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阿布走到門口??匆娊值赖娜霜q如大逃難一般,他們手里拿著武器,嘴里卻喊著:“快跑??!海軍要來了!”一個個疲于奔命,紛紛躲進居民家中。
“不,他們是來維護本次飲酒大會的秩序的!”
“笨蛋!他們可是披著羊皮的狼?。 ?p> “他們需要的是人手!”
與其說他們是在爭吵,不如說他們是在奔跑。
瓜果蔬皮,腥臭的魚,各種酒瓶子,破爛的衣服,扒下來的內(nèi)褲,海盜頭巾,眼珠子,發(fā)黑的銀飾等等,在這個街道上,落得滿地都是...
阿布回頭,店家也關(guān)上了門,他甚至來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
“快走!別站在我的門口!”是店主怒喝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任憑阿布如何拍門,都無濟于事。
稍等,有一個巨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奔襲而來!
是他,大胡子!
“海軍可真是會挑日子??!偏偏在這個時候...”他一個重心沒踩穩(wěn),轟然倒地。
“你還好嗎?!”阿布上前關(guān)心。
“我就說,這個世上沒有免費的酒......”他喘著大氣,露出白色肚皮,全身上下都紅通通的,臉更是紅得發(fā)燙,就像是要把胡須燒著一樣。“小兄弟,你快走吧!別管我。”
“我扶你!快起來!”阿布說道。
“讓......開!”遠處,傳來了誰的呼喊聲。
是他!小個子!
他扛著一桶餿水奔襲而來,狠狠地潑到大胡子的臉上。“想想那些非人類的生活吧!”他歇斯底里道,“還是你要吃那些涼涼的黑頭蛆?發(fā)霉的餅干或者發(fā)臭的乳酪?還是在食物短缺的情況下...海鳥、老鼠與臭蟲?”他顯然還沒有說完,吞了一口口水?!耙苍S一開始,你每天還能分到250毫升的朗姆酒。不過,我告訴你,那都是假象!等幾個星期之后,酒都喝完了!你們就得喝木桶中那些惡臭發(fā)粘的淡水!那些淡水的真相是:朗姆酒和淡水勾兌在一起,以掩蓋散發(fā)的臭味!所以,更別提那些充滿惡臭、怨氣、恐懼、痢疾、頭痛、熱氣、嘔吐的船艙!”
大腹便便的他,無動于衷。身上是各種廢棄的蔬菜、剩飯、魚肉與水混合而成的混合物。
“快起來!”阿布捏著鼻子,拍了拍他。
“好!你就永遠地躺在這里吧!我不管你了!我要去喝酒了!”
“酒...”他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手指輕輕顫動。
“是‘死神船長’??!”小個子怒目圓睜。
“......是酒嗎?”他緩緩地睜開眼,淡黃的瞳孔里布滿血絲。
“是啊!只有海盜才能真正自由!才能放肆的喝酒啊?。?!”他顫抖著,指著港口方向。
“我明白了......”大胡子站了起來,身高快趕上了一層樓?!拔铱梢匀觳怀燥垼^不可一日無酒??!與其這樣,還不如當初來到這里的時候,就選擇淹死在大海里?。 彼挷徽f,將小個子扛在肩上,開始撒腿,拼了命的逃跑...
阿布望向西面。
一艘有3層統(tǒng)長甲板的大型戰(zhàn)艦,以泰山壓頂之勢,涌向港灣,將其他船只撞了個稀巴爛。
它,裝飾著大量華麗的神話人物造型和復(fù)雜的武器鑲邊紋章圖案。它,船首像是一路高歌的勇士,騎在馬背上,手握馬刀,英姿颯爽。它,有五根桅桿,主桅與次桅上皆是橫帆,上面掛著藍白條紋旗幟,中間是一只海鷗,在空中翱翔。首斜杠帆,尾部是斜桁帆,使其航行效率更佳的三角桁帆。它,打開舷窗,是不計其數(shù)的船側(cè)炮,還不包括架在甲板上的火炮。它,讓停放在港口的所有船只,都黯然失色。
船梯放下,從船上走下來4個人。他們統(tǒng)一著裝,上衣以藍白條紋作為基調(diào),藍色領(lǐng)巾、白色長褲,白布鞋,帽檐上還帶有錨的標識。
眼見他們朝這個方向而來,阿布情急之下,順著旁邊的煙囪管道爬上了屋頂。
“有人在嗎?”他禮貌性的問道。他,身材削弱,臉龐削弱,活像一把尖刀似的,直插在地上。他禮貌性的敲打著房門,卻無人回應(yīng)。
“需要敲門嗎?我都聽到心跳的聲音了!”他,生得矮胖,肉嘟嘟的酒糟鼻,走起路來卻意外地輕盈優(yōu)雅。他在街道上四處翻找,咬著地上撿的半顆蘋果...
他看著他一路從水果攤販尋找到狗舍...他一腳踢飛地上的易拉罐,反彈,剛好正中面門。這令他的酒糟鼻看起來更紅了。
“不需要說一句對不起嗎?”矮子說。
“剛才,是你在跟我說話嗎?!”高佬目空一切。
于是,兩人便撕打在了一起。他用手臂頂著他的頭,不讓近身。他轉(zhuǎn)而攻擊他的下盤,用穩(wěn)固的重心將他掀翻在地。他趁勢壓在他的身上,兩人開始角力...
“哎呀!你們不要打啦!”這是剛中帶柔的聲音。他分不清男女,一手拿著粉撲,一手照著鏡子,看著長滿粉刺的額頭,皺起了眉頭。他整理好妝容,透過鏡面,發(fā)現(xiàn)他們還在打斗。“上級有令,這次只撈酒鬼還有‘自愿加入海軍的人’!”
“‘自愿加入海軍的人’,我沒有聽錯吧?!”矮子先撒了手。
“難道,你還不清楚現(xiàn)在的局勢嗎?”
“噓!小點聲,等下被上校聽見了?!彼f。
“難道不是嗎?!”高佬憤憤不平道,“過去,我們還能從海盜身上撈一些油水,如今卻變出這幅模樣,還不都是因為那些高高在上的政客們,為了所謂的‘和平盛世’,否則我們也不會淪落成這副模樣!”
“可惜,我們慢了一步!”他蹲在地上,嗅了一嗅,舔了一口地上的泔水。他,顴骨很深,肌膚是古銅色的,肩章是一頂月桂枝環(huán)繞的皇冠,袖章是三條向下的角線。其他三位沒有皇冠,袖章是兩條向下的角線。
“你發(fā)現(xiàn)什么啦?!”他挽著他的手臂。
“凱莉,這里有人躺過,還是一個醉鬼!”他斷定道。
“你就這么肯定?!”矮子說道。
“他可是我們最忠誠的皇家海軍水手??!你在懷疑他的能力嗎?!”凱莉替他打抱不平。
“問題是,現(xiàn)在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备呃絮谄鹉_尖,望著空空蕩蕩的街道。
“哼!就算找到了人,每次搶走功勞的也是你們!”
矮子沒有說話,而是將一旁躲在角落里瘋狂嗷叫的狗狗,送回了狗舍。隨后,跟上三人的步伐,哼起一首小調(diào),增添了一絲歡樂的氣息。
而街道喧鬧不再,只有沉寂。屏息,是一顆顆心顫動的聲音。海浪不斷地打在堤岸上,連整座港灣都跟著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