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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皇后

胭脂淚

瀟皇后 陌子萱 3144 2017-08-01 22:17:00

  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康王慵懶靠在梨木制成的太師椅上,雙手抱頭,饒有趣味望著眼前女子。

  “說吧,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文汐本意前來與他劃清界限的,既然都已經(jīng)回康王府了,就沒必要再做戲給他人看。可就在麗姬離去的那一剎那,文汐幡然醒悟,這康王府主子可以有很多個,可是正主卻永遠(yuǎn)只有一個,那就是眼前這位爺。如果此刻與其劃分界限,恐怕日后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大好過。更何況剛剛他也是給足自己面子。那她就更不能這樣做了。文汐抬頭悄悄瞥了康王一眼,康王還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于是文汐便稍稍理了理衣袖,發(fā)鬢、又清了清嗓子,極其恭敬道:“深夜前來,是為了感激王爺在瀟府時,及時勸阻了臣妾。避免臣妾犯下大錯。妾晚上躺在床上左右思量,覺得還是當(dāng)面道謝才能以表誠意。”

  康王唇角笑意加深,卻故作驚訝道:“本王記得在瀟府時,王妃待本王可沒有此般恭敬有禮啊。”

  文汐不由得憶起那日情形,那日,好像用力揮開了他的手,還對他大聲吼叫來著。這可是大不敬,不能讓他覺得自己太不懂禮節(jié),于是文汐連忙解釋道:“那日,臣妾母親遭人迫害,重病纏身,妾因心疼娘親,一時心急,才會沖撞了王爺,還請王爺勿要怪罪妾。”

  坐在太師椅上的康王突然站起身來走至文汐身旁,緩緩道:“本王怎會怪罪王妃呢?!?p>  呼,悄悄吐出一口氣,還好他沒計較,可接下來他的一句話卻讓文汐跌至冰點。

  “只要王妃好好聽話,做好自己的本份,本王自是不會與王妃計較這些小事的?!?p>  文汐抬起頭面無表情看著他道:“王爺是何意?”

  “王妃聰慧,自是明白本王所謂何意。”

  呵呵,文汐暗自冷笑,不就是讓自己配合好他演戲么,可待到戲曲落幕之時,人走茶涼之際,他自是可以毫無眷念抽身離去??伤?,那時她怎么辦,夜更深了,燭火搖曳中,映出男子絕世俊美容顏,那個人的身影,只是看著,都會心動。是何時,何時有了這般情愫?又是何時已經(jīng)眷念上他?

  康王靜靜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安靜立在那里,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只是眼底閃現(xiàn)的那一絲悲涼之色,讓他莫名覺得有些不快。

  “王妃如覺得為難,那就算了?!笨低醯统辽ひ魟澾^耳畔。

  文汐抬起頭看向他:“出嫁從夫,妾自是一切都聽從王爺?shù)??!?p>  可接下來,文汐立馬后悔所說之言,因為康王居然不懷好意道:“很好,夜深了,本王也乏了,王妃準(zhǔn)備侍寢吧?!?p>  啥子…我答應(yīng)陪你演戲,可沒答應(yīng)陪你假戲真做啊。文汐見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木蘭香氣在周邊蔓延。文汐暗自心驚道:“你,你別過來啊,別再靠近了,我,我定力可不好?!?p>  “妾今日剛從母家回來,舟車勞頓,身體微感不適,先回房歇息了?!?p>  不待康王有任何回答,文汐便頭也不回消失在這茫茫夜色之中。

  “跑的還挺快。”望著女子離去的方向,一抹笑意在唇角不自覺蔓延開來。

  后半夜睡得也不太安穩(wěn),文汐早早地便醒來了。采萱見王妃已起,連忙帶領(lǐng)丫鬟們其梳洗打扮。

  文汐見采萱一直在哪里癡癡發(fā)笑,笑的讓人發(fā)毛。這丫頭是中邪了么?

  遣散了眾人,文汐不由得好奇道:“萱兒何故發(fā)笑?”

  萱兒見王妃發(fā)問,不由得悄聲道:“王妃,聽聞昨個晚上麗夫人因為忤逆了您,被王爺從書房趕了出來?”

  哎!不管過去多少年,不管時代如何更換。這唯一不會變的,就是這女人八卦的天性了。文汐無奈的想著。

  “你是如何知曉的?”文汐不禁問道。

  “昨晚值夜班的香兒親眼看到麗姬是哭著從王爺書房跑出來的,奴婢晨起時,從她房前路過,聽她和幾個侍女們在哪里小聲說道這件事呢。王妃,這是真的么?”萱兒雙手靈巧編制當(dāng)下最時興飛云髻,邊好奇問道。

  “是真的?!蔽南馈?p>  萱兒面色一喜,不禁道:“看那麗姬以后還敢不敢恃寵而驕,目中無人。不過王妃,自打王爺陪您回門歸來后,對您也越來越上心了,麗姬那么得寵,還不照樣被趕了出來?!?p>  文汐聽后,不由得暗自苦笑。

  “如果我說王爺只是在做戲給世人看呢?”

