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宮闈
晉歌心中腹詐:弄個晚宴那么晚,干嘛讓人這么早來?。侩y不成就是為了給那幫大臣們聊天的時間?互相詢問下:“你家豬下了幾個崽兒?”
“我家兒子剛剛生了個男娃?!?p> 然后女人們的聊天呢,她估計著從以前的互相攀比老公和老爹,再瞧瞧各自的首飾衣服,變成了如今都在她背后小聲嘀咕她。
她很不爽!心情糟糕!連帶著想起將自己帶來的那個妖孽辰王,你妹妹的!自己沒做啥,就要被那群女人罵,還要被皇后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羞辱,好不容易遇到個幫自己的,差點兒沒把自己氣吐血!
突然想起一件事,晉歌覺得今天她很不幸,皇帝過生日,宴請百官,那便宜爹爹是禮部侍郎,今日一定會來,可是她都不知道該叫誰爹?
再說,畢竟是他女兒,萬一自己有什么破綻被發(fā)現(xiàn)了那可怎么辦?。?p> 她在這邊躊躇不定,那人卻在門邊一臉笑意地看著她。
周圍的那些女人都安靜了,她來回看看,只見眾女皆一臉憧憬地看著自己,不,是越過自己看向了什么。她轉(zhuǎn)過頭來,只見那人風姿如仙,那張禍水臉還帶著禍水的笑看著自己。
這時,她明白了一件事,敢情辰王殿下您就是讓我來當那群正處于發(fā)情期的女人們的靶子的!
安梓初來到她身前,為她輕輕拂了耳邊的碎發(fā),動作、表情極為寵溺,羨煞一眾女子。華羽亦看到安梓初來微微一詫,如今淡淡瞥了一眼,嘲諷一笑。
如果安梓初看到晉歌此時的眼神,是絕對做不出這么溫柔的事的,那女人的眼神分明恨不得把他剝了吃肉。晉歌一直垂著頭,安梓初低下身子,在她耳邊吹氣道:“愛妾,這是怎么了?害羞了?”
怎么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害你妹?。∥乙贿@群女人的眼神生吞活剝了!
可是她又不能發(fā)火,眼神驟然變得溫柔嫵媚,抬起頭來,嫣然一笑:“怎么會?殿下怎么來這兒了?”
“這短短時間不見,本王對愛妾著實想念啊!”他說得情真意切,她聽得汗毛直立。
他說這話的時候,她分明看見他肅顏看了一眼她的身后,只是他看的是誰呢?
“愛妾,可要好好保重……”
話未說完,晉歌撲哧一笑,“笑什么?”
晉歌掩唇道:“是不是之前的每次宮宴,都會有很多女人圍著你?”
安梓初的笑容僵住了,晉歌繼續(xù)道:“也是,長得這么禍水,誰都想要你簽名,明兒個,您給我寫幾個簽名,我都能發(fā)家?!?p> 安梓初的笑容想掛都掛不住了,晉歌又道:“嘖嘖,我在您身邊,得碎了多少女子的芳心???”
“愛妾,是想讓我今晚好好疼愛疼愛你嗎?”
她瞬間沒了話語!
他笑得萬分開心,轉(zhuǎn)身離去,離去前,又瞥了她身后一眼。
所謂的吉時也快到了,她們這些人也得提早入場,皇后身邊的嬤嬤到了來,有禮地請眾人隨她一同入宴。
宴會擺在水月閣,這水月閣卻是個美哉妙哉的地方。宮燈圍繞著水月閣掛滿了一圈,宮燈上是各色的美人,曼妙的舞姿,在里面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更加生動,惹人心漾。
水中荷花紛紛揚起嬌艷的臉,在夜色下,月光與燈光交融,傾灑在湖里,荷花愈發(fā)粉嫩、愈發(fā)動人。無風,湖里的水沒有一絲波紋,就像一條緞帶蜿蜒在這詭秘的皇宮中。
晉歌跟在眾命婦和小姐身后,安梓初看到了她,向她招了招手,她便走過去坐在了安梓初身旁,皇帝淡淡看了一眼,沒說什么,安梓初那廝卻不知好歹,將她一把拉到身旁,貼上了她,手不安分地摟著她的腰,晉歌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眼睛四處亂瞄,那群女人一直用怨恨嫉妒的眼神看著她,看來安梓初存心是不想讓她好過啊!
