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天云母
此話一出,不止圣女學(xué)院的人大吃一驚,就連楚傾夜也不由得微微詫異。
若是放在平時,東方惟幾人的確算得上豐神俊朗、風(fēng)度翩翩,無論走到哪里都是一塊天然發(fā)光石,但經(jīng)過這突如其來的暴雨洗禮之后……她可真不能保證幾位大少爺“光輝”的形象是否還符合大眾審美了。
荒郊野嶺,卻匯聚了幾方勢力,明明相見不相識,卻能一口道破他們的來歷……
嘛。白皙的手指下意識的摩挲著誘人犯罪的紅唇,楚傾夜眼神深沉而柔緩,甚至隱藏著一絲看好戲般的戲謔。
這個女子,若不是真無辜,便是十足十的會做戲了!
不過這是東方惟的爛桃花,和她可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于是某女收斂起滿不正經(jīng)的賊笑,雙手環(huán)胸,安心看戲。
東方惟劍眉一挑,孤傲地道:“我本來就不認(rèn)識你,遠(yuǎn)不遠(yuǎn)迎,干你何事?”
這句話說得雖是相當(dāng)不客氣,卻也間接肯定了自己的身份,粉荷與李蔚的眼神霎時間大變。
露汐凝微微一笑,柔荑撫上自己蒙著白紗卻依舊美得如夢如幻的側(cè)臉,“東方少主說笑了,見面就是有緣,何況二十四校連氣同枝,少主又何必如此生分?”
東方惟冷哼一聲,“隨你怎么胡謅,本公子說不認(rèn)識就不認(rèn)識!”言外之意,少來搭親戚,爺不待見你。
楚傾夜不由長嘆一聲。武癡就是武癡,面對如此絕代佳人竟然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無,看看和日學(xué)院那幾個藍(lán)衣男子吧,差點顧不上他的身份躍躍欲試的想要為美人出頭了,當(dāng)事人卻愣是沒有一絲反應(yīng)。唉,以后也不知誰家的女子如此“不幸”,才能讓這么個桀驁不馴的家伙愛上,真是期待啊。
想了想,楚傾夜有些不懷好意的望向當(dāng)中的露汐凝,這么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可千萬不要被氣裂了氣管才好。
誰知露汐凝一絲生氣的跡象也無,依舊一副云淡風(fēng)氣之態(tài),“東方少主客氣了,莫不是在氣汐凝手下剛才的無禮之舉?若少主心中真是如此,汐凝讓他們道歉便是了。”
句句合情合理,卻又句句帶刺,她分明是在嘲笑東方惟與小人見識,無容人之量。
楚傾夜微感詫異,隨即釋然一笑。這個汐凝圣女,有意思……
“粉荷,還不向東方少主道歉?”
“是。”粉荷一張嬌俏的臉上滿是驚恐,她不是露汐凝,沒有那顯赫的實力與背景,單憑對方一個東方堡少主的身份就足夠壓死她,“婢、婢子向少主請安,還請少主大人不計小人過,饒恕婢子?!?p> 接話的是柳云眠,他笑得眼角微挑,說不盡風(fēng)流意態(tài):“汐凝圣女,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找上我們到底所為何事?”
露汐凝故作為難:“柳少主說笑了,我怎么會……”
“說?!睎|方惟不耐的道。
“好吧,既然是東方少主和柳少主強烈要求的,我就不客氣了,汐凝的確有事需要你們的幫忙。”露汐凝快速的一口氣說完,月牙一般的明眸之中竟帶著一抹極淡極淡的狡黠。
楚傾夜忍不住噴笑出聲,這位圣女,出乎意料的有趣啊。
其余人也沒想到堂堂圣女竟會如此無賴,陡然產(chǎn)生一種無語問蒼天的趕腳。
“此處名為望仙,雖遠(yuǎn)不如毗鄰之城離城的豪華,亦沒有舉世聞名的煉器師公會,卻別有一番神奇之處。”露汐凝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緩緩從眾人的面上掠過,“因為此處有一處千年礦產(chǎn),里面的礦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便是那傳說中的傳奇金屬——天云母!”
“什么?居然是天云母?”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天云母呢,真想去親眼瞧一瞧?!?p> 此句話一出,不出意外的引起了眾人的一致興趣,眼中不約而同的迸發(fā)出熱烈的光芒,其中要以某人的心情最甚。
楚傾夜雙手下意識的握緊,一向滿不正經(jīng)的臉微微動容。作為一個……咳咳,半調(diào)子的煉器師,沒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天云母的價值,它是用來鑄造器物骨架的上上之物,僅次于冰火玄月鐵??梢哉f只要能得到那天云母,即便是最低級的煉器師,也能制造出白銀級別的絕佳之物。
對于其他陰陽師來說,天云母的價值或許還不如一只普通圣靈來得實在,而對她來說,卻是一定要拿下的終極目標(biāo),甚至超過了二十四校聯(lián)盟大賽的意義。因為……
下意識的撫上臉上的面具,楚傾夜似乎能感受到里面魂靈的激動,不由勾唇一笑。柳家的裂泉寒玉,小七千辛萬苦從蠻巫找到的龍焰金,加上現(xiàn)在即將出土的天云母,只要能拿到另外一種傳奇礦物風(fēng)耀石,面具的真面目就可以重見天日!
