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錦將毛筆放到了她的書桌上,然后轉(zhuǎn)過身打量著手中的玉珠。
這個玉珠倒是意外的收獲,不過并不能拿出來,因為按道理來說,這個是‘偷’來的東西,她想了想,便在房間里翻出一個空盒子,然后將玉珠放了進去,并把盒子鎖了起來,放到了梳妝鏡后面。
“現(xiàn)在顧城回來了,你還怎么讓白川去幫你換東西?”
房間里,席子念不知道從哪兒蹦出來的,不過,宋毓錦已經(jīng)默許了他的這種行為,因為席子念知道分寸。
“從顧城離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第十天了,我已經(jīng)換回來很多東西了,按照顧城的聰明程度,應該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我做的事情,白川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p> 席子念一直都沒弄明白宋毓錦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理解她的所作所為。
現(xiàn)在他所處,也就是宋毓錦的房間里,窗臺的花卉盆栽是從將軍府換來的,書桌上擺放的硯臺,毛筆,熏香,墻上的山水圖,桌前跟其他凳子不一樣風格那個也是,還有五樣不起眼的小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應該在的位置。
席子念就想不明白了,他讓人尋找的和仿的字畫,都刻有了一個‘錦’字,她就是生怕顧城不知道是她做的這一切是吧?
“你就不怕顧城把你關(guān)押起來?”
“怕?如果我怕的話還來這兒干什么?!?p> 席子念覺得一個柔弱的女人沒有必要為了國家做到這種地步。
“其實谷主完全可以護住你?!彼?,你沒有必要將自己處于危險境地,沒有必要為了一群貪婪的人讓自己委曲求全。
對于宋毓錦這個人,席子念憑心里話來說,從這么多天的相處來看,他并不討厭她。所以也不希望宋毓錦到最后落得一個不好的下場。
“哈哈哈。”
席子念的話引來了宋毓錦的大笑。
“你知道嗎?在這個莽蒼大陸并非她卜億涵只手遮天,并不是你雪嶺峽谷一家獨大。所以,她要怎么護我?就算她愿意堵上一切,我也不愿意看她失去一切啊?!?p> “席子念,你這么聰明不會想不明白的,這天始終是追求一個萬物平衡?!?p> “是屬下多言了?!?p> 席子念歉意的給宋毓錦鞠躬,剛要離開又被宋毓錦叫住。
“你一會兒告訴甘余一聲,我明天準備接客?!?p> 席子念皺眉,但也并未多說其他的,點點頭就離開了。
“雪姬你要懂得變通知道嗎?干咱們這行的哪一個不是陪吃陪笑陪玩陪喝,你配合配合就好,剩下的如果是他人做的過分,自然是交給我們處理?!?p> 席子念找到甘余的時候,就聽見她在跟一個女子說話。
那位被稱為雪姬的女子,用十分傲氣的聲音回道:“我們可不一樣?!?p> 甘余倒是沒有生氣,她反倒是被面前這個漂亮女孩子高傲的眼神給逗笑了,正當她要說話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
“如果你不想做這次任務的話,就給我滾回谷里!”
“大……大師兄?”
席子念的厲聲呵斥讓雪姬嚇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怎么?現(xiàn)在知道錯了?”
席子念剛從宋毓錦那里出來正處于一種煩躁的狀態(tài)當中,他平時說話時都冷的要死,現(xiàn)在不耐煩的狀態(tài)下更是能嚇住人。
甘余上前懟了一下席子念,“你沒事罵人家小姑娘干嘛?”
“我罵她?她也得值得我罵才行!身為雪嶺峽谷的弟子,你從接任務的那一刻起就得知道,不論你收到的是什么任務,你自己選的難度就得繼續(xù)做下去!我管你以前是什么王公貴族什么大家閨秀,你沒離開雪嶺峽谷的一天起,你就得有身為雪嶺峽谷弟子的擔當!”
“谷主也沒有讓你們拋頭露面,顏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你們新的人皮面具,更沒有讓你們?nèi)ヅ闼?,都知道你們出了谷是什么樣的身份,但是,這既然是你自己新手接下的任務,就得認真完成!”
跪在地上的雪姬被說教的低頭直哭。
“我去,我去,我去,我去,席子念,你干什么啊你!”季少白剛剛從門口路過的時候就聽見席子念的呵斥聲,他好奇的推開門,就看到自己心愛的小師妹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你要去哪兒啊你去!”席子念想都沒想就頂了回去,等看到那人是季少白的時候,明顯呆愣了一下,然后瞪了他一眼,便出去了。
他這一下給季少白弄愣了,“嘿,這人!”
隨后季少白和甘余立馬把雪姬給扶起來。
“小師妹,你別跟那個大臭蟲一般見識,他就是腦袋被驢踢了,不正常?!?p> “沒,沒事,大師兄說的對。甘余姐對不起,我剛剛不應該說那句話的?!毖┘蹨I看向甘余。
畢竟甘余一開始就沒有生氣,眾所周知他們金閣的姑娘只配客喝酒聊天,甚至有的連酒都不喝,這些姑娘便是來自于雪嶺峽谷,都是些大小姐傲氣也是應該的。
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大風大浪還是小孩子心態(tài)的姑娘,甘余又怎會跟她們計較?
“好姑娘,這白天里來的都是些文人雅客,憑你的學識好好的跟他們聊聊,有些人會讓你受益匪淺的。”
這些雪姬當然也知道,從金閣開業(yè)以來就收攬了不少有雅致的人,他們專門白天來,跟姑娘們喝喝茶,吃吃小酒,聊一些無傷大雅的話題,所以,金閣才會越來越有名,吸引了更多的客人。
而那些晚上來的,找的都是她們后來收進來的姑娘,有些自然會讓人占些便宜,雪姬跟她們私下說過這個問題,但是她們每一個人都很感謝錦娘并沒有讓她們賣身,所以這樣就很好了,都是些被生活所迫的女子。可憐的讓人心疼,一開始雪姬也沒有這么大的抵觸,就是一天晚上不小心跑出來了看到了對面以及其他的一些花樓的情況,所以才厭惡了起來。
她并沒有想過真正的花樓是這樣的,她以為就跟她白天接觸的一樣,哪怕再不堪也不過是晚上的那些姑娘那樣。
季少白著急的圍著雪姬轉(zhuǎn)了一圈,“小師妹,你別哭了,這,這些東西就是這樣,你沒有必要這般抵觸,我告訴過你們的晚上千萬不要出來,這是命令!”
“二師兄,我知道了,你一會兒替我跟大師兄陪個不是,可以嗎?我惹他生氣了,我,我還沒有見過他生那么大的氣?!?p> “好的,我一會兒就跟那條臭蟲說?!?p> “大師兄才不是臭蟲,我不理你了!”
雪姬可愛的沖季少白跺了一下腳,臉上還掛著淚珠就氣鼓鼓的走了。
“這又不是我把她弄哭的?!奔旧侔谉o辜的指著雪姬離去的身影。
然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仿佛拿了劇本一般的女人,金閣社會我甘余姐,早就明了一切,留給了季少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嘿!”
你們這一個個的,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