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聽見這番話,最激動的不是阿九,也不是淵,而是那個從一開始就陷入癡狂狀態(tài)的尹蓮,他募得抬頭,面容猙獰,這時候的他哪還有以前在馴獸工會的單純和乖巧,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瘋狂的野獸,逮誰咬誰,而能讓他發(fā)狂的就只有戰(zhàn)墨歌一人而已!
就算阿九不是戰(zhàn)墨歌,可是在這個瘋狂的人眼中,她就是戰(zhàn)墨歌,就是那個他愛慘了的戰(zhàn)墨歌。
可是當(dāng)他抬頭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音蓮時,他突然笑了,笑得諷刺:“你最好讓開!”他現(xiàn)在就想去問問“戰(zhàn)墨歌”,他這一生都由不得自己做主,活得糊糊涂涂,但是這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他一定要找到個答案。
“呵!”音蓮嗤笑一聲,仿佛是在嘲笑尹蓮的自作多情,以及他的癡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戰(zhàn)墨歌現(xiàn)在是恨透了尹蓮,她巴不得親手殺了他,可笑他還如此執(zhí)著,音蓮微微讓開身,“尹蓮,我祝你,永生永世,都得不到自己愛的人!”
說完后,音蓮就不再看他,她的雙手緊緊握著,她很怕,要是再看下去,她會忍不住出手殺了他。
尹蓮的手在音蓮說完的后一秒,就毫不猶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他那雙曾經(jīng)被戰(zhàn)墨歌視為最純潔的雙眼狠狠瞪著音蓮漸漸發(fā)紅的臉頰,他那雙被戰(zhàn)墨歌視為最漂亮的手緊緊掐著音蓮的脖子。
“尹蓮,你又多活了一會兒,不過現(xiàn)在,你是時候,去死了!”阿九見到這一幕,才想起戰(zhàn)墨歌沉睡前的愿望,不過眨眼間,她便出現(xiàn)在尹蓮的身邊,手中一柄短刃抵在他的胸口,“她讓我告訴你,如果可以重來,她永遠(yuǎn)都不會踏入靈風(fēng)城半步,這樣,她就永遠(yuǎn)不會認(rèn)識那個單純的小蓮花!”
“噗——”這是短刃刺入肉里的聲音,阿九輕輕松開手,只見那柄短刃盡數(shù)沒入尹蓮的心臟,她冷眼看著對方越來越傷痛的眼神。在她看來,尹蓮不過是個陌生人,或許戰(zhàn)墨歌曾經(jīng)把他當(dāng)做最好的朋友,可是一切的友誼都消失在他的謊言中。
一把甩開臉色已經(jīng)紫紅的音蓮,他踉蹌地后退了幾步,一股血腥味從喉間涌上來,鮮紅而又滾燙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溢出,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阿九,眼眶漸漸濕潤了,伸手撫上自己被刺中的胸口,溫?zé)岬难核坪跻獙⑺碾p手燙傷。
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血液是這樣地燙手,原來心臟受傷是這樣的痛,原來被心愛的人殺死,是這樣的滋味!他原本渾濁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看向阿九站著的地方,緩緩移步,他死死按住短刃,不讓血流得太快,他還有好多話沒說,他還不能死!
“阿九!”他終于認(rèn)清了眼前的人,是阿九,不是他愛著的戰(zhàn)墨歌,但是他知道,他所說的話,戰(zhàn)墨歌能夠聽見,他的小歌能夠聽見的,“我想跟她說幾句話,我知道她能夠聽見的。小歌,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知道,你只當(dāng)我是朋友,但是我還是好想永遠(yuǎn)陪在你的身邊。可是,我終究,還是讓你寒心了,小歌,對不起,我總是做些讓你傷心的事,但是我不會后悔,永遠(yuǎn)都不會。我不求你原諒我,但我希望你能永遠(yuǎn)記得在靈風(fēng)城的小蓮花,那個一直都在靈風(fēng)城等著你的小蓮花!”
說著,尹蓮抬起染滿鮮血的雙手,想要撫上阿九的臉頰,盡管他知道這個人不是戰(zhàn)墨歌,但是這是她的身體,在這人生的最后,他想摸摸她的臉,想好好記住她的樣子,下一世,他會早點找到她,保護她,愛上她,不再做讓她傷心的事,就那樣守著她,也是好的。
可是阿九卻閃開了,她看著尹蓮驟然倒下的身體,不知為何,總覺得鼻子酸酸的,她知道,肯定是那家伙傷心了。可是她有什么辦法,這個人已經(jīng)快死了。
仰躺在冰冷的地上,傷口的血液噴涌而出,他仰頭看向廣闊的天空,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臉上是如同那時一樣的微笑,笑得很開心,很純真!他的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那個人的模樣,一身藍(lán)衣,手執(zhí)折扇,風(fēng)度翩翩,只聽她輕啟朱唇,聲音青澀,對他來說卻猶如天籟之音:“不知閣下何事?”
真好,他又看見她了,能夠在最后的一眼看見她,真的很好!
尹蓮的雙眼漸漸合上,他的臉上是那樣燦爛而又幸福的微笑,很多人不知道他究竟是看見了什么,但是也有很多人明白,他應(yīng)該是看見可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兒了吧,在這人生的最后,他還能這樣幸福地離去,他走的時候必定是誒有半點痛苦的。
看著那人漸漸閉上雙眼,漸漸失去氣息,羽離緊握的拳頭漸漸松開,不知道為什么,尹蓮死了,他的心里沒有半點開心,也沒有半點的舒心,反而更加迷茫了。他和自己一樣,都是那樣愛著戰(zhàn)墨歌,更是愛慘了戰(zhàn)墨歌,可是他們不是同一類人,他要的是守護,而他卻選擇占有。
他突然感覺恨不起來了,自從他費勁千辛萬苦才從尹蓮的手里逃出來,他便是恨不得將他抽筋扒皮,可是現(xiàn)在,他連那最初的恨意都在漸漸消散,只留下淡淡地同情與憐惜!
“解決了這個,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阿九默默地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個手拿魔核的軻,她腳步微移,瞬間出現(xiàn)在原來那個紫紅頭發(fā)的人身后,五指成抓,直接穿透那人的胸口,只聽見噗噗兩聲,阿九的手中就有了一顆鮮血淋淋的心臟。而那人竟是直接倒在地上,尸體逐漸變幻,最后成了一具猛虎的尸體。
可是這還沒有完,阿九的速度很快,或許是尹蓮的死給她帶來的傷痛讓她出手更加狠辣,招招都是直取心臟,沒有一點的猶豫。雖說尹蓮是被她所殺,可是戰(zhàn)墨歌卻在傷心,因此,阿九的心也是苦澀的。
“阿九,別再殺了!”想不到最先忍受不了的不是身為那些魔獸上司的軻,而是一直都跟隨在阿九身邊的淵,他伸手輕輕握住阿九盡是鮮血的手,“阿九,到底要怎樣,你才能不再生氣?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諒我?”
輕輕掙開淵的手,阿九看著眼前這個再熟悉不過的人,想起千萬年前的事,她的心頓頓抽痛,她強壓下心中的異樣,笑得很是燦爛:“,想要我消氣?除非你死,你死了,我說不定就不再生氣了,但是想要我原諒你,永遠(yuǎn)不可能!”
除非你死!這四個字就這樣深深印進淵的心上,他總覺得只要自己道歉了,只要自己還愛著她,她就會像以前一樣,原諒自己,繼續(xù)陪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錯了,錯的離譜,在他做下那樣的事情后,她又怎么可能會原諒他。
看著自家弟弟突然慘白的臉色,軻的心里更是開心了,他們兩人有了這樣大的矛盾,那他是不是就有機會了,他突然將手中的魔核升至上空,手中不斷散發(fā)出銀藍(lán)色的光芒。
“幽幽!”只聽?wèi)?zhàn)霸天大叫一聲,手中的銀槍毫不猶豫地刺向正在施法的軻。
戰(zhàn)霸天失蹤的十四年中,一直游走在第二和第三大陸,這期間,他多番經(jīng)歷生死,他的實力更是提升飛快,對于鳳天大陸,他是失蹤了十四年,可是他在第二第三大陸已經(jīng)生活了四十多年。或許是這樣的緣故,他的樣貌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以往的軻對上戰(zhàn)霸天,肯定是很簡單的,說不定五招之內(nèi)就把他打敗了,可是如今他又要煉化魔核,本應(yīng)就沒有多少的力量來對付戰(zhàn)霸天的,這樣一來,倒是讓戰(zhàn)霸天拖延了不少時間。
趁著戰(zhàn)霸天纏住軻的空檔,阿九則是迅速搶過冰棺,一腳踢開冰棺的蓋子,伸手拿出領(lǐng)子里的黑色石頭,手中紫色光芒微現(xiàn),只見一縷銀白色的光團就要鉆入冰棺中的尸體中。靈魂融合需要很多的時間,但是在阿九的幫助下,也就簡單多了,更何況這本就是星煉的本體,融合更是簡單了許多。
著急地看著阿九為星煉融合靈魂,軻不禁在心底咒罵這魔環(huán)的劣勢,只有剛煉制出來的魔環(huán)才有最大的效益。對上阿九,自然是要用最大力量的魔環(huán)的,不然的話,他早就煉制出來了。
“嘭——”地一聲,軻直接支出大部分的力量震開戰(zhàn)霸天,他一把接住掉落下來的魔核,沖向阿九所在的位置。
“額!”只聽見冰棺中傳來蒼老的悶哼聲,阿九的臉上也浮現(xiàn)了真心的笑容,她收回手中的力量,轉(zhuǎn)身看向驟然停下腳步的軻,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地……欠扁!
軻狐疑地看向冰棺,只見一個身穿灰衣的老人漸漸坐起身來,他的雙眼緩緩睜開,狠狠地瞪向軻。他星煉活了幾百年了,修煉了幾百年,好不容易快要突破的時候,這家伙直接來找他打了一架,還很不要臉地耍些小手段,把他的靈魂驅(qū)逐出身體,真是氣死他老人家了!
從冰棺中跳出來,星煉活動了一下身體,這么久沒有活動,他的身體還真是僵硬地可以。可是就在下一秒,他隨手搭上阿九的肩膀,臉上有些討好的意味:“阿九小丫頭,你看我老人家這么久沒有活動了,身體都動不了了,那我就不參加你們的打斗嘍!”
本以為阿九定然會怒斥,甚至?xí)l(fā)火,可是她卻很是隨意地點頭:“老了就和爺爺那樣,站在一邊看著。”
“既然你注定不是我的,那我就毀了你!”不得不說,軻的愛戀真的有種世界末日的意思,他扔掉手中的魔核,從懷里掏出一個透明的瓶子。
戰(zhàn)霸天眼見自己妻子的魔核就要落地,他一個撲身就將魔核穩(wěn)穩(wěn)接住了。心里面還不斷地慶幸,還好他的動作有夠快。
軻看了阿九一眼,便是仰頭喝下那瓶中的液體!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