝五里地。這一次他們能夠劫走藥品,下一次就能殺進(jìn)莊子,搶走你們的糧食,殺害你的同胞,燒毀我們的家園!”
“我們能讓他們這么干嗎?當(dāng)然不能!所以我決定,殺往虎頭山,剿滅鐵刀匪!”
秦漠抑揚頓挫的說道。
全場一陣沉默,幾秒后,隊伍爆發(fā)一陣震天嘶吼:“殺往虎頭山,剿滅鐵刀匪!”
“殺!吾等愿追隨公子,剿滅鐵刀匪!”
看著眾人群情憤慨,并無人流露恐懼的神色,秦漠欣慰點頭,隊伍總算沒有白白操練,只要今日見了血,勢必對這一眾村民們的本性產(chǎn)生磨礪。
“整軍,一刻鐘后,出發(fā)!”
秦漠下達(dá)命令道。
很快,趙家溝陷入一片肅殺狀態(tài),所有村民都板著臉色,為戰(zhàn)士們準(zhǔn)備軍需,幸好齊叔此前已經(jīng)將兵器趕造出來,每名戰(zhàn)士都被武裝起來,人手一把大刀或者長槍,還有十幾名老練的弓箭兵,至于身體護(hù)甲,則配備了市面上流通的護(hù)甲頭盔。
“公子,我也要去?!?p> 翠兒聽得消息,慌忙放下手頭的熬藥工作,趕了過來。
秦漠沉吟一番,想到翠兒的能力,于是點點頭:“行,你跟在我身邊,一切小心?!?p> “哈哈,終于可以為莊子做點事了?!?p> 鄭家兄弟倆興奮的磨刀擦槍,其他村民們第一次上戰(zhàn)場,雖有些擔(dān)憂,但還是按捺不住幾分熱血澎湃。
不一會,隊伍集結(jié)完畢,秦漠騎在一匹大馬上,神色肅然的掃了眼全場,最后手一揮:“出發(fā)!”
至于莊子里,林伯等人則心情忐忑的聚集在一起,為出征的親人們祈福。
…………
虎頭山,鐵刀匪賊窩。
這是一片荒蕪的山林,鐵刀匪盤踞于此后,過往的商隊都繞道行走,以至于虎頭山更加冷清,山頭處分散著幾座簡陋的瞭望樓和用竹子木頭建成的防御拱門,三五個賊匪守著入口,干笑著聚在一起聊天。
距離鐵刀匪賊窩五百米處,秦漠一行人急行軍,抵達(dá)此地。
稍微休息一番,秦漠回憶張鶴年告知的鐵刀匪情況,開口道:“鐵刀匪賊兵約有百人,大多數(shù)是一些痞子流氓,老賊十余人,其武力最強者,乃是賊首方仲勇,應(yīng)該有江湖中一流高手的本事?!?p> 秦漠冷笑一聲,道:“而且他們恐怕也想不到,我們會這么快就殺上門來,正好了個突襲?!?p> “飛雪姑娘,待會就由你潛入匪窩,殺掉那幾個看門的小賊后,打開大門?!?p> “李鐵,你領(lǐng)隊中弓箭兵,負(fù)責(zé)干掉對方的遠(yuǎn)程火力?!?p> “鄭炳,你率刀盾兵沖鋒,殺進(jìn)賊窩,主擒賊首方仲勇。鄭琰,你則率槍矛兵,在匪窩點火制造混亂,另狙殺逃竄賊兵。”
至于秦漠自己,則率領(lǐng)王小黑等精英小隊十人,負(fù)責(zé)游擊支援。
一番命令下達(dá),眾人神色肅然的握緊兵器,做好沖殺準(zhǔn)備。
“可以行動了?!?p> 一分鐘后,秦飛雪像鬼魅一般游走回來,臉上蒙著黑巾,點點頭。
“殺光賊匪!”
秦漠低吼一聲,第一個朝賊窩沖去,在他的帶動下,翠兒,秦飛雪,李鐵,鄭家兄弟等人都是瞪紅著臉,用力揮舞兵器,朝賊窩殺去。
轟??!
一聲撞擊,秦漠騎著大馬沖進(jìn)賊窩,翠兒坐在身后,五指微曲,似在掐咒,幾秒后,虛空波紋一震,翠兒偷偷施展一枚“金剛符”,將秦漠連人帶馬籠罩在一層無形靈光下。
“殺!”
所有戰(zhàn)士在心中咆哮著,沖進(jìn)匪窩,立刻就有幾名山賊被驚動,剛探出頭,就被遠(yuǎn)處襲來的利箭射穿頭顱,“?!币宦?,箭羽劇烈顫動著穿過其頭顱,狠狠插在門板上。
“放火!”
鄭琰則兩眼圓瞪,一手握著鋼刀,一手舉著火把,看見房子木樓便令人潑上火油,然后一把火放下,瞬間熊熊火焰沖天而起,黑煙滾滾冒出,發(fā)出滋滋滋的燃燒聲。
另一邊,鄭炳咆哮著撞開房門,手握開山刀,見人就砍。
房間里一伙山賊正在飲酒作樂,驟不及防下就被鄭炳砍翻幾人,瞬間酒醒了大半,各個神色蒼白,驀然狂叫:“敵襲!”
最后一個字剛剛落下,那山賊的頭顱便被陸續(xù)趕來的村民們剁成了肉泥,白的紅的將屋子染成一片,血腥味飄出窗外,不時響起的咆哮聲,仿佛在宣告一場屠殺的到來。
也有一些山賊反應(yīng)過來,各個嗷嗷大叫著展開反擊,但他們剛剛拿上兵器和鄭炳率領(lǐng)的刀盾兵沖撞在一起,就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巨力撞散隊形。
卻是秦飛雪掠入人堆,雙掌連續(xù)拍動,一股股氣浪呼嘯而出,就將幾名山賊斃于掌下。
“找死!”
