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染聞言,眉目一挑,不待容塵說出接下來的話,便開口說道:“之前聽聞你要在閩州置辦容家的產(chǎn)業(yè),我這里恰有一間鋪子……”
容塵雙眼一亮,那注意力果然被容塵引開了:“阿墨你也說自己不在閩州置辦產(chǎn)業(yè)了,不如將那鋪子盤給我?”
“十萬兩白銀?!本咀旖莿澾^一抹笑意,隨口報出了一個數(shù)字,恰巧是一間鋪子加上里面的物品以及掌柜小二的價格。
容塵一合計自己也不吃虧,而且更是免了找人的麻煩,再加上君墨染挑來的鋪子,地理位置自然是不用懷疑的,便裂嘴而笑,對著君墨染說道:“成交?!?p> “如此回去便立下字據(jù)?!本咀焐相咧男σ猓@然并不在乎這一間鋪子。
容塵自然應(yīng)允,事情落定之后,容塵心中才有了些淡淡的失落之感,似乎是自己錯過了什么好時機。但是一想到自己才花了十萬兩銀子便有了一間五臟俱全的鋪子,心里便又不由得開心了起來。
而夙凌月之前只當(dāng)是兩人拌嘴,因而注意力并未集中在兩人身上,自然也未曾聽清楚容塵之前所說的事情。
夙凌月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了之前三人因人阻攔而退出的回廊之上。聽到身邊沒了聲音,這才又回過頭來,對著君墨染說道:“你倒是個會做生意的。”
君墨染權(quán)當(dāng)夙凌月在夸贊自己,便抱拳笑道:“多謝夸贊?!?p> 夙凌月一臉無奈,倒真未曾見過這般厚臉皮的。
便在這時候,身后的拱門內(nèi)傳來了那之前兩人家丁的聲音:“拜見小姐?!?p> 三人一聽便知道是那個小姐過來了,卻是誰也未曾轉(zhuǎn)身。正想著先離去,畢竟他們來的目的也只是看看這葉家究竟是如何。也不曾想過之前容塵所說的成為葉家的乘龍快婿,混入葉家來尋找葉家的把柄。
畢竟三人都是天之驕子,又怎么會因為那小小的把柄便讓自己屈身與這樣的人家?夙凌月更不消說,本就是女兒身,有怎會對成為別人的夫婿感興趣。
三人正欲離去,卻聽到門后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你們?nèi)耸潜谎麃韰⒓淤p花宴的公子吧,怎會到了這等地方?你們不知這是內(nèi)院嗎?”那聲音雖然溫婉,然而字字句句不乏責(zé)問之意。
君墨染與夙凌月倒沒有什么反應(yīng),容塵卻聽不得這樣子跋扈的聲音,他身為容家未來的繼承人,自出生以來誰人敢這般對著他跋扈過?便轉(zhuǎn)身對著開口之人說道:“如今我三人站著的可是外院,縱使那里面的內(nèi)院,然而我們可未曾踏入這內(nèi)院的大門?!?p> 轉(zhuǎn)身才看見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黃衣丫鬟裝扮的女子。略思量又覺得不夠,便又冷冷笑道:“倒是你這丫鬟,主子都未曾說話,你便開口責(zé)問,這是要越皰代廚嗎?”
那丫鬟顯然在府中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的,素來聽?wèi)T了阿諛奉承之語,如此聽到容塵如此話中帶刺之語,心中便生了幾分憤怒,正要怒罵回去,卻聽到她身后另有女子開口說道:“凌瑤,不準(zhǔn)無禮?!?p> 那丫鬟聞言瞪了三人一眼,便有些爽快的走到女子的身后站定。
這時候君墨染與夙凌月也都轉(zhuǎn)過了身子,恰巧看見了回廊之中的女子,只見對方一身白衣,手中執(zhí)了一方絲絹,面上帶著些許孤傲的笑意,墨黑的眸子之中帶了驕傲,目光掃過三人,最后卻定在了容塵的身上,再不移動半分,嘴上卻對著三人說道:“是我這丫鬟無禮了,望三位公子恕罪?!?p> 夙凌月冷哼一聲,嘴角帶了些許的不屑:“原想著葉家小姐會是怎樣的天人之姿,品德優(yōu)良,值得這閩州城內(nèi)的公子都為之說話。今日一見,卻是聞名不如不見,這天人之姿自是有的,只是這品德,能教出這樣不分對錯,混亂定罪的丫鬟,這主子的品德自然也好不了哪兒去。這閩州的人果然都是正眼瞎了。”
那女子一聽,眼中隱隱帶了幾分不悅之意,但是面上卻是帶著笑意,對著容塵說道:“這位公子說得甚有道理,是我這丫鬟不知禮數(shù)。望公子能不予計較?!?p> 這位葉家小姐顯然是看上了容塵了,目光不離容塵,便是話語之間也將容塵當(dāng)成這三人的頭頭。
容塵聽著這葉家小姐的話語,不動聲色的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對著葉家小姐說道:“我倒不在意,此次前來不過是為了陪家弟來見見葉家小姐。倒是我這弟弟性子桀驁,家里又是極寵,最是厭惡別人污蔑于他?!比輭m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夙凌月,話語之中的意思很是明確,讓葉家小姐對夙凌月道歉。
那葉小姐一聽夙凌月是容塵的弟弟,也并不急著道歉來討好容塵,而是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番夙凌月,見對方身量尚小,也只有十六七歲的光景,又見對方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便猜想對方定然是飽讀詩書之人,定然不會對自己多加為難。收斂起心中的不悅,對著夙凌月說道:“還望小公子能原諒我這丫鬟。”
三人都不是善與之輩,葉家小姐心理的細(xì)微變化又豈能逃過三人的雙眼,夙凌月面上的溫和笑意瞬間化作了冷笑,也不知是對誰說道:“不過是個粗鄙的丫鬟,也敢如此指責(zé)我兄弟三人,葉家小姐既然有心認(rèn)錯,不如就將這丫鬟遣出葉府?”