宴會開始,卻遲遲未見皇后娘娘。皇家晚宴,還是皇帝的壽宴,這皇后娘娘竟然不在,真真怪哉!
更奇怪的是,眾人都見怪不怪!你敬我一杯,我回你一句,一個個都是哥倆好的樣子。
只是皇帝的眼神卻一直看著入口處,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焦急,再看看身邊的安梓初,只是看著皇帝冷冷一笑。
安梓初和晉歌的旁邊一桌竟是那個和安梓初有三分相像的白衣男子,這一身富貴之氣,難不成是哪個皇子?
安梓初見晉歌一直瞧著自己弟弟,而自己弟弟只顧喝酒,連瞄她一眼都沒瞄,附在她耳邊道:“哦?老五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她一驚,那俊雅的男子瞧了過來,這么一細看,那男子何止俊雅,簡直和安梓初一樣是個妖孽。安梓初如仙亦如妖,而他卻是真正的天宮仙人,那一身不染凡俗之氣,就像天鵝的羽翼,潔白無瑕。
面對他,就像呼吸早晨的新鮮空氣,手觸晶瑩的露珠。只是那雙眼睛,似乎有些悲傷,讓人有些不忍,有些想為他撫平一切傷痛。
安梓初向五皇子介紹道:“梓林,這位便是禮部侍郎的女兒,我的寵妾晉涼歌?!?p> 呃……看美男的機會都被剝奪了!寵妾……
晉歌對其微微一笑,那人只是微微一點頭,復(fù)又轉(zhuǎn)過頭自飲自酌了,一派瀟灑。
晉歌好奇,問道:“皇后娘娘身體不佳嗎?”
安梓初剛剛提杯,聽聞此話,冷冷一笑,“身體不佳,老爺子可舍不得?!?p> 晉歌更加奇怪了,這么說,皇帝和皇后關(guān)系很好?
這里頭的彎彎曲曲也著實沒必要費腦子,宮闈秘聞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微微一抬眼,便看到不遠處的那群小姐們,只見華羽亦糾著眉看著安梓林,呃……這道目光著實明顯,因為剩下的女人們看的都是安梓初。
她嘿嘿直笑,難不成華羽亦喜歡安梓林,只是妾有情,郎無意?
正在這兒胡思亂想間,太子幾步上前,朗聲道:“恭祝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兒臣獻上這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煞風,愿父皇一統(tǒng)天下,四國臣服?!?p> 皇帝樂得合不攏嘴,底下人也開始祝賀:一統(tǒng)天下!四國臣服!
太子開了個頭兒,其他皇子躍躍欲試,安梓初卻是一番氣定神閑,旁邊的五皇子也是一派淡然。
二皇子上前,手中呈著五谷,“父皇今日壽辰,兒臣以為天下皆是父皇的,兒臣今日獻上五谷和山河圖,愿我離夜五谷豐登,天下河山盡在父皇手中?!?p> 喝,這二皇子可真聰明?。∥骞群蜕胶訄D,真是了不得!
不知道安梓初會送什么?晉歌看了一眼他,兩人目光相對,他起身上前,“父皇壽與天齊、日月昌明!”
底下又是一片呼喊:壽與天齊、日月昌明!
皇帝笑得更是開心,安梓初又道:“兒臣敬獻此上源珍寶紫玉觀音?!?p> 皇帝驚得站了起來,百官一片騷動,這東東竟是個奇物!
