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的群山,一望無際的草地,荒無人煙的世界,參天的古樹和居高臨下的神像都籠罩在淡青色的迷霧中。
那個世界是如此遙不可及一般,卻又讓常思邪身臨其境,穿梭在巨大的荒原中,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常思邪在一望無際的草地中奔跑著,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父母的巨大陵墓,但是當她要去到跟前的同時,卻又消失在一片大火中。
常思邪從夢境中驚醒了,大汗淋漓。以前,她從來都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夢境,然而如今,事情卻栩栩如生般映射在她的眼前,這一切難道反映了她如今不安的內心狀態(tài)?
常思邪抹了抹額頭上的流竄的汗珠,竟發(fā)現(xiàn)枕邊的水禺之鏡在隱約地閃著幽亮的清輝。
一把抓過水禺之鏡,常思邪竟然可以在鏡子里看到方才夢境中還沒有結束的情節(jié),那就是一片大火燃燒的陵墓。
這面鏡子操縱了自己的夢境?不可能!常思邪不敢也不會承認這樣的事實,倘若是被操縱,那為何跟她的記憶相聯(lián)系?
常思邪突然想起了當日澤禾提到水禺之鏡的時候詭異的表情,難道他表情代表的懸念就是這鏡子能控制夢境的特異功能?至少,如果是有害的話,澤禾應該不會順手送給她吧?
常思邪收起鏡子,眼看著窗外快要亮起來的天空,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個人物品。
自從將地圖交給紫煙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見過紫煙了。少東樓那邊,她不顧少東家的反對,已經(jīng)已然辭工。
明天,就是她和苃出海的日子。
起身拿起一根枯枝在院子里面復習自己的劍法,常思邪越來越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自己的武功越來越弱了,不知道是太久沒有練習,還是因為本身的能量越來越少。如果此時此刻讓她去跟當日在無人島上的藍泰對峙,那么死的肯定是她。
常思邪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一大清早就取到了大街上,即使在出行的前的一天,苃還是在碼頭做事,未曾休息過。常思邪打算往碼頭方向走去。
突然間,街角轉彎的地方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聲響聲。常思邪往旁邊的道路上一看,大街上張燈結彩,好生熱鬧。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有這樣的排場?常思邪被吸引了過去。
然而,剛走過去聽到了行人們奔走相告的一個消息:澤瓦城的少主要大婚了。
“會不會又是假的消息?上次逃婚,害我們空歡喜一場!”大家在議論紛紛。
“這次的消息千真萬確,大家不用質疑了,皇榜都已經(jīng)貼出來了?!庇腥苏f道。
常思邪心中一沉,皇榜?不顧人群擁擠,常思邪來到眾人都探頭觀望的地方,果然一張碩大的皇榜貼在墻上。
“請問,請問上面寫的什么?”常思邪向身邊的百姓們問道。
“說的可不就是澤禾少主大婚的消息!”對方毫不猶豫地答道。
“會不會看錯了?”常思邪繼續(xù)問道。
“怎么可能看錯,皇榜可明確指出是澤禾少主,而不是其他少主,你不認識嗎?就是之前原本打算結婚,然而又消失了一段時間的那個!”對方極力解釋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常思邪已經(jīng)心不在焉地漸漸從人群中走出來了。
“臭小子,原來他真返回皇宮結婚去了,怪不得一直沒有消息,害我擔心這么久?!背K夹伴L嘆了一口氣,這是意料之中的事,雖然都可以接受,她卻還是控制不住內心異樣的不安。
輾轉間,毫無心情的常思邪徑直走回了歆園,回房拿起一袋貨幣往老師住的方向走去。在去找賈老師的路上,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迎面走了過來,她為了這個學堂,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與愛心,的確值得欽佩,常思邪這樣想著,跟老人打了招呼,便將手中的貨幣雙手遞了過去。
“老師您好,”常思邪微笑著說道,“這些錢,我想用來捐給歆園的學生們,雖然不多,但是可以用于學堂的興建之類。還有,在這里這么久,老師一直沒有問我索取任何費用,我感激不盡?!背K夹罢f完,深深鞠了一躬。
老人看到對面的常思邪,不禁呵呵一笑,“姑娘,說實話,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前途的年輕人?!?p> “最有前途?”常思邪回味著這四個字,心里在考慮,什么才是有前途。
“看來,是要走了吧?”老人嘆息了一聲。
“這您也看出來了?”常思邪看著眼前耄耋之年的老人家,心想,可什么都瞞不過老人的眼睛啊。
“從你最近的行程中就能看出來,還有,你今天似乎不是特別精神啊?!崩先宋⑿χf道。
“我···”常思邪沉默了一會,繼而將手中的貨幣交到老人手中,“您就收下我的一番心意吧!”
“這···那好吧,我就替孩子們收下了,這么一大筆資金,我這個老人家,還真是沒辦法賺到的。”賈老師笑道,“最近苃也有捐助學堂,原來你們都想到一塊去了呀?!?p> “哦?”常思邪若有所思。
告別了賈老師,常思邪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竟發(fā)現(xiàn)門外晾衣桿上停著一只赤紅色的奇怪鳥類。而她嘴里還叼著一片樹葉。
常思邪驚訝地走了過去,看著那一動不動的赤紅色大鳥,心想,這該是誰家養(yǎng)的呢?
輕輕取下它嘴里的那片樹葉,這只巨大的鳥就起身飛走了,常思邪看著遠去的赤紅色大鳥,打開了那片樹葉,上面竟然刻畫的是一幅小小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