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清宛公主
晉歌剛要開口解釋,那邊突有一人從天而降,漆黑的夜,渲染暗沉的基調(diào),而那人也是一襲黑衣,甚至那衣服上沒有一點(diǎn)裝飾,如墨的發(fā)傾瀉而下,只是背影,那高遠(yuǎn)冷冽的氣息便已擴(kuò)散在這寂靜的夜中。
那人嘶吼一聲,“上官榮!”
上官榮瞥了他一眼,一愣,正正被安洛趁機(jī)刺了一劍,上官榮知此次定不能全身而退,一點(diǎn)兒小傷不算什么,要是讓他殺清羅和這個臭小子一起,那他就必死無疑了。
上官榮邪笑一聲,命令道:“撤!”
再一次地在晉歌面前轉(zhuǎn)身,飛天,旋轉(zhuǎn),不見。
晉歌呼出一口氣,那黑衣男子轉(zhuǎn)身向他們走過來,安洛護(hù)主心切擋在身前,“你是什么人?”
殺清羅輕笑一聲,“放心,我對你家主子的命沒興趣,我家主子我又不會害?!?p> 安洛眨眨狐貍眼,表示沒聽懂,這話說得實(shí)在頗有些問題,我家主子,你家主子?呃?
殺清羅繞過安洛,那步子邁得很慢、很穩(wěn),這人如他的名字一樣長得清冷,一種林下之風(fēng)襲襲傳來,他的面容不會讓人扼住呼吸,可那種氣場卻是讓人喘不上來氣。
如黑夜夜空中最明亮的星的眸子,一閃一閃,可那里又是怎樣的深淵呢?那一身裝束也讓人倍感壓抑,沒有一件多余的裝飾,全身上下全部都是黑色,隱在暗處都沒人能發(fā)現(xiàn)。
殺清羅半跪在晉歌面前,“公主!”
不只晉歌懵了,安梓初更是詫異不已,安洛轉(zhuǎn)轉(zhuǎn)腦袋,一臉迷惑,晃了晃腦袋,湊近了一點(diǎn)。
“公子,這玩笑有點(diǎn)兒大!”晉歌表示難以接受,這么突然而至的身份有點(diǎn)兒嚇人,晉涼歌明明是禮部侍郎晉源之女,怎么能是公主呢?這不開玩笑呢嗎?再說四月一日已經(jīng)過了那么久,這人忒無聊點(diǎn)兒了吧!
殺清羅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沒有一絲變化,淡淡道:“您是大宛清宛公主殿下,將是下一任的女王陛下?!?p> 呵呵……
“啥?您在說一遍?”晉歌怔怔地看著他,難以消化剛剛他說的話,安梓初一陣沉思,殺清羅依然還是那樣淡淡的表情。
“臣奉國師之命暗中保護(hù)殿下十余年,上一次殿下遭上官榮毒手,臣卻是晚了一步,與其纏打一番,重傷離去,請殿下責(zé)罰!”殺清羅頭一低,一副誓死模樣。
晉歌抽抽嘴角,“你起來吧,有些事,還請您說清楚?!比魰x涼歌是大宛的公主,那上官榮來殺她倒是有了原因,可為什么上官榮是要槍那個薄片呢?
殺清羅站起身,撣撣灰塵,安梓初對他倒還是一副警惕樣子,安洛已然守在了安梓初身旁,那邊的黑衣人也到了殺清羅身后,就那么一動不動地站著。
安梓初知道這些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難不成晉涼歌真是大宛公主?若是這樣,那蕭子墨可知道?畢竟是晉源和蕭子墨把她送到王府的。
殺清羅緩緩道:“晉源曾被湘妃娘娘救過一命,而湘妃娘娘正是殿下的母妃,殿下出生后三年,王族動亂,我殺家一族負(fù)責(zé)保護(hù)殿下安全,將您送到了離夜晉府,而湘妃娘娘前年已經(jīng)仙逝?!?p> 晉歌說不出此時是什么滋味,又是一場王位爭奪,而自己呢,此時被逼著去當(dāng)一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的公主。若是自己真的是晉涼歌,聽到那個生母死去,是不是會特別傷心?
那邊殺清羅繼續(xù)道:“我們殺家世代效忠王族秋氏,暗中保護(hù)王族后裔,只是那年王族動亂,我們終是不敵,將您帶走,為了不讓他們查出公主身份,將您的身份與晉家大女晉花羽對調(diào)?!?p> 晉歌一震,與晉花羽對調(diào)?那么也就是說當(dāng)年劫走晉花羽的人是大宛的人,后來舒云從那些人手下帶走了晉花羽,而晉花羽之所以會有危險是因?yàn)樽约海?p> 哈哈哈!老天爺,你要讓我怎么悔恨呢?雖然我不是晉涼歌,但我現(xiàn)在已融進(jìn)了她的骨血,究竟讓我如何去救贖這個靈魂呢?