  采萱驀地停下手上的動作,雕花銅鏡中映出她滿臉錯愕的樣子。

  “王爺待我并無半點真心,他做的一切不過是顧及到皇家和瀟家的顏面,畢竟我是圣上親自賜婚,而父親大人又遠(yuǎn)在邊境御敵。所以他才不得已而為之?!?p>  文汐轉(zhuǎn)身握著采萱的手繼續(xù)道:“所以,無論麗姬得寵亦或失寵,都與我們無甚干系。萱兒可明白?”

  “萱兒明白了。本以為王爺他…唉,只是又要委屈王妃您了?!陛鎯簼M臉難過之色。

  委屈又何如,這本就是古代女子的命運。即使自己思想比他們進(jìn)步了幾千年又何如。自己并無過人的智慧,本領(lǐng),能保護(hù)好自己和至親都已是不易,還指望去扭轉(zhuǎn)什么。

  外頭蟬鳴聲響起,已進(jìn)入初夏,文汐來到這邊已經(jīng)三年有余。她竟越來越適應(yīng)這邊的生活,似乎活在二十一世紀(jì)的她才是一場夢境。

  多日未出門,采萱便提議出去走走。說是今晚街上會舉辦燈會,還有雜耍表演。文汐算算日子才知曉今日是乞巧節(jié)。這個日子,平日里深居閨中的少女們,也可以到街上去觀賞燈會和表演,亦或去寺廟燒香祈福。如能在這一天邂逅自己命中良人,這才是那些久居閨中小姐們最期望的事情。王府待了這么久也著實煩悶,于是文汐和便采萱換好男裝,待到日頭下山,便出門去了。

  今日街上果然好不熱鬧,人比以往多了許多。街道旁到處都是販賣各種花燈的小販,文汐和采萱一路走走看看。發(fā)現(xiàn)大家都是成雙成對出來游玩的。這一天本就是有情人相會的日子。看看采萱和她形單影只的樣子。文汐游玩的興致不由得去了大半。

  “公子,前面青衣巷有歌舞表演呢?!陛鎯褐钢懊嫦锟诘?。

  文汐見人潮往那邊涌動,便也朝那邊走去,還沒走幾步,領(lǐng)子便被人揪了起來。

  “小子,又見面了。”

  文汐一回首,眼前便呈現(xiàn)公孫煜無比囂張的臉。怎么哪哪都能遇見他。用力掙開他的手,正欲離去,卻被他攔住去路。

  “怎么不見你家主子,瞧你這幅模樣,不會是被趕出康王府吧?!惫珜O煜滿臉嘲諷看著文汐道。

  合著他還真把自己當(dāng)做康王爺?shù)募遗恕?p>  “公孫少爺為何要一直為難在下?”文汐冷冷道。

  周圍人一聽是公孫煜,連忙都散去了。一時之間,無比熱鬧的街道,竟顯得有些冷清。

  “你小子上次將本少爺咬傷,就那樣溜走了。這次你家主子也不在,本少爺定當(dāng)好好收拾收拾你?!彼麗汉莺莸?。

  這小子生的是眉清目秀的,卻不料這般錙銖必較。文汐瞅著這街道兩旁也無行人,就算有,估摸著也沒人敢為她出頭。

  “公孫少爺也知曉我是康王府的人,這…這打狗也要看主人的?!睘榱俗员0炎约罕扔鞒晒罚彩菦]法子的事情??晌南粗珜O煜身后那幾個兇神惡煞的奴仆,想著這瘦弱身子骨只要挨上一拳,估計也夠她受的了。

  “一個家奴而已,我想子玨兄是不會怪罪于我的?!闭f罷便一拳向她揮來。

  完了,這小子果然天不怕地不怕。她如花似玉的臉蛋就要被毀了。文汐認(rèn)命閉上雙眼。

  “放肆,這是康王妃,誰敢無禮?!陛鎯捍舐暫浅獾?。

  公孫煜聽罷,連忙收手,只是一時收手過急,身子往前一趔趄,差點摔倒。

  他滿臉詫異看著采萱道:“這小子是康王妃?你可知冒充王室是死罪?”

  萱兒拿出貼身令牌,所有人看著那塊牌子全都一一跪下。只剩公孫煜滿臉錯愕立在那里。突然憶起那日在酒樓內(nèi)子玨兄待這小子就異于常人,最后還牽著她的手離去的。而且司空兄也提醒過自己。都怪這小子行為怪異,哪有一點王妃的樣子。還好自己收手及時,不然,想到康王滿臉微笑看著自己模樣,公孫煜不由得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知是王妃親臨,多有冒犯,還請王妃切勿怪罪?!惫珜O煜滿臉愧疚道。

  哇,第一次覺得當(dāng)這康王妃這么威風(fēng),這王妃名頭這么有用。還好萱兒帶著令牌,不然今日定受皮肉之苦啊。

  “咳。咳。”文汐裝模作樣清了清嗓子。

  “本王妃微服出巡,不想暴露身份,但不知者無罪,公孫公子,如若下次再敢冒犯,本妃定不會輕饒。”

  公孫煜雖然連忙點頭稱是,卻還是滿臉狐疑的看著她。

  “好熱鬧啊,咦,是王妃姐姐,不過姐姐怎么這幅打扮?”

  文汐聞聲望去,說話的是麗姬,她手上捧著一個白色月兔花燈。上面還題著“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钡脑~句。而伴在她身側(cè)的正是大周朝無數(shù)少女的夢中人—康王爺。

  一旁的公孫煜看她的神情從滿臉狐疑變成滿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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