晉歌一臉茫然,只聽皇帝道:“上源的寶物?竟是那名不見經(jīng)傳的紫玉?真是奇物、奇物??!朕一直想有個紫玉的東西,沒想到今日竟讓你尋了來,好!好!”
“父皇喜歡就好!”語罷,便退了下來,一番高潮已過,四皇子上前獻禮,獻了一頭猛獸,祁月國冰原之上的白雪玉狼。
身邊的五皇子白衣一飄,人已到了中央,獻上了文房四寶,但這文房四寶卻是珍寶,同樣也是上源國的寶物。青川之墨,離得這么遠都能聞到墨香;水汐之紙,據(jù)說觸上如摸到水一般;迷林之筆,珍貴的是做筆桿的竹子——紫旸竹,通體紫色,且飄香十里;霧都之硯,堪比刀劍。
只是呈到皇帝面前時,皇帝隨意地翻了一下紙張,臉色大變,好像抽出了什么東西,打了開,看了起來,
皇帝從那些紙中抽出了一封信,冷冷問道:“老五,這是怎么回事?”
五皇子一臉茫然,皇帝站了起來,氣沖沖地甩著手中的信,“你告訴朕,這東西你是怎么得到的?這信上所說可是真的?”
其他皇子一臉看好戲模樣,安梓初卻不動聲色,相信安梓初一定知道什么,太子則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都是親兄弟,怎的如此無情?
五皇子一掀衣袍,跪了下來,叩首道:“父皇說的什么,兒臣不知,兒臣不知道那是什么???”
皇帝冷笑,緩緩說道:“天下四國,爭執(zhí)不下,父皇已老,我欲奪位,愿祁月為友,助我奪位!”
皇帝念到此處,底下已一片嘩然。
大臣們都在底下議論紛紛,但皇帝在上面,又怒氣沖沖,大多不敢聲音太大,皇帝必定心涼,自己的兒子竟然在外面找?guī)褪忠\自己的反。
晉歌只聽得他們說道:“這五皇子竟然想謀反?”
“五皇子是賢王,一直溫文爾雅,這怎么會……”
有人一臉惋惜,“若是有人嫁禍,恐怕五皇子也要……”
話未說完,又有人道:“皇家之事,萬不可輕易議論?!?p> 五皇子跪在地上一直不語,皇帝沉痛地閉上眼睛,說道:“老五,你說,這封信是不是太子寫的?”
皇帝此話說完,底下又是一片震動,而此時,地上跪下的又多了一人,便是那剛才幸災(zāi)樂禍的太子。
太子一臉難以置信,跪下時全身都在顫抖,一直搖頭,“不,不,父皇,不是兒臣啊,兒臣沒寫過這樣的信?!?p> 皇帝震怒,將信拍在案上,“住嘴!逆子!”
太子一臉驚慌,“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啊,真的不是兒臣,”看了看身旁的五皇子,指著五皇子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五弟嫁禍我,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啊!”
眾人心皆鄙夷,手足親情,竟是如此
皇帝也是十分不喜,指著他:“你這逆子,老五之前可是一句話都沒說,如今你竟然……竟然……咳咳咳!”
皇帝氣極,咳了起來,五皇子這時開口道:“父皇保重龍體!”
五皇子溫文爾雅,至孝之人……
呵呵……
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時,二皇子、四皇子、六皇子皆上前跪下:“父皇保重龍體!”
安梓初上前,跪下道:“父皇切莫動氣!此事還應(yīng)待查證,若是有奸人設(shè)計陷害大哥,使得大哥與您和五弟不和,趁亂起事該如何?父皇三思,定要保重龍體?。 ?p> 這番話下來,皇帝聽得,也漸漸穩(wěn)定了情緒,重新坐下,讓內(nèi)侍宣告宴會停止,讓一眾官員退席,留下了幾個皇子和幾個心腹大臣。
十月千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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