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淵道:“小友的槍技果然不凡,老夫領(lǐng)教一番。”
“不敢不敢!敬請前輩指點!”姜盛連忙躬身行禮,他看得出,童淵這是想挽回門面,因此不好拒絕。
童淵起手用的還是百鳥朝鳳槍的招式,姜盛卻不敢輕待,全力應(yīng)對。五十余合后,姜盛依然不露敗象,童淵此時變換了招式,卻是十六路飄雪梨花槍,趙云只學(xué)過三路,此時見童淵完整施展出來,這才大開眼界,這十六路槍術(shù)出招詭異,讓人防不勝防,虛招實招變幻莫測,姜盛已經(jīng)不能氣定神閑了,勉力應(yīng)對。
童淵微微一笑,槍式大開大合,與先前的路數(shù)又大不相同,只有三招,先斷姜盛的槍柄,后攻姜盛下路,姜盛倉皇回防時,童淵的槍尖已經(jīng)對準了姜盛的咽喉,這是童淵的不傳之招,號曰落馬朝陽。
姜盛只得拜服,“子誠受教了!”
童淵收槍回來,捋著胡須頷首道:“子誠潛力無限,乃可造之材,如你這般技藝,假以時日,天下便罕有敵手?!?p> 姜盛拱手道:“借童老吉言,子誠不敢懈怠?!?p> 童淵轉(zhuǎn)身對趙云道:“子龍啊,今日觀戰(zhàn),有何感想?”
趙云躬身一禮,道:“子龍坐井觀天,盲目自大,今日受教了!”
“我傳你之槍術(shù),與子誠所修槍術(shù)大不相同,你二人可互相切磋,取長補短。須知沒有必勝的槍法,只有各自的路數(shù)。天下用槍之人何止萬千,槍法技藝何止萬千,不可好高騖遠,盲目求索,只有腳踏實地、勤學(xué)苦練,方能大成。”
趙云道:“子龍謹記師父教誨!”
此后幾日,童淵每日督促趙云練槍,并邀請姜盛進行指點,姜盛也不矯情,自然應(yīng)允,并得到了童淵的指點。原本的槍術(shù)更有了深層次的進步。
某日上午,眾人練武完畢,童淵道:“好了,你們且回,子誠隨我來?!?p> 趙云、夏侯蘭把練武場清理干凈后就回了院子,童琳要跟著姜盛卻被童淵攔下來,“我要跟子誠單獨談一談,琳琳你不要跟著?!?p> 童琳很不情愿,但她不是不知輕重的女孩,還是回了院子,戀戀不舍地看著姜盛往后山去了。
童淵帶著姜盛在山林七拐八拐進了一片更為濃密的林子,姜盛不禁心下惴惴,這童淵要干什么?
走了一刻鐘以后,童淵停住了腳步,從荒草之中找到了一面與山石連在一起的石碑。
童淵在石碑底部鼓搗了半天,石碑竟然緩緩下沉,露出了一處山洞,童淵走了進去。
姜盛觀察了周圍的地形,并作出了戰(zhàn)術(shù)判斷,發(fā)現(xiàn)此處山洞極其隱秘,屬于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地形,見童淵向自己招手,于是跟了上去。
山洞內(nèi)比較干燥,竟然有不少的熒光石,看起來這個山洞是刻意挖出來的,定是戰(zhàn)爭時代儲存物資的地方,就像后世的防空洞。
洞內(nèi)又分小洞,童淵帶領(lǐng)姜盛穿過一個小洞,走進了一個極為廣闊的洞內(nèi),洞口側(cè)面擺滿了武器架,各式兵器已經(jīng)銹跡斑斑。
“子誠,老夫在此練功五十年,方得大成,你可看出什么端倪嗎?”童淵問道。
“此洞乃渾然天成,看起來是個溶洞,側(cè)壁的熒光石多半是產(chǎn)自西域,著能工巧匠鑲嵌而成。洞內(nèi)風(fēng)清氣爽,難不成與外界相通?”姜盛打量了一番后說道。
“熒光石?這名字倒也貼切,不過這些發(fā)光的石頭叫做夜光玉,你可知這些玉石的價值?”
“價值自然不菲,不過卻是無用!”姜盛淡淡地說道。
“此話怎講?”童淵不禁有了好奇心。
“這些玉石雖然昂貴,但只是修飾之物,鑲嵌洞中徒放光華,卻不知一粒玉石之價就可救數(shù)千戶百姓。玉石雖貴,卻是無用之物?!?p> 童淵點了點頭,又問道:“玉石一粒可換錢糧萬石,如若得一粒,兌換錢糧,豈會是無用?”
姜盛道:“天下百姓何止萬千?若心存大善,縱得百粒,亦是杯水車薪;若中飽私囊,一粒亦多,徒增罪孽罷了?!?p> 童淵道:“若此間玉石都贈予你,你可愿去救萬民?”
姜盛搖了搖頭,:“米糧之助,如大漠滴水,無濟于事。亂局不定,縱有錢糧無數(shù),亦救不得萬民。大漢的根子上已經(jīng)朽了,除了下一劑猛藥外別無他法。”
“猛藥?”
“大亂!”
“治尚不能治,大亂能治?”
“只有飽經(jīng)戰(zhàn)亂,才能痛定思痛,除卻沉疴。要不就是另立新朝,取而代之!而今看來,前者已無實施之可能,后者短時間內(nèi)又不會實現(xiàn)。”姜盛分析道。
“青牛角義軍肆虐黑山,欲奪天下,太平道蠢蠢欲動,那大賢良師恐怕也有問鼎之心,而朝廷官軍羸弱,怕是一敗涂地。后者為何會短時間內(nèi)不會實現(xiàn)?”
姜盛道:“青牛角好勇斗狠,劫掠百姓,不得民心,必不長久;黃巾義軍乃烏合之眾,舉大事雖聲勢兇猛,但如曇花一現(xiàn),不值一提。”
“黃巾義軍?你是說太平道的徒眾叫做黃巾義軍?”
“是啊,怎么了?”
“太平道為何叫做黃巾義軍?”童淵顯然不知道黃巾起義的事,現(xiàn)在肯定還沒有發(fā)生。
“太平道人以黃巾裹頭,意在黃天當(dāng)立,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嗎?”姜盛問道。
這下可把童淵鎮(zhèn)住了,這姜盛好像預(yù)知未來之事。自己前些日子下山,確實見畫符送藥的太平道子弟頭裹黃巾,“難道太平道人近期就要舉事嗎?”
“差不多了!”姜盛道。
“太平道徒眾數(shù)十萬,若果真舉事,以官軍之力,恐難抵擋,大漢朝廷豈不是岌岌可危?”
姜盛道:“盧植、朱雋、皇甫嵩統(tǒng)御有方,至少不會慘敗,只要撐的一兩月,天下各路諸侯必將不遺余力剿賊。黃巾很快就會土崩瓦解,而剿賊之事就尾大不掉,天下大亂之局乃成?!?p> “盧中郎身在幽州,朱儁、皇甫嵩并無兵權(quán),如何能夠統(tǒng)御大軍?太平道覆滅,為何卻成天下大亂之局?”