她因為那即將到來的成功而雀躍不已,所以忽視了小七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如何?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露汐凝誘惑的問。
“哼?!被卮鸬氖顷柟饷滥凶討?zhàn)無痕,他斜睨道:“你不要當(dāng)我傻子,若沒有貓膩,你會愿意把這個消息說出來,讓我們分一碗羹?”
露汐凝微微頷首:“當(dāng)然有條件!我的條件是,若你們成功拿到了天云母,至少要給我圣女學(xué)院一半……”
“一半?!”一張娃娃臉的王若庭驚叫道,“你們敲詐???”
“王公子,話可不能這么說。”露汐凝微微一笑,“若沒有我告知你們,這天云母你們可一絲一毫都拿不到。如此交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當(dāng)然我們圣女學(xué)院自然會全力相助?!?p> 李蔚連忙狗腿的湊上前來,諂笑道:“還有我們和日學(xué)院?!?p> 柳云眠臉色一沉,這女子竟然對他們的身份如此了然于胸,真不知是福是禍……他搖了搖頭,道:“圣女所說雖是合情合理,但自古以來奇珍異寶能者居之,一半未免太多了?!?p> “不多!”楚傾夜突然打斷了他,徑自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直望進女子的眼中,意味深長的道:“美女相邀,我們自然不能罔顧風(fēng)月,唐突佳人。一半就一半,不知圣女意下如何?”
露汐凝被她的爽快弄昏了頭腦,遲疑了片刻,“這位是……”
柳云眠和殷無霜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縷疑惑。這個女子,既然能一口叫出他們所有人的名字,卻對近日里名聲大噪的傾夜毫無所知,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楚傾夜的嘴角微微溢出一抹魅惑的笑意,“自然是憐香惜玉之人。”
露汐凝微微一愣,抿唇一笑:“是汐凝世俗了,待雨停后,我便給各位帶路?!?p> 楚傾夜點點頭,轉(zhuǎn)過身:“惟,澈,你們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危險系的人俱是搖搖頭。
“楚兄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痹棋窚厝岬男Φ?。
“也不想想咱們是什么關(guān)系,這點小事怎么可能怪你嘛?!笔鍗蛊ψ淤赓獾膿铣A夜的腰。只可惜,還沒等他得瑟完,已被一股大力扯住了衣領(lǐng),連人帶行李被扔出了破廟。
小七全身散發(fā)著一股寒氣,從懷里抽出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方巾,在傾夜的肩膀上擦了又擦,“臟?!?p> 重新被淋得滿身狼狽的十五嵐攤在雨中,哭笑不得。
雨后初晴,波光瀲滟。
雖是無限好風(fēng)景,但危險系的各位大爺卻絲毫沒有欣賞的心情,個個臉色鐵青,活像吞了只蒼蠅。
“你們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說,這里不歡迎你們,走走走,趕緊滾!”一個尖嘴猴腮的瘦削男子剔了剔牙,往地上啐了一口,一邊往回走一邊喋喋不休:“真不知從哪里跑來的小兔崽子,連毛都沒長齊就敢來搶天云母……”
東方惟宣告理智破滅,沖上去一把勒住那男子的頸脖,揮起拳頭就把他揍成了一只豬頭。
“什么人膽敢在煉器師公會的面前撒野?”威嚴(yán)的聲線伴隨著一道強勁的攻擊而來,東方惟頓覺的胸口一堵,悶哼一聲,倒退了三步,全身氣血洶涌,竟忍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一個仙風(fēng)道骨的青衣老者擋在了那瘦削男子的面前,銳利的鷹目不屑的從他們身上掠過,然后微一皺眉。
“冥者!”云宸一張俊臉上浮現(xiàn)出少許的凝重。
“能看出具體實力嗎?”
“很難,但是肯定在七星之上。”
“我明白了?!绷泼唿c點頭,上前做了一個揖,朗聲道:“在下柳云眠,不知前輩在此,多有得罪,還請前輩恕罪。”
“柳云眠?”青衣老者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你父親是柳皓日?”
“正是家父?!?p> “哼,柳皓日的兒子不在辰龍國呆著,跑來我們夏國作甚?”足有兩米高的粗獷壯漢踩著雷點般腳步,一會兒工夫已在眼前。
“云眠奉風(fēng)無影大人之名,與各位同窗前往離城參加二十四校大賽,途徑這里聽聞天云母即將出土,便想著過來見識一番?!绷泼咭琅f不溫不火。
“小子太虛偽!什么叫過來見識一番,你分明是想要將天云母收入囊中!”壯漢不依不饒。
柳云眠也不解釋,但笑不語。
那青衣老者冷冷的注視他們半晌,“柳世子,恕老夫直言,你們之中并沒有煉器師,何故跑來要這天云母?!?p> 楚傾夜知道該自己上場的時候到了,跨出一步,不卑不亢地道:“小子不才,師從鐵如花鐵大師,勉強算是一名煉器師?!?p> 青衣老者目光如電,楚傾夜頂住壓力,就連笑容也沒有絲毫改變。
“你身上似乎沒有靈火?!?p> “現(xiàn)在沒有,不代表以后沒有?!?p> “……”青衣老者冷笑一聲,甩甩袖子離去,“你們想要搶著天云母便來吧,不過你們得遵照我們煉器師公會的規(guī)矩!”
離夜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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