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意志對抗
勤政大殿
唐寧小手捏著那塊麒麟翡翠晃晃,“皇上,這就是民女撿到的那塊腰牌。”
如意算盤被打亂了,太子怒了,喝到:“大膽刁民!竟敢戲弄天子!父皇,此等刁民不殺難平民憤!”
寧王來到唐寧近前,俯身蹲下,捏過唐寧脖子上掛著的麒麟翡翠,“此物是你撿來的?”
唐寧那雙琉璃美眸迷離渙散,沉重的眼皮眨一下,喃喃道:“稟寧王殿下,民女不敢有半句謊言?!?p> 寧王兩指捏著唐寧的下巴抬高45度,“既是你撿的,為何不第一時(shí)間物歸原主?”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寧王不近女色!眼下是什么情況?
皇后凜眸看著寧王,她信了,外面關(guān)于寧王與丑丫頭的傳聞是真的。
唐寧忽然覺得一股氣流灌入丹田,繼而在體內(nèi)橫沖直撞,大腦稍縱即逝地一下裂痛,唐寧清醒了。
“倘若還想要這顆腦袋,休要再混沌不清!”
寧王說著,深深看了唐寧一眼,起身走開了。
唐寧跌倒在地上,剛好把臉藏在臂彎里,她偷偷露出一點(diǎn)縫隙瞄一眼周圍的光景,肅殺的氣氛讓她立刻精神緊繃。
她趕緊閉上眼睛,心里琢磨著:趙玄那滿含深意的一眼是什么意思?這是哪里?我怎么來的?周圍都是什么人?我來干什么?
皇帝:“阿九”
“哦!民,民女在?!?p> 這一刻的唐寧明顯與之前的那個(gè)說話機(jī)械卻又不失禮節(jié)的丫頭判若兩人。
眾人驚疑。
皇帝:“抬起頭來?!?p> 唐寧在腦子里迅速把這句話的深意過濾了三遍,然后抬頭,又是那副沒睡醒的迷糊表情。
寧王看了唐寧這模樣,很滿意。
其他人看了,很費(fèi)解,都覺得這個(gè)小丫頭確實(shí)不正常。
皇帝:“既然撿到寧王的腰牌為何不歸還?”
唐寧故意放慢語速,在腦子里好好斟酌詞句,一句話在腦子里不知道轉(zhuǎn)多少圈才能從嘴里走出來。
“回稟皇上,民女本是想歸還我家主子的,但是府里的管事嬤嬤好心提醒民女說,‘這腰牌不是一般物件,乃是寧王心愛之物,片刻不離的帶在身上,根本不可能丟掉。倘若民女把此物交還回去,一定會(huì)被誤解是偷來的。’民女聽了這話,覺得在理,所以就一直將此物藏在自己身上。想等等,找個(gè)合適的機(jī)會(huì)偷偷放回去?!?p> 皇帝問:“你是如何撿到此物的?”
唐寧突然覺得是時(shí)候?qū)⒍螊邒吣莻€(gè)惡毒婦人欠自己的種種討要回來了。
她在心里盤算了一番,幽幽開口道:“回稟皇上,那一夜正好民女當(dāng)值,民女巡邏到府里嬤嬤的院子里,不小心被絆了一下,摔倒在地,燈籠被摔滅了,民女在地上摸索,就摸到了此物。民女當(dāng)時(shí)不知曉此物是什么,只是覺得摸起來是塊不一般的石頭,出于好奇,民女就拿走了。等日后才知曉此物不是一般物件,正是寧王殿下的腰牌。”
此話出,皇后警覺:這個(gè)面相丑陋的丫頭果然不是個(gè)善茬。
皇帝問:“你口中的嬤嬤是何人?你又是如何得知此物就是寧王的腰牌?”
