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陽光從窗邊射進了屋內(nèi),給這個沉悶、燥熱的屋內(nèi)增添了一絲暖色。
海盜們碰杯,盡情地宣泄著自己的情緒。他們一會破口大罵,一會痛哭流涕,叫人摸不著頭腦。
“酒?我的酒呢?!”大胡子有些不耐煩了。
“來了!來了!我的海盜大人們,你們要的酒來咯!”女人回應道。
她端著托盤,將朗姆酒疊成金字塔狀,正如黑板上的涂畫,酒和泡沫的比例控制得剛剛好。不過,她走到哪里,她的翹臀就會遭到“咸豬手”,從她僵硬的笑臉來看,不確定她是否樂在其中。
“海盜大人,您是第一個從昨晚喝到現(xiàn)在的人。這杯銀朗姆酒,表達我對您的關懷。”說完,她取下疊在塔尖上泛著銀沫的朗姆酒。
他一飲而盡,這讓他臉上的瘡和疙瘩看起來更加滲人了。他揮一揮手,請她離開。
“這是您要的塞洛巴,小心!不要喝醉了哦!”
“放心,我絕不會是第一個醉的人?!?p> 她俯身彎腰,給他那顆禿頂?shù)哪X袋,獻上炙熱的一吻。
“德拉蓋酒,最適合你們這群充滿熱血,愛與激情的男人!”
“謝謝,我會愛上你的?!?p> “哼!我可不想做你們這群小鬼的玩具?!?p> 漂亮的小伙子們,臉頰泛紅,滿上德拉蓋酒,以掩飾內(nèi)心的青澀。
“你們可真是?。∏魄颇銈?,把他喝成什么樣啦?!”他衣衫不整,一頭濃密的金發(fā)變得濕溻溻的。他抬頭,碧眼中釋放出一股信號:我還沒有醉呢!
“廢話少說,這小子還真能喝啊!”
“這是姆拉斯!我可是下了血本了!快給我喝!”
“寶貝!快喝吧!”
海盜們擁簇著他,聞著他迷人的發(fā)香...恨不得將其占為己有。
他,咳嗽聲還在繼續(xù),卻努力地掩蓋乏力的身體。女人二話不說,搶走了他的空杯?!斑€給我!”他又搶了回來。
她只好作罷,走到下一家。
他的嘴里一直喊著“冷,真冷??!誰來拉我上岸...”的碎語。
檸檬哈妥,檸檬的點綴讓這杯朗姆酒多了幾分夏日氣息。不過,可別被它的外表所欺騙,這可是一杯高達75.5°的烈性朗姆酒。酒呈棕紅色,在冰塊的浸泡下,氣泡不停地往外冒...
她替換了他手中的銀朗姆酒。
他顫抖地接過檸檬哈妥,捧著酒杯,啜了一小口...片刻過后,他的嘴里嘟噥了一句“謝謝...”,眼里燃起一絲火光。
“現(xiàn)在人類的科技真的這么發(fā)達嗎?”大胡子摟住她的蠻腰,她順勢倒下,并告誡他,死神船長或她,二選一。他沒有絲毫猶豫,選擇了前者。片刻,帶有天然的辣椒香氣的酒味充斥著整個屋內(nèi)。
“親愛的,你變心了!”
“親愛的,一向如此?!?p> 她從他的懷里逃脫,故作生氣狀。他反而故意拉低她的裙擺,避免春光乍泄。
“美人?。∧憧烧媸菚_玩笑?。」们?,就把你剛才那句話當做對我的贊賞吧!”戴斯·瓊斯掩面說道。
“抱歉,我說的可是實話?!彼行欣?,左右欣賞著手上的指甲油..…
戴斯·瓊斯的臉面明顯有點掛不住,他東看西瞧,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都在埋頭喝酒,沒有人把視線放在他們那一桌上。“喂喂喂!我的酒呢?”他拍著桌子大喊,又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來了!來了!”她及時回應道。
她的托盤里只剩下一杯郁金香型酒,呈金黃色,遞給對方之時帶有焦味的濃烈芳香撲鼻而來?!昂1I大人,您瞧!這是我們的招牌:不死之酒。這可是男人們專門用來博取女人芳心的法寶,只需沾上一口,就算是再冰冷的女人,也會變得柔情似水?!彼榻B道。
戴斯·瓊斯一把搶了過來,女人差點踉蹌摔倒。
“美人?。∧憧旌攘怂?!”
“我沒胃口!”
“美人啊!就當做我的小小歉意了?!?p> “不喝!”
他的怒火顯然已經(jīng)無法壓抑,手臂上的青筋畢現(xiàn),眼睛瞪得像大王烏賊一樣大。
“其實,不瞞您說,我和這里所有的男人都有過一腿,可我就是偏偏拒絕你的邀請,知道為什么嗎?”
“?。?!”
“因為,我不喜歡粗暴無禮的男人!”她憤怒又嬌嗔地說道。
“我的海盜大人??!息怒,息怒??!”女人看見這一幕,立即上前安撫他的情緒。
她賠上笑臉,好像都是她的錯一般。
“滾開!沒看見我被甩了嗎?!”他一個拐肘,女人應聲倒地。
海盜們停止了喧囂,屏息,不再碰杯。一個個眼神里透露著殺氣,但似乎礙于某一種原因,并沒有動手。
“抱歉,我這就離開你的視線...”女人起身,露出僵硬的笑容,并攤開手掌?!?5里爾,謝謝?!?p> “?。?!”
“不瞞您說…”她手持托盤,俯身下腰,“‘不死之酒’是從波爾多島運輸過來的酒水,每天的配額實屬有限!”
“好啊!”戴斯·瓊斯突然改變了語調(diào)。他站了起來,把手伸進褪色的咖色大衣,掏出一把短火槍,對準了她的腦袋。“讓我用子彈代替可以嗎?!”
霎時之間,短劍、雙劍、水手彎刀、登船斧等一股腦的砸了過來。原來,海盜們將武器都藏置于桌底下,他們一哄而上,把戴斯·瓊斯團團圍住,他雙膝著地,雙手本能地遮擋著自己,一副作勢求饒的模樣。
“也讓你嘗嘗我的子彈!”他也掏出火槍,是一把長火槍。
“喂!你這是打算引火上身嗎?!”大胡子及時制止道。
“這家伙欺負女人!”
“你別忘了!現(xiàn)在可是‘和平年代’,誰都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惹事生非!”
英俊、金發(fā)碧眼的他似乎心有不甘。他的嘴里嘟噥了一句“粗魯?shù)哪腥?!”隨后,一手打飛他的帽檐,并怒吼道:“那就把錢給我結了再滾吧!你這只臭蟲!”
他像一只烏賊般,一溜煙的跑了。只留下幾枚金幣,在地上發(fā)出“叮咚”作響。
“你要知道這一顆子彈下去,我們以后就再也喝不到這么好的酒了!”大胡子繼續(xù)補充道。
“來吧!”大胡子站了起來?!盀樗袗劬浦辽畹娜藗?,不管活著的還是死了的,干杯!”
全場又恢復了喧囂,臉上洋溢著各種如癡如醉的笑容。他們宣泄,他們碰杯,所有人好似沉浸在一個酒缸里。
不!唯獨少了兩個人。
一個灰發(fā)男子。
一個阿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