安梓初倒是有些奇怪,晉花羽和晉涼歌整整相差五年,這五年的差距是不可能逾越的,又怎會讓人誤會晉花羽才是真正的大宛公主呢,如此想,便也問了出來,“公子,我可知,晉花羽可和涼歌相差了五歲,這……你們又是如何做的呢?”
殺清羅一笑,“果然不愧是辰王殿下!先皇有兩位寵妃,一個是公主的母妃湘妃娘娘,一個則是柳妃娘娘,兩位娘娘情似姐妹,而柳妃娘娘卻被皇后陷害,先皇不忍將其賜死,遂將其逐出宮外,而那時傳聞柳妃娘娘有了身孕?!?p> 安梓初驚訝道:“是大宛動亂的前五年?!?p> “沒錯!就是動亂的五年前,而也正是我們殺家一直在保護(hù)柳妃娘娘,只是那孩子不幸夭折,可當(dāng)時英王的野心已經(jīng)昭然若揭,殺家對外還是一直保持著保護(hù)柳妃娘娘和皇嗣的樣子。而十五年前,皇后與英王將湘妃娘娘逼出宮外,而那時湘妃娘娘已有了殿下,但是并沒有傳出消息?!?p> “是你們殺家的人封鎖了這個消息?”安梓初問道。
殺清羅點(diǎn)頭,“因?yàn)橛⑼跻呀?jīng)開始有了動作,我們一定要保護(hù)好湘妃娘娘和她腹中的胎兒?!?p> 晉歌心中如擂了千萬個鼓,渾身上下都在打顫,哆嗦道:“所以那個英王和皇后只以為柳妃娘娘的孩子活著,正好今年是雙十年華,整整大了我五歲,就以為是晉花羽,對嗎?所以說,晉花羽一直被他們監(jiān)視著,一直是他們的靶子對嗎?你們怎么可以這么殘忍?怎么可以?”一瞬間,眼淚沖破了所有阻隔,再也無法抑制地哭出來,這樣的人生,對晉花羽公平嗎?若是沒有這群自作聰明的人,若不是晉涼歌的大宛公主身份,晉花羽的命運(yùn)就不會那樣?她是那么地愛著晉涼歌??!可最終呢,她不是她的親妹妹,而她只是她的替死鬼。
殺清羅終于有了一絲表情,卻是一種不耐煩的樣子,這樣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安梓初那犀利的眼睛,殺清羅只是遵守著一個下人該做的,對晉涼歌只有表面的尊重,而沒有一絲心服,如此,又是為何?
明明殺家是一心為皇族所想啊,這又是怎么回事呢?只是更令人奇怪的是,明明將矛頭指向了晉花羽,為什么還要來殺晉涼歌呢?
顯然,那狡猾的小狐貍也想到了此處,問道:“那干嘛來殺晉涼歌?”
殺清羅掩藏了不耐煩的煩躁心情,解釋道:“那是因?yàn)楣魇种械谋∑!?p> 安梓初看了一眼哭得稀里嘩啦的晉涼歌,她哭得真丑!
晉涼歌還在抽嗒,緩緩從衣襟里掏出那個薄片,如初見般,那黑色的玫瑰狀寶石高貴地嵌在上面,周圍的金線在黑夜間與月光交織閃閃發(fā)光,殺清羅淡淡看了一眼,而安梓初卻已經(jīng)看出了那個金線圍成了一個五爪金龍的圖騰,是大宛皇族的象征。
“大宛三大世家,夜家、殺家還有花家,殺家負(fù)責(zé)暗部,而夜家則世代承襲爵位,而花家富可敵國。這個象征著皇族的金片,正是由花家歷代保護(hù),在皇位繼承人成年之后,傳給其這個金片,也就是說,得此物者,得大宛??蛇@一代花家并沒有后代,但公主三歲之前一直在花家,他們就以為您是花家的人,將您送走之后,他們以為我們?nèi)绱吮Wo(hù)您是想讓他們誤會您才是真正的公主,而真正的公主被我們藏了起來?!?p> 安洛被繞得迷迷糊糊,倒也聽明白了,接著話道:“所以他們自作聰明地以為晉涼歌不是公主,而是花家后人,真正的公主是晉花羽?!?p> 殺清羅點(diǎn)頭,安梓初暗自感嘆這一招的奇與妙,套中套,讓其認(rèn)為別人在誆他們,而真正的卻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繞了進(jìn)去,誆了自己。
如此,那晉涼歌就真真正正的是大宛的清宛公主,此等身份,可真是令他更加驚詫??!
十月千朽
女主身份無限大啊~第二卷就會寫到她回到大宛,然后,哼哼~(先透漏一點(diǎn)兒)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