一名老賊怒目圓瞪,揮舞大砍刀,就要朝最近的一名戰(zhàn)士砍去,而那名戰(zhàn)士年紀(jì)不過十六,略微稚嫩,第一次親眼瞧見血腥的屠殺場面,讓他整個人都有些發(fā)蒙。
等到他反應(yīng)過來,那老賊嗷嗷大叫著已揮刀沖到跟前,另一只手舉著塊大盾牌,作揮擊的動作,一頭朝朝那年輕戰(zhàn)士的身體轟去。
那戰(zhàn)士咬咬牙,砰一聲揮起手中兵器,與老賊的盾牌撞擊在一起,但老賊力氣大的驚人,一下就將戰(zhàn)士轟倒在地,然后“嗷嗷”怪笑著,就要一刀砍下。
砰!
驀然卻是一聲盾牌碎裂聲響起,同時老賊的胸口飚出一股血霧,卻是那倒地的年輕戰(zhàn)士趁著對方盾牌碎裂之際,鋼刀往前狠狠一捅,刺入老賊身體,再猛地一轉(zhuǎn),拔出!
那老賊的胸口一下破了個洞,腸子碎肉什么的一片鮮血淋淋的往外掉,最后睜著死不瞑目的眼睛,氣絕而亡。
年輕戰(zhàn)士一臉蒼白的爬起來,跟著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兵器,露出一抹激動。
“吼!”
緊跟著他恢復(fù)了信心,揚起大刀,朝著另外一名廝殺的山賊劈去,只是一刀,就將那穿著金屬護(hù)甲的山賊劈成了兩半。
鐵刀匪窩,各處都爆發(fā)著大戰(zhàn),不一會,鄭炳也找到了賊首方仲勇。
那賊首虎背熊腰,一身蠻力,此刻正睚眥欲裂的盯著到處燒成廢墟的匪窩,最后看到秦漠一行人時,猛然爆發(fā)沖天殺意,雙腳往地面一點,身如旱地拔蔥,一下躍過十幾米距離,手中一桿長槍,直刺秦漠而來。
“公子小心。”
翠兒驚呼一聲,就要施展青藤術(shù)。
但四周戰(zhàn)士們的動作們更快,齊齊圍上來,豎起盾牌,呈銅墻鐵壁似地將秦漠簇?fù)碓谥醒搿?p> 李鐵則猛地一提長槍,深吸一口大氣,對準(zhǔn)那賊首的方向就是狠狠一記投矛,長槍破開虛空,宛如雷霆怒龍,兇悍飛襲!
嗡!
一聲劍鳴,一道魅影亦是從賊首方仲勇的位置掠過,最后秦飛雪的身影出現(xiàn)在場上一角的屋檐上,帶血的長劍往地面一掃,一道劍氣呼嘯而出,又將另一波沖殺上來的賊兵絞殺成肉泥。
咔嚓!
長槍撕裂方仲勇身體的護(hù)甲,直直插入他的胸口,跟著巨大的力氣連帶著將方仲勇整個人釘在墻壁上,只是他的眼色已經(jīng)灰暗下來,斃命當(dāng)場。
可能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死在某人的劍術(shù)下,還是被長槍穿心而死。
“公子,沒事吧!”
擊殺了方仲勇,眾人總算是松口氣,齊齊向秦漠看去。
“我沒事。李大哥,好厲害的投矛術(shù)!”
秦漠哈哈一笑,跟著又抬頭,看向不遠(yuǎn)處飄然站立的秦飛雪,一襲白衣黑紗,宛如戰(zhàn)神當(dāng)世,每一次揮斬,劍氣縱橫,將那群鐵刀匪殺得個哭爹喊娘,各個恨不得多生兩條腿逃命去也。
“這女人……”秦漠一陣無語,本來這些山賊人就夠少了,作為練兵,五十來號人一人也才兩個人頭,現(xiàn)在倒好,她一個人就殺掉了快一半,早知道不帶她來了。
屠殺終于結(jié)束,等到所有人將鐵刀匪的賊窩抄了個遍,確定沒有活口后,眾人神色通紅的返回隊列,才發(fā)現(xiàn)這一戰(zhàn),趙家溝村民們居然沒死一人!
唯一幾個受傷者,也不過是被流箭射穿了胳膊大腿,秦漠立即吩咐眾人抬下去,倒上續(xù)命膏,不一會,這幾人裹著紗布重新站回隊伍,各個繃直了腰桿,一臉得意,在其他村民艷羨的目光下,仿佛受傷是一件多么榮譽的事情!
“公子,找到咱們莊子的藥膏了!”
很快,王小黑帶人從匪窩處搜刮出幾大車貨物,正是此前被劫走的那一批藥膏。另外眾人還將賊窩搜刮了遍,最終尋得幾大箱銀子和珠寶,還有一大批糧食,另外就是鐵刀匪不知從哪里收集的一批兵器護(hù)甲。
不過這兵器護(hù)甲破舊不堪,秦漠哪里看在眼里,當(dāng)下吩咐人一把火燒了。
“走,回莊子!”
秦漠掃了眼場上,鐵刀匪的賊窩已經(jīng)成為歷史,到處一片廢墟焦土,最后一聲令下,隊伍爆發(fā)轟天歡呼,一群人興奮著踏上凱旋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