“回稟皇上,民女所說的嬤嬤便是寧王府中的管事嬤嬤,大家都稱呼她為段嬤嬤……”
段嬤嬤!皇后已經(jīng)于寬大的鳳袍中握緊了拳頭。
“民女第二天曾找到段嬤嬤交還此物,段嬤嬤矢口否認(rèn)這不是在她院子里的東西,而且警告民女不要跟府里任何人提及此物是在她院子里撿到的。民女忌憚段嬤嬤,自此那夜的事絕口不提。后來,一個(gè)偶然的機(jī)會(huì)民女聽到段嬤嬤跟下人閑聊的時(shí)候說,‘阿九當(dāng)值那天夜里宮里發(fā)生了大事,寧王受了牽連,所以此物更不能見光,弄不好,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皇上神色凝重了,問:“那段嬤嬤如何得知宮里的事情?”
唐寧作出一副有點(diǎn)為難的樣子,“這個(gè)民女也不知曉,許是她在宮里有相熟的人吧,民女曾經(jīng)見過段嬤嬤用鴿子給別人傳過信……”
“一派胡言!”
太子怒喝一聲,抽了侍衛(wèi)的長劍,揮向唐寧。
眾人皆倒吸一口氣,瞠目驚心。
千鈞一發(fā)之際,寧王甩手,蛇骨鞭蜿蜒向前,卷了太子手中的長劍,空中飛舞著畫個(gè)圈,蛇骨鞭松開了長劍,長劍很聽話的鉆回了侍衛(wèi)的劍鞘。
寧王抱拳對太子說:“皇兄切不可盛怒之下亂了方寸。難道皇兄不想盡快查清遇刺的事實(shí)嗎?且聽她說完,之后我自會(huì)處置她。”
你府里的人,你說了算?
太子、皇后這對母子要?dú)獾絻?nèi)傷了!這個(gè)趙玄今日果然是有備而來。
皇帝吩咐御林軍:“御林軍,看好太子!”
御林軍齊刷刷震屋頂?shù)幕貞?yīng):“是!”
皇帝把視線轉(zhuǎn)回唐寧身上,“你可知那信是傳與何人的,見過幾回?”
“回稟皇上,民女見過幾次段嬤嬤抱著鴿子傳信,也曾見過有鴿子向段嬤嬤飛來,但是不知道段嬤嬤的信是傳給何人的,更不知曉信里面的內(nèi)容是什么?!?p> 皇帝:“抬起頭來,看著朕。”
唐寧抬頭,眼神渙散地看著皇帝那張沒有氣勢的老臉。
皇帝:“你可知你身上的那塊翠玉并不是寧王的腰牌?”
唐寧心里冷笑,眼神依舊保持渙散迷離。半晌,整個(gè)人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面色極為震驚,哭腔求饒道:“皇上饒命啊,民女當(dāng)真不知此物不是寧王的腰牌,不是有意欺瞞圣上的,皇上開恩吶,饒過民女吧……”
太子的肺要?dú)庹?,心里已?jīng)把夏贏的祖宗八十代問候了好多遍。
說好的尸毒竅心呢?說好的控制中毒者,讓她說什么她就說什么呢?
事實(shí)上,夏贏一直在很努力地操控者著唐寧的意志。
只是,對手是唐寧——這片土地上的異類,夏贏的一切手段都不奏效。
不過,唐寧與夏贏的此番對抗也是相當(dāng)吃力啊。她感覺在自己的身體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想方設(shè)法奪走她的意志并操控她;而她則拼命地?cái)[脫這股力量的控制,她不惜弄傷自己,以疼痛來刺激自己的神經(jīng),好讓自己堅(jiān)守自己的意志。
幸好寧王敏銳,在關(guān)鍵時(shí)刻助了唐寧一臂之力,如果不是寧王剛剛那一股貫穿丹田的真氣,唐寧的意志恐怕已經(jīng)完全被尸毒竅心吞噬了。
唐寧也因?yàn)榻裉斓那樾危瑪喽ㄗ约菏侵辛诵M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