葉家小姐一聽頓時面露難色,那名喚凌瑤的丫鬟一聽對方竟然要自己家小姐遣送了自己,不由得怒從心起,也不顧自家小姐在場,便站了出來指著夙凌月怒罵到:“你是個什么東西,竟也管起了葉府的事情來?!?p> 夙凌月身邊的君墨染一見那丫鬟居然指著夙凌月的鼻子罵她,眉目一皺,周身便散發(fā)出陣陣寒意。
“凌瑤!”葉家小姐聞言連忙喝住了怒罵的丫鬟,而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容塵,見對方并無任何不悅的神色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那丫鬟原本被君墨染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寒意給震懾住了,此刻聽到了自己主子的呵斥聲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退到了自家小姐的身后。
夙凌月,眉目一挑,這葉家小姐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否則剛才也不會等到了自家的丫鬟都罵出口了,才出聲制止。
這念頭才閃過,夙凌月的目光便轉(zhuǎn)向了之前指著自己鼻子罵的凌瑤身上,臉上的笑意全斂,目光之中透著森冷,嘴角劃開一抹極其詭異的弧度對著那丫鬟問道:“你可知道上一位敢指著我鼻子罵的人如今怎樣了?”
那葉小姐也不曾想到之前自己認(rèn)為好對付的人居然眨眼之間便變了模樣,這模樣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書中所說的羅剎,不由得抖了抖。
凌瑤更是躲在了葉家小姐的身后不敢出來了,之前君墨染的眼神本就冷得可怕,但是她不曾想到自己原以為性子最好的人眼神更加可怕,若說之前那男子的眼神只會讓人覺得寒冷,那么眼前這個男子的目光便如同讓人墮落了阿鼻地獄一般,那種冷是滲透進(jìn)了靈魂的森冷。
這小丫鬟第一次覺得自己莽撞了,也不是后悔自己無緣無故的責(zé)罵三人,而是覺得自己怎不找個沒背景好欺負(fù)的人。
容塵與君墨染也不插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而那丫鬟如今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剩下的葉家小姐,雖然有些害怕,但是強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對著夙凌月問道:“如何了?”
夙凌月眸光一閃,臉上的笑意又化成了之前那如沐春風(fēng)的微笑:“已經(jīng)被我廢了雙手,斷了子孫根?!?p> 那張臉上分明還帶著暖人的笑意,然而這說出的話卻讓人忍不住抖了三抖,只不過是指了指他,也不至于被廢了雙手與子孫根呀。那葉家小姐看向夙凌月再也不是之前那般了,變得懼怕和小心翼翼,身體更是慢慢的朝著容塵靠近。
那葉家小姐將容塵當(dāng)作了避風(fēng)港灣,卻忘記了,容塵既然是和夙凌月一伙的,又能好到哪里去?
夙凌月正要動手,卻聽見那丫鬟喊道:“我是小姐身邊的丫鬟,你若是動了我,小姐和葉府定然不會放過你們的!”
夙凌月聞言有些悲哀的看向?qū)Ψ剑y道都不曾看到自己的主子已經(jīng)棄她不顧了嗎?
果不其然,那葉小姐聽了那丫鬟的話,猶豫的看了容塵一眼,看見對方對于夙凌月所做的決定并未有任何的阻攔之意,在丫鬟和自己一見鐘情的心上人之間權(quán)衡了一下,便狠心對著不遠(yuǎn)處的家丁說道:“來人,凌瑤尊卑不分,冒犯貴客,廢去一手,遣出葉家永不錄用?!?p> 說完之后,便又對著夙凌月說道:“若是小公子親自來怕是會污了小公子的手,不如讓家丁代為執(zhí)行。不知公子可還滿意這結(jié)果?!?p> 被那家丁拖出去的凌瑤至死也不曾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自家小姐給廢了雙手。一雙怨毒的雙眼不由的看向了夙凌月,若不是她,小姐也不可能會這